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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查看清楚苏毅的修为之后,更是放心,毕竟还相差一个境界,尤其是破武级和炼神级,一个只是肉身武夫,一个却已开启了仙道大门,至于能不能踏进去,那就要看机缘了。 李天岳兵行险招,竟然徒手向血影飞针抓过去。就算手掌被刺伤,只要将其抓在手中,凭借强大的真气冲刷,定能将飞针内苏毅的神识压下。 苏毅初看那手掌抓下,微微一惊,随后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得微微一喜,若你是用真气化形的方法或许还可以弹开这中品法器,可你既然用肉掌来硬生生的抢夺,那我就不客气了。 肉掌对飞针,登时被开了个小洞,但飞针也微微一涩,被大掌一把抓住,强大的真气冲刷下,顿时破开了飞针防护,意识已降临下来,只要抹去苏毅的意识,那这血影千绝杀就是自己的了。 李天岳哈哈一笑,意识自识海之中喷薄而出,忽然间他的面色大变。 这是怎么回事? 飞针内一团混沌,放出的意识竟然没有一点反应,正在他有些疑惑时,一团团精神波动自飞针上传来,竟然开始将他放出的意识吞噬掉,猛然开始冲击自己识海。 “哼,想和我比意志,只要不是神魂高手,又有何惧。”苏毅猛喝一声,意识磅礴而出,血影千绝杀祭炼已久,早就和他心神相通,论意志坚定,就算神魂高手他也不遑多让。 瞬间的精神冲击,就算李天岳是炼神高手也有些失神,就在这一失神间,苏毅另一件中品法器已然出手。 破空箭! 一箭破空,万法皆灭。这是苏毅第一次使用这破空箭,箭中的精魂虽已被磨灭,但毕竟是成套的极品法器中的一件,无论质地和威力都在普通的中品法器之上,这一箭出手,瞬间抽空了苏毅一个气海中的真气,脸色也变的苍白。 但其威力也确是不凡,李天岳虽立时恢复了神智,但碧绿的箭影已飞至眼前,厉啸之声,勾魂夺魄,将李天岳的在身前形成的真气护盾打得粉碎,更视他的护身罡气如无物,透胸而入。 李天岳狂喷鲜血,摔倒在地,眼中带有不信的神色。 林如梦看到这边的形势,惊呼一声,暴出一股劲气,将吴自在逼退一步,飞掠过来,一把将李天岳拉起,她身上也穿有法衣,宝光流动间,已向洞外飞去。 这女人倒是颇有决断,丈夫重伤垂危,而敌人出手极为犀利,再加上吴自在还有一战之力,立时决定先逃走再说。 苏毅也有些愕然,这女人竟然不为丈夫报仇,竟然就这么逃走了。但他却不能放过这二人,那李天岳胸口被击穿,想必是活不了,生死大仇已结下,自然不能放任那女人逃走,立时也架起青光,追了上去。 林如梦身上的法衣不比青元衫差,而且鲲鹏疾风诀极善于远遁,速度比之苏毅半调子的小挪移术还要强上几分,若不是李天岳大意之下,非要收取那血影千绝杀,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就伤在苏毅手下。 两人一追一逃,倒是把吴自在留了下来,不过此时吴自在气息已经紊乱,精血真气消耗一空,林如梦离开,这一口气便松了下来,全身如抽空了一般,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犹如大病一场,若是调理不当,恐怕这一身武学就要废掉。 林如梦和苏毅一追一逃,前方的遁光已越来越远,苏毅也大为焦急,他一时倒也没想到如何将对方留下,但总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对方逃走。 忽然间,前方那道遁光一顿,光芒急闪,就开始向下坠去。 苏毅见后,不由得心中大乐。 禁空阵法,那日一念之差,没有将余海涛布下的禁空阵法毁去,想不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苏毅轻喝一声,收了法衣,游鱼化龙身法用了极致,瞬息之间已经抢上,招出斩月剑急射,双手虚握,一团黑火和一道雷霆已成形。 林如梦也经历过数次生死险关,临危不乱,一个翻身已落在了地上,疾风九转的身法也已展开,可惜手上抱着一人,已慢了一步,先机已失。斩月剑已飞到了身前。 林如梦号称盗月,这斩月剑正克了她的名号,一剑斩下如流星,似弯月。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斩月剑被荡开,林如梦飞身而退,疾风九转的步法已被打断。黑炎真火和雷霆真气也已追了上来。 林如梦心下大恨,对方不仅打伤了丈夫,而且看样子是要赶尽杀绝,只好放出如意连环钩御敌。 苏毅的真气已经消耗了大半,也想着速战速决,招手一把霹雳子打出,加助雷霆之力。 林如梦含怒出手,也起了拼命之心,对于炼神高手来说,霹雳子已造不成任何威胁,何况她还身穿法衣,虽无法飞行,防护阵法还是可以动转的。 千百颗霹雳子被法衣弹开,连响不绝。 忽然间,林如梦心神一紧,本能的感觉到有危险。 轰隆!轰隆! 十余声巨响过后,身上的法衣已被震的粉碎,阴冷的煞气扑面而至。 阴煞雷珠,苏毅将余下的几颗阴煞雷珠全部混在霹雳子中打了出去,林如梦一时不查,被轰个正着。 这阴煞雷珠混合了苏毅的小雷霆术和黑煞阴蛇的精华煞气,顿时破开了林如梦的护体真气,丝丝煞气已钻入她的体内。 林如梦惊叫着飞退,脸上已现出黑气,苏毅可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斩月剑再次落下,在林如梦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终于不负斩月之名。 苏毅这才喘了一口气,他的真气也机乎消耗干净,随手一招,斩月剑再次落下,将还有一口气的李天岳的脑袋割了下来。 一边取出元气石补充受损的真气,一面开始翻检这对夫妻恶盗的物品。 两个储物戒指到手之后,苏毅又回到了传送阵所在的石室,那吴自在没有逃走,他也没地方逃,传送阵已被他们打斗时毁掉了一部分,根本无法再次使用。 苏毅眼睛一眯,却是不好处理这位道长。贪婪成性,而且帮助盗匪逃逸,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若要无故而诛,却不是苏毅的性格,若不是那对夫妻有意破坏掉这个山洞,逼得自己无处藏身,他还不一定敢强行出手。 吴自在见苏毅回转过来,手中还拿着偷天盗月成名的法器如意连环钩,便已知道战果了,眼里倒是没有惊慌之色,已变的甚是平淡。 “公子是想着如何处置老道吗?”苏毅此时已收了法衣,一身锦服,所以吴自在便以俗世之中的公子相称。 见苏毅沉吟不语,吴自在继续说道:“其实公子多虑了,老道一身修为全废,就算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反正公子已帮老道报了仇,老道已死而无憾。” 苏毅闻言微微一征,一道真气打入吴自在体内,果然已经空空荡荡,一身精气已全部消融。武者的真气容易补充,但精气却是难以再修,怪不得吴有道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多岁。 “看来他受的伤比我想像的还要重上一些,也罢,胡乱杀人,与我道心有损,反正他也是幽洲来的,胡乱放到一个道观里让他自生自灭就是了。”苏毅暗道。 又一道真气打入吴自在体内,这次是帮他调理一下伤势,至于能不能再踏上武道,就看他以后的机缘了。 随后苏毅就不再理他,打扫了战场之后,苏毅抓起吴自在飞遁出了矿洞,几颗霹雳子打出,将矿洞之内全部炸塌,那上古传送阵的样子已经记在了心里,日后要用的时修,再想办法将其修复就是,正好幽洲那边也就不能再传送人过来了。 找了一个破落的道观,将吴自在扔下之后,苏毅便穿起青元衫化为一道青光飞遁离开了这不知名的山脉。 苏毅清点了一下收获,这三名幽洲来客共有四枚储物戒指,共十多件不知名的法器,看其品质还不如自己的斩月剑,倒不用耗费心神去祭炼,那如意连环钩倒是不错,运用之下颇为顺手。吴自在的拂尘是他的本命法器,苏毅并没有夺取,但将其身上的元气石搜罗一空,总共加以来下品元气石就有十万之巨,中品元气石约有五百余块。 苏毅第一次见到中品元气石,其中的元气含量在下品的百倍以上,而且吸收的速度要快上数倍,中品元气石就有这般功效,不知上品又是什么模样。 开采出来的元气石原矿不断的股往七焰丹炉,估计再有一个多月就能完全炼化。算下来苏毅身上的元气石差不多有四五十万块,比之一个小型宗门还有富裕一些。踏入武圣境界后,开创一个门派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不过没有神魂境强者坐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吞掉。 苏毅现在也没什么目的地,修炼到破武级以后,要想踏入炼神级必须增长阅历,悟出自己的武道,便只能四处游历。 飞遁出山脉之地后,路上的行人便多了起来,苏毅便收了青元衫,毕竟这法衣太过引人注目,若一般高手来打劫也就罢了,万一引出什么变态人物武圣或是不顾脸面的神魂强者,那可就麻烦了。 在一座小镇上买了一辆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向北行去,又是一年深秋到,白日里看看路边的风景,晚间便参悟那诸天轮回道,少阳诀在火焰山时就已练到了第八层巅峰,只有步入肉身境最后一级炼神级后,才有可行修行第九层的法诀。 出了山丘之地,便行入了一望无际的川西平原,川西郡在楚山郡以北,过了川西平原便到了大周朝的腹地。 一路之上,路人来往不断,尽显大周天朝的繁华锦秀,来来往往兵甲也较多,没有发生什么争斗之事。 这一天,苏毅驾着马车到了个镇子上,这个镇子颇大,有如城池,甚至四周都立有城墙,只不过守卫都穿着青色的布衣,不是朝廷的兵勇。 在镇子里的一间酒楼上,苏毅要了些酒菜,独自清酌了几杯,逃出金陵城以来,苏毅对这些口腹这欲看的很淡,但既然游历江湖,身上又不缺少金银,也不会亏待自己。 苏毅坐在在酒楼二层靠窗的位置,不过片刻就暗暗称奇,窗外大街上不时有武者走过,这在武道成风的大周朝并不少见,奇的是这些武者大都修为不弱,有两三个已是破武级高手,要知道破武级武者在宗门并不缺少,但在俗世王朝,至少也是一方豪强,怎么会齐聚这个小镇,这么多武者汇集,难道有什么事儿发生。 苏毅随手叫过来一个酒楼的小厮,赏了他一块银饼子,问道: “近日这小镇是否有什么事儿发生?怎么来了这么多江湖豪客?” “谢谢公子!”这小厮倒也机灵,将银饼子揣进怀里,满脸堆笑的回道:“公子还不知道,明日便是本镇的大善人司马老爷的百岁大寿,这些江湖大爷都是来给司马老爷子贺寿的。” 百岁大寿,看来这位司马老爷至少是破武级高手,常人寿元最高不过百岁,那还是养身有道,但破武级武者已可以做到生死逆转,寿命可增长一倍,除到一些魔道武者,一般都有一百五六的寿元,但也不会突破两百岁大关。 苏毅又问了几句,正说话间,一个魁梧大汉走上楼来,相貌甚是威猛,举止也显得阔绰,放下一块金饼子,张口就要了十壶烧酒,大喊:“大碗上洒,大块上肉,快快!” 那小厮连忙赶过去招呼,苏毅也多瞧了他两眼,那人只不过是先天武者,但气势却是不凡,看其喝酒的样子,倒是十分豪气。 过得片刻,又上来两人,像是祖孙关系,一个老爷子带着一个十余岁的女孩,穿着青衣,手抱胡琴,一副走江湖卖唱的装扮。 祖孙两人走到那魁梧大汉的桌前,唱得几句那大汉就有些不耐烦,挥手让他们走开,但不知那小孙女说了些什么,那大汉有些发怒,伸掌在桌上猛力一拍,酒壶、杯盘都跳了起来,酒水流了一桌,连他邻桌客人都吓了一跳,那汉子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随手一挥,将祖孙两人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