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蹴鞠大赛
杨志与庞万春在一旁看着，一边聊着，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赶来，杨志虎目看着前方。庞万春看着他，忽然沉默不多说话了。 这仙姑也不知道已经散了多少仙丹了，时间至少过去了一个时辰，天色也不早了，不少百姓拿到仙丹，千恩万谢之后，迅速离开了。杨志又看了片刻，散药这么久，那仙姑似乎要准备走了。百姓们一阵挽留，喊声震天，不少百姓甚至呜呜哭了起来，拦在仙姑面前，不肯让仙姑离去，他们还没有拿到仙丹呢。 “这倒是有些意思！”杨志说道。 庞万春道：“杨兄，可是要求药？” “洒家没有病，不求药。”杨志摇头。 庞万春笑了起来，道：“仙女娘娘的仙丹包治百病，求了放在家中，有备无患也是好的。” 杨志眯起眼睛看向前方，仙女娘娘的蒲团前香火正旺，浓烟四起，仙女娘娘的身影若隐若现，当真是犹如仙境一般。杨志咳嗽了一声，道：“这么说来，是要求些仙丹了。” 庞万春在一旁，道：“今日百姓太多，恐怕难以求药。” 杨志本就没有求药的意思，闻言哈哈一笑，转身迈步走了，留下有些吃惊、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庞万春在原地，庞万春看着杨志远去的背影，好半响，这才收回了目光，叹息了一声。这时再回头，仙姑已经登上马车，在八名白衣男子的护卫下，离开了这里。一路上，百姓跪倒在地上，有的谢着仙姑的恩德，有的则在继续求药。 杨志回到家中，已经是黄昏时分，在周业的安排下，五名下人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把宅子内外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眼看了，就十分舒服。杨志对此十分满意，便好好夸奖了一番。把他们安排在外院居住。 吃过了晚饭，杨志便与周业商量着事情，如今宅子已经有了，计划就要逐步实施，做买卖赚钱来的快，杨志首先锁定了赌场。在东京开封，赌场是合法的，不过需要官府的审批，不是想开就开的。客栈、酒楼等等产业也是，需要办理手续，总要有一个章程可寻。 周业做牙人多年，流程自然是十分熟悉的，杨志便交给他去寻找合适的地方，等确定了地方，杨志便要去亲自谈判，商定接手的事情。周业把目光放在了矾楼一带，哪里可是整个开封城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人流量很大，无论是赌坊、客栈还是酒楼，生意却不缺。 两人商量了一个大概，周业便回去了。 王瑶打水进来，替杨志洗了脸脚，杨志便睡觉了，对于杨戬送来的女子，可以用却不能大用，这一点他是有分寸的，不然杨戬会疑心。 次日，便是与赵佶约定的日子，杨志早早起来，办完了事情，到了约定时间前半个时辰，便踱步到了东华门外。这里是双方约定的地点。在东华门外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就看见赵佶与杨戬换了一身平凡的打扮，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 看赵佶与杨戬的那副模样，杨志心中忍不住笑了，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快步走上前，正要施礼，赵佶摆摆手，低声道：“走，快走！” 杨戬也低声，道：“杨志，这是在外面，不必多礼！” “如此，杨志失礼了！”不等杨志说完，赵佶已经快步离开了，这里人来人往，不时有官员路过，若是被认出来，岂不是坏了大事？ 杨戬急忙跟上，落后赵佶一步，杨志摇摇头，也快步走了过去。 今日是齐云社与兰花社蹴鞠的日子，很多人都来观看。这主要有两个因素，大宋的蹴鞠业十分发达，有着类似于后世足球联赛的比赛制度，叫做山岳正赛。这一次的齐云社是十二支比赛队伍里成绩最好的一支，而兰花社却是排名下游的队伍，本来这样强弱分明的队伍是没有什么看头的。不过，这两支球队由于恩怨颇深，所以导致很有看点。 其次，据说这两支蹴鞠队的后台都非同一般，所以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都充满了好奇。 比赛的场地就在矾楼街与任店街交接的路口，说起来比赛的地方也是矾楼的产业，名字就叫矾楼蹴鞠场。 一路走过去，百姓们都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今日的蹴鞠比赛谁会赢，大多数的人都认为齐云社能赢是肯定的，毕竟兰花社太弱了，如果在这样继续输下去，就会垫底，甚至还会降级。 听着众人议论，杨志这才明白，在大宋的蹴鞠产业比起后世一点都不差，百姓也十分有热情，毕竟这个年代娱乐的种类相对较少，蹴鞠算是非常好的娱乐了。 离矾楼蹴鞠赛场越近，人也越来越多，好在赵佶提前了来的，以他的身份，自然走的是特殊通道，很快，三人就进入了一间包厢。这间包厢位于二楼，位置非常好，能把整个矾楼蹴鞠场尽收眼底，一名跑堂的奉上最好的茶水，然后退了下去，他只知道这个包厢的客人十分尊贵。 “你二人也都坐下吧！”赵佶发话，毕竟是在外面，如果还刻意保持着身份的尊卑，就会让人怀疑。 杨戬看了杨志一眼，默默点头，然后道：“遵命。” 杨志坐下，不住地看着外面，这时，蹴鞠场上还没有多少人，显得还算安静。 赵佶喝着茶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杨志，听说你买了房？” “是，就在金水河边，一间三进三出的宅子，大约有七八亩。”杨志回答。 “小了！”赵佶摇摇头，在他看来，这样的宅子的确是小了。 杨志笑道：“洒家也就一个人，这样的宅子够住了。” 赵佶点点头，道：“也是，你今年多大了？” “虚岁二十三岁。”杨志回答。 “考武举的时候多少岁？”赵佶又问。 “那年刚满十八。”杨志继续回答，有点不太明白赵佶问这些做什么，实际上，他认为赵佶肯定都知道了。 赵佶点点头，这些确实他都知道，不过，他想要听杨志说，这种感觉给人是不一样的，赵佶有自己的想法。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隔壁左右各有一间包厢也有人进来了，左边是两个年轻的公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而另一边，则是七八个人，内里便有高俅。 高俅今日之所以来到这里，是要观看齐云社的蹴鞠。高俅本身就出身于齐云社，对这个社团他有着很深的感情，后来发达之后，高俅花费重金买下了齐云社，又让人费心打理。齐云社本来就人才辈出，有了高俅这个金主，身份登时扶摇直上，短短两年内，就称霸开封城， 平常的比赛高俅不会来，但是，今日兰花社的主人却是大有来头的人，高俅自然要来助阵，希望齐云社大胜兰花社，这会让他的心中十分满足。跟随在高俅身边的有高衙内、陆虞侯、富安等人，此外还有几名侍卫，保护着高俅的安全。 高俅大大咧咧地在包厢里坐下，翘着腿，富安讨好地端上了茶水，道：“太尉，请喝茶！” 高衙内忙道：“让我来！”说着，抢了过来，送到高俅身边。 “好，孝顺！”高俅很是满意，最近衙内老实了许多，没有出去惹事，这让高俅很是开心。 “孝敬爹是应该的。”高衙内陪着笑。 高俅正要说话，这时，蹴鞠场内，穿着红色衣服的齐云社已经步入了蹴鞠场，看得出来，齐云社很受欢迎，一进场，四周就响起了欢呼声，更是有人高声喝着：“齐云社，必胜！” “爹，齐云社很受欢迎！”高衙内说道。 “这个是自然！”高俅点头。 “这齐云社很受欢迎啊！”在另一边，杨戬也如此说道，他知道齐云社的后台是谁，不过，官家似乎不知道。 赵佶呵呵一笑，道：“听闻这齐云社连战连捷，如今高居第一名，受到欢迎也是应该的。” 杨志道：“如此看来，齐云社是赢定了。” 赵佶皱了皱眉，不等他说话，兰花社球员也进场了，他们身着青色的衣服，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不过他们进场之后，欢呼声却没有嘘声大，看得出来，兰花社很不受欢迎。 那也是，踢了七场球了，兰花社居然只赢了两场，积分下游，就像一只破了洞的小船，随时可能翻船，更主要的是，不少赌徒压了兰花社赢，但他们居然输了，令不少赌徒大失所望，大半的嘘声就来自于他们。 随着兰花社进场，赵佶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他对嘘声非常不满，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几名大汉把球门搬了过来，球门放置在中央，又在球门两侧拉起一条红绳，系在两侧，踢球的时候，双方都不能越过红线，不然就违规，失去球权。风流眼在半空晃晃悠悠，几名大汉把它绑牢了，以免在踢蹴鞠的时候出现晃动，影响球员的判断。 做好了这一切，在一片乐声中，齐云社、兰花社的球员分成两队，双方球员在球头的带领下，互相施礼，又焚香祷告，然后，双方球头抽签，决定那边先踢蹴鞠。 青衣的兰花社运气不错，先拿到了球权，球头与跷球、正挟等球员互相击掌激励着，希望能开一个好的彩头，红衣的齐云社却毫不在意，以他们的实力，不可能输。 双方站在球门两侧，一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一场精彩的比赛就要开始了，场外，不少百姓大喝助威，更有人擂起鼓来，声音隆隆，响彻在矾楼蹴鞠场，仿佛两军正在打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