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繁文缛节

    “周先生，国王陛下还需要沐浴更衣，所以宴会要再过半个小时才能开始。赫本小姐和赫姆斯特拉女男爵在蓝厅，与王后陛下他们闲聊。王后陛下也听说你的大名，所以吩咐过，直接带你到蓝厅。”

    这位女官的法语说的非常流利，简单就把事情说明白了。周南问道：“觐见王后的礼仪我今天已经跟去接我们的女官学了，还有什么是需要我注意的吗？”

    女官微微笑了一下说道：“王后的性格很好，她不会很注重礼节方面少许失误。”

    对这位王后周南可不陌生，因为这位王后不仅仅是后来的女王的母亲，也是王室最长寿的人之一。她今年已经46岁，但是一直活到了2002年才去世。几十年来，她一直是王室最受欢迎和尊重的成员。

    跟着这位女官的身后，周南进入了金碧辉煌的白金汉宫，其他男人都直接前往白厅或者宴会厅，只有他一个人被带着进入了女眷们聚集的蓝厅。

    因为认识的人不多，周南也免去了打招呼的麻烦，在迎面遇上人的时候，微微点头致意就可以了。

    蓝厅是白金汉宫装饰最雅致的大厅，也是王宫女眷们经常聚会的场所。这里的摆设跟其他大厅差不多，最显眼的就属房间正中间上方的水晶吊灯。

    大部分沙发都靠在墙边摆放，被沙发和装设分隔成不同的氛围。中间是空的，方便人们进出或者是侍女们服务。

    这个时代，大部分侍女都是贵族子女，她们一般在成年之前，都会来这里学习一段时间的宫廷礼仪，并且以在这里服务为荣。

    周南一个东方人自然受到了不少关注，不过也仅仅是多看两眼而已，没有任何人来质疑周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南目不斜视，跟在这个女官的身后，来到了位于蓝厅右侧的一圈沙发处。

    这里的女人不少，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周南看到了奥黛丽，但是她身上的衣服竟然换成了一套普通的宫廷晚礼服。

    这套衣服显然比她传来的衣服要贵的多，但是在一帮女孩子里面并不显眼了。

    她站起身来后，似乎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坐了回去，只是对着他笑了笑。

    周南回应了她一下，又扫射了在座的女人们一眼，微微点头致意，看向了被簇拥在中间的王后。

    王后今年46岁，相貌甜美，看见周南也微微笑了一下。女官用不高，但是这一圈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王后陛下，来自瑞士的著名学者，约纳斯霍夫曼周先生觐见。”

    周南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离她大约一米多一点的距离站定，右腿向前迈了一小步，以一个弓字步屈膝蹲了下来，膝盖并没有落地。

    王后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周南轻托着她的手指，低头悬空在她的指背上吻了一下，才说道：“非常荣幸能有机会觐见陛下，恭祝陛下身体健康，美丽长驻。”

    周南的最后八个字是用英语说的，这也是严格按照宫廷礼仪，没有任何个人色彩的问候词。

    王后笑了一下跟他点头示意，让他起身后，有女官在沙发的外围摆了一张锦凳，请他坐下才说道：“我的床头目前就摆着周先生的《世界通史》，这本有趣的历史巨著是我现在最着迷的历史书籍。我很难想象，历史还可以这样来写，虽然看起来轻松，但是内容却包括了人文，经济，哲学，文化。而且，作者竟然还如此年轻……所以，希望满足我的好奇心，不会让你觉得有些拘束。”

    旁边的一群女人都微微笑了起来，一个个还用手里的扇子遮住了嘴巴。

    “谢谢王后的厚爱，我深感荣幸。”

    “这位是我的大女儿伊莉莎……”

    “公主殿下，晚上好。”周南微微点头示意，这位可是以后执政时间最长的女王，她没有玛丽塔漂亮，表情也要严肃了许多。

    “你好，周先生，你的书写的非常好，但是我更为你的伟大情怀所感动，跟你的《世界通史》比起来，我更喜欢是对人道主义精神的解析。希望你能尽快整理成书。”

    “谢谢殿下厚爱，最迟年底就会出版的。”

    她笑了笑说道：“我很期待。”

    王后又介绍说道：“这位是我的二女儿玛丽塔，你们应该见过。她有些调皮，所以跟你的小妻子换了衣服，听说这衣服是你亲自设计的？并且还成立了一家服装公司？”

    周南跟玛丽塔点头示意，她现在还没有完全长开，身高比奥黛丽稍矮，奥黛丽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倒也穿的上。

    不过奥黛丽的胸前没有什么料，所以有些衬不起来。但是这件衣服在她身上就变的有些紧身了，胸前有些耀眼。

    周南很快转移了目光，回答说道：“只是兴之所以，我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学术和写作上面。”

    “那就好。……你的才华真是让人吃惊，不仅能够创作这么厚重的文学作品，还有丰富的艺术天分，据说你的竹箫……是这个单词吗？吹奏的非常好？”

    周南谦虚说道：“也许只是因为在西方并没有这种乐器，所以大家有些新鲜感。其实竹箫和苏格兰风笛有些相像，不过更简单一些。风笛的声音清脆，嘹亮，而竹箫婉转，悠扬。”

    “这更引起了我的兴趣，希望能有机会听你演奏。”

    玛丽塔笑着问道：“周先生，你能写书，善于处理政事，还会音乐演奏，还会画画和设计服装，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掌握这么多的技能的吗？”

    周南眼睛看着她脚前面的地毯说道：“才华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只是大部分人并没有挖掘出来。”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俏皮地问道：“可是我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天赋在哪里呢！我总觉得自己很笨。”

    周南接不上话了，这话也确实不好接。幸好王后说道：“玛丽塔，或许你们可以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我需要先介绍其他人跟周先生认识。周先生，这位是格罗斯特公爵夫人，她同样对你的音乐才华非常敬佩，希望能亲耳听到你的演奏。”

    对已婚妇女，周南又需要行吻手礼了，他起身行了礼之后说道：“我的手臂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或许这个时间很快就会到来。要是公爵夫人耐心足够，我会在下个月就要刻录属于自己的音乐唱片。”

    格罗斯特公爵夫人是王后的妯娌，她也是个长寿的人，好像一直活到了2004年，比王后还多活了几个月，满了102岁才去世。

    她笑着说道：“王后出生在苏格兰，也非常喜欢《斯卡布罗集市》这首曲子，我们都很期待能早日听到你的演奏。”

    她们三番五次提起，周南明白了必须该有一个更积极的回应了。所以说道：“我就住在公园的另一边，时刻恭候召唤。”

    她故意笑道：“手臂的伤会有影响吗？”

    周南摇了摇头。“影响不大。”另一世他只有一只手都能演奏，更别说现在有两只手了。

    介绍继续进行，周南对这种繁文缛节简直是受够了，却还只能陪着笑完成这套程序，跟在座的各位一一问候。

    只有奥黛丽她们算是周南的家眷，免了这套程序。调皮的梅丽莎还在起哄：“约纳斯，还有我呢！你还没有跟我问好。”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面对她周南没有半点不情愿，笑着说道：“亲爱的梅丽莎让诺德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约纳斯。”她不像其他女人，笑起来还要挡住嘴，张大着嘴巴笑了起来，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可是随后，她啊了一声，有些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口齿不清地说道：“奥黛丽，奥黛丽，我的牙齿好像掉了。”

    奥黛丽楞了一下，连忙将她抱在了怀里。“我帮你看看……”

    其他女人更是开心地笑了起来，梅丽莎今年七岁多，正是换牙的时候，掉牙丝毫不让人意外。

    不一会儿，一颗门牙被奥黛丽用她的手绢包了起来，放进了梅丽莎的口袋里。梅丽莎愁眉苦脸，也学其他女人一样，挡住了自己的嘴。

    只是其他人都有一把扇子，她却只能用手捂住嘴，任谁再逗，她也不肯张嘴笑了。

    笑了一会儿，玛丽塔开口问道：“周先生，你觉得我穿这身衣服漂亮吗？”

    周南点头说道：“再漂亮的衣服也比不上公主殿下美丽的容颜。”

    “但是漂亮的衣服总是跟我更配，不是吗？”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显摆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既然这身衣服是你设计的，那么我想你能也帮我设计一身衣服。”

    周南有些为难地说道：“公主殿下，我并不是一个设计师，对于服装的审美，只是我对于奥黛丽美丽的想象的现实呈现……”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愿意了？”

    周南很想说是，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他实在拒绝不了。看了一眼奥黛丽，她的表情平静，小手却紧紧攥着。

    周南只能说道：“这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