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林老垂青
如何使用大仓库里取出来的药材，医师们发出两种声音。其一是尽快使用，用良药治病，打造中医院口碑；其二则是将药材继续储存，好钢用在刀刃上，良药该用在中症患者身上。 老师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大仓库则被腾出来，几个重症患者被抬进去，临时当作中医院重症监护室。 殷教授这样做，其实心里已经接受瞿若的说辞。他和林教授对仓库地面做过研究，发现石砖缝隙中确实隐藏着玉片。 “后生，愿意不愿意跟着我学医？”林教授悄悄走到瞿若身边：“老朽六十多岁，指不定何时撒手人寰，现在顾虑的只是这身本领还没有传承下去！” 林教授年近古稀，一双儿女都对中医没兴趣，孙子、外孙年纪又小，亲朋好友中没人愿意传承这门手艺。 林老以前也带过几位研究生，只是现在的学生太浮躁，没几个愿意沉下心学习中医的。 瞿若独自清理大仓库，发现珍贵药材不加隐瞒，林老看在眼中，很欣赏他的品质。 林老所说的跟随并不是老一辈的拜师，不过是将自身医术传授给瞿若，平时他该怎么实习就怎么实习。 “多谢林老，小子愿意跟随！” 瞿若诚心诚意道。 殷教授不只一次提起过林老，他擅长针灸，因为从事药剂学研究，林教授在医治病人的时候擅长用最便宜的药材治病，他在药剂学上的成就殷教授都佩服。 “哈哈......，就这么定了！” 一老一小相视一笑，相互承认各自身份。 “瞿若跟着林教授学习？” 站在不远处的实习生们异常震惊，尤其是陈佳，心里相当不平衡，以前她也让父亲求过林教授，林老一句“我不收女学生”就被否决，现在看来是林教授压根没看上她。 “真是太气人！” 陈佳愤愤不平，她哪里比不上瞿若？ 林教授丝毫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带着瞿若进入操作间，严肃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是重新炮制每一味儿药材并尝试分析它们的药性，明白吗？” “还要炮制药材？”瞿若看着林教授道，他知道林老和沙君不一样，老人家绝对不会存着害他的心思。 “不辨明药性怎么用药，你给我听着，对于某些有毒药材我不做要求，但是常用药材必须一个个尝过辨明药性懂吗？”林老又重复一遍。 “明白！”瞿若答道。 林教授离开操作间，他一点点从药柜当中取出药材，炮制过后进行尝试，体会并纪录药性，分析其在各种方剂中的作用。 教授每次过来都轻手轻脚，最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找个凳子坐下，相处一段时间，瞿若主动开口：“教授，莫非你腿脚不好？” 林老点点头，对之并不避讳。 他患慢性风湿性关节炎多年，四肢关节疼痛，下肢清冷，平时不可大幅度屈伸。曾用五积散、桂枝芍药知母汤、当归四逆汤等方效果均不见好。 也曾和殷教授商量过，只是对于慢性风湿，两人均没有好办法。 现在只能用一种常见药方维持。 “林教授，我能看看您的病历吗，以后熬药这种小事儿就交给我吧！” 这些日子林教授和实习生一样起早贪黑，从未中途早退过，瞿若完全没有想到他身上还有疾病。 “噢？你对这种病也有心得？”林教授摇头：“不用多想，以我和殷教授都没办法的事情，你又能如何？照着病历上的方子抓药就行！” 林教授和殷教授都知道瞿若在实践考核上开出的治疗风湿药方，他们认为只是中规中矩而已，吴老的情况或是巧合。 鹏济药业花费大力气去寻找一张普通药方，完全是吃错了药。 “我明白！” 瞿若开始察看病历：林老舌质淡，中有薄黑苔，脉象沉细。证属寒凝关节，营卫不行，宜温经散寒为治。 现用乌头桂枝汤治疗：桂枝10g、白芍10g、甘草3g、生姜5片、大枣3枚，另用炮乌头10g、白蜜30g家水久煎取浓汁兑服。 多次服药后下肢转温，关节痛减，林老和殷教授此方能减轻病情，也能控制四肢疼痛，确实是适合他的方剂。 “这种药......” 瞿若思量着，慢性风湿是难治之症，林老所用之要看似如意，其实不然，就如抗生素一般，最先使用时总有效果，等到细菌耐药性增强，抗生素就没了效果。 乌头桂枝汤也是一样，机体慢慢适应后就没了作用。 必须在药剂中做文章！ 瞿若打定注意，在熬制汤药的时候从石坠空间拿出一小截杂草，偷偷放入到药罐当中煮沸。 三五日后，林教授身体大有好转，细思后觉得事情有可疑，八成是瞿若在煎药的时候悄悄改换过药方。 林老将目光转移到汤药上，想去辨别药方的时候却突然停住：吴老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可以知道瞿若藏有一张可以治疗风湿的药方，为了药方他还曾经和鹏济药业的人闹过不愉快。 孩子信任我，拿出药方给我治病，我又怎能想着解析药方，据为己有？ 林教授汗颜的低下头，再也不提药方之事。 林教授的身体越来越好，大家都看在眼中，中医院的职工们全部为其高兴。 陈佳知道是瞿若在为林老煎药的时候疑心越来越重：难道这药方出自瞿若之手？ 想起王国伟重症之身突然好转，她越发相信自己的猜测。内心深处却是极其不服气，同样的实习生，瞿若凭什么就技高一筹？ 好奇心渐重，陈佳想知道到底是何方子治愈了林教授身上的顽疾。 瞿若在为林老煎药的时候她偷偷在外面看，除了从药柜中取药，他似乎还从身上掏出一种不知名的药物放进药罐。 就是它，肯定是这种不知名的药物起的作用。 陈佳兴冲冲跑到操作室中质问：“瞿若，你到底往药罐当中加了什么药，这种药治愈了林老的风湿对不对？” 陈佳自以为是，以为抓到瞿若的把柄，瞿若擅改药方，虽然药效更加显著，但是工作中却是不允许的。 “你有毛病吧，哪只眼睛看到我往药罐里加东西？” 瞿若根本不认账，带着药罐离开操作间。 “没有吗？” 陈佳跺跺脚迟疑着自言自语，刚刚隔的太远，她没看清楚，不确认瞿若是否往药罐里加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