第36章 今夜无眠,去小姜家遛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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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头升起,气温炽热,只落了半夜的街道积雪逐渐消融,露出了原本的青石板路面。 街上行人,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树枝上雪水悄然融化,形成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珠链滴答而下,坠在姜守中的肩膀上。 男人却浑然不知, 只是失神盯着路边的一株野草,好似灵魂出窍了一般。 许久,渗进衣衫的沁凉感才让他微微回神。 姜守中吐了口浊气,又看了眼远处张云武的家,踩着湿漉的石板路默默前行,脚下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甲爷并没有等到,估计又是给春雨楼的青娘献殷勤去了。 这家伙天生就爱舔。 怀着复杂心绪,姜守中独自漫无目的行走在街道上。 瞎逛到黄昏之后,男人内心依旧没能想明白,万般思绪如坠雾里雾中。 “算了,还是去六扇门找头儿吧。” 姜守中微微叹气。 眼下这情况,他没法擅自做决定。 来到六扇门,恰巧碰到铁衣堂的堂主纳兰邪。对方身边那位叫石懿的跟班,却不见踪影。 “小姜。” 纳兰邪主动打招呼。 姜守中望着纳兰邪颇显苍白,明显神色颓虚的模样,疑惑问道,“你这是……受伤了?” 纳兰邪唉声叹气,无奈苦涩道: “本来想做些行侠仗义的事情,奈何学艺不精被人给打了,你说我是不是倒霉蛋。” 被人打了? 姜守中面容古怪。 纳兰邪拍着姜守中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小姜啊,以后面对敌人,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千万不可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白白挨了揍还好,把命丢了就亏大了。” 姜守中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对方在隐射什么。 正要开口,身后蓦地传来厉南霜警告的声音,“纳兰邪你个瘌蛤蟆在干什么?又想偷偷挖我的人!?” 只见背刀少女风风火火的跑来,一脸敌意的瞪着纳兰邪。 一只手甚至握在刀柄上。 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砍人的架势! 纳兰邪面色一变,忙退后两步,与姜守中拉开了距离,一脸无辜的摊手道:“厉大爷,我就是跟小姜随便聊两句,哪儿来的胆子挖人呢。而且就算我想挖,小姜也不乐意来呢。” “滚远点,以后不许惦记我家焖面!” 厉南霜很不客气的将纳兰邪推开,宛若护夫彪悍的媳妇,拽着姜守中离开。 纳兰邪脸色晦暗不明。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自言自语道: “姜墨这家伙好好的,一点也不像是挨过揍。看来,石懿出师不利啊。那货该不会死了吧。” 纳兰邪心中蓦地一跳。 若是死了,又会是谁动的手? 是在对付姜墨的时候被杀的?或是和他一样,运气太差遇到了高手,被杀了? 如果是前者,说明这姜墨背后有人保护。 纳兰邪思绪游移不定,缓缓捏紧拳头,低声骂道:“蠢货!都是蠢货!包括我。” …… “我给你说焖面,以后离那家伙远一点,那东西不是个好东西……” 进入内院,厉南霜犹如话痨奶奶附体,絮絮叨叨的给姜守中不断提醒。 生怕这个宝贝疙瘩某天脑袋一抽,就被其他人给拐跑了。 见四下无人,姜守中打断对方唠叨,将自己调查到的线索,详细讲述给身边这位爱摆烂的上司。 “温招娣?” 厉南霜眯起晶亮的眼睛,抓起腰间酒葫芦小抿了一口,诧异道,“女人有千面,我怎么就瞧不出来呢?” 姜守中轻声说道:“但是我想不通很多事情。” 厉南霜晃了晃酒壶,感觉要见底了,继续问道:“如何证明她的清白?” 姜守中神情复杂,“就看她今晚来不来。” “真是不省心的二牛。” 厉南霜悠悠一叹,忽促狭似的眨了眨眼,“兄弟妻,会不会客气?” 姜守中没好气道:“我不是禽兽。” “你是焖面。” 厉南霜哈哈一笑,遂又收敛起笑容说道,“风雷堂你最聪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公了也好,私了也罢,我都替你兜着。” 姜守中露出笑容,“有头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小伙子好好干,我看好你接我的班。” 厉南霜老气横秋的以一副快要退休的大爷语气,重重拍着姜守中肩膀,“等以后我有闺女了,一定许配给你。” 姜守中想骂人,但没敢开口。 见厉南霜要离去,姜守中皱眉,“你又想撂担子?” 少女背对他挥挥手,“这点小事交给你,我放心,反正我这上司也没啥用。” 姜守中不悦道:“你要再这样,明日我就去其他堂。” 厉南霜转身,扎在脑后的长马尾一甩一晃。 见男子真的生气,意识到不能再偷懒的少女嫣然一笑,唇际抿起一抹姣美弧线,“今夜无眠,去小姜家遛鸟斗蛐蛐。” 背刀少女二话不说,拽起男人手臂。 无巧不巧,正准备出门办事的染轻尘出现在廊间另一端,看到略显“亲密”的厉南霜和姜守中,柳眉微蹙,秀靥露出怪异神色。 姜守中没看到她。 不过修为颇高的厉南霜,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 见是染轻尘,背刀少女撇撇粉唇,懒得搭理对方,拽着姜守中小跑出六扇门官署衙门。 两人犹如一对充满青春朝气的年轻情侣。 厉南霜无意回头瞥了眼。 发现染轻尘还站在原地盯着他们,小声嘀咕道:“瞧什么瞧,搞得好像我把你男人拐跑了似的。” …… 为了从温招娣口中套出更多内情,厉南霜并未进屋,而是守在外面。 屋内冷冷清清。 姜守中点燃火炉,拿出那本《天元河图册》无聊看着。 虽然真相已窥见一角。 可真相背后的迷雾却层层叠叠,无法看清。 姜守中依旧不愿往最坏处去想,他也不希望今晚那个女人会来。 可如果真的来了,这位兄弟妻,他还客气不客气? 叩门声是在亥时一刻左右响起的。 此时夜色正浓,满天疏疏落落的小星星在冬日夜空里都蜷缩着头,冷得乱哆嗦。 万籁俱寂。 轻微的叩门声清晰入耳。 女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屋内出声,便轻轻推开未上锁的门。 昏黄灯火,凸显得她身段婀娜。 东平街双娇,温姓寡妇独占一半柔婉似水。 她将买好的翠柑红杏茶轻轻放在桌子上,望着低头翻看着笔录的俊朗男子,柔声说道:“小姜哥,茶已经送来了。” 姜守中瞥了眼茶叶,微笑道:“好茶。” 温招娣笑容凄楚,“是好茶。” 红杏,红杏,真是好茶。 姜守中看不透温招娣,温招娣也同样不了解姜守中,孤男寡女在这一刻除了沉默,似乎没有多余的情绪交流。 当然,男女之间有时候也不需要情绪交流。 交流可以很有很多种方式。 比如…… 温招娣颤抖着手,轻轻解开自己的裙带。 姜守中往炉里加了些煤饼,没由来想起那晚做的模糊噩梦,喃喃道:“不会真被一斧子劈死吧。” 屋外,月光苍白夜发黑。 雪融后带着几分潮气的树干上,背刀少女望着一线窗缝内的景象,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好像我也不胖啊。” epzww3366xs80wxxsxs yjxs3jwx8pzwxiaohongshu kanshubahmxsw7cctbi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