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历史的车轮，拐错了弯。

    宣言并不长，内容也通俗易懂，但当伊丽丝代教皇站在神坛之上说出这几句话之后，楚扉月却仿佛听到了有晚钟和螺号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荡。紧接着，伊丽丝代教皇仿佛脱力了一样，直接跪倒在了神坛的中央。

    楚扉月连忙上前，但神坛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抗拒着楚扉月的靠近，大概是因为楚扉月并不是教廷的人吧，他的心中没有对教廷的信仰，和教廷中的设施格格不入，不被接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况且伊丽丝也向楚扉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让他安心在旁边等待就好。又过了好一会儿，伊丽丝才似乎缓过劲来，长出了一口气，变换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从骈腿的跪坐变成了小腿向两边分开的鸭子坐。因为姿势的变换，她的套裙不可避免的褪到了膝盖往上，露出了洁白如雪的筒袜，以及被筒袜包裹着的美丽的腿部曲线。

    又歇息了一阵子，伊丽丝才召唤出来一根很漂亮也很强大的十字法杖，双手握着法杖的长柄，借着法杖的支撑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有些步履蹒跚的走下了神坛，在下台阶的时候再一次先前跌倒，不过这一次，楚扉月可以过来搀扶她了。

    看得出来，刚刚的宣告对伊丽丝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伊丽丝的这身神袍也是神器，水火不侵，也有自动清洁的功能。可当楚扉月触摸到伊丽丝的身体时，却发现她的身上满是汗水，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甚至还有轻度的全身痉挛现象，看起来很凄惨的样子。

    终于有了一个依靠，伊丽丝放松下来，把自己坠在了楚扉月的身上，勉强露出了苍白的笑容。

    “果然，比起老师，我还差的很远啊。”

    “以人类之躯传达神的旨意，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楚扉月一边用水系的魔法恢复着她的体力，一边安慰她道。

    伊丽丝刚刚所做的，其实和神灵降下神谕没有什么区别。信徒信仰宗教，产生信仰之力；神灵收获信仰之力，偶尔反馈给信徒一些回应。双方通过信仰之力的传输通道达成了一条简单的联络渠道，通过一些方法，比如说伊丽丝刚刚所做的“宣告”敕令，就可以利用这条联络渠道由上自下的传达一些信息。

    问题是，教廷是一个拥有上亿信徒的庞大的宗教，就算伊丽丝只需要将自己的宣告送达到其中一半多的信徒的脑中，那也是需要把自己的话同时传达给几千万信徒。就算是梦幻女神殿最强的教宗——辉耀宸光教宗爱丽丝，也不会一次性同时宣告敕令数量如此之多的信徒，更多的还是以教区为单位分多次来宣告。同时宣告自己宗教的所有信徒，这是真正的神的领域，凡人轻易踏入就要有丧失生命的觉悟，哪怕没死也要脱层皮。要不是伊丽丝只需要负责一半的信徒的宣告，刚刚作出全体宣告的她现在应该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

    有楚扉月不断使用水系魔法按摩肌肉，虽然伊丽丝的魔力空缺依然无法弥补，但她至少已经可以自己站立了。

    同时，有楚扉月的魔力之泉光环加速魔力恢复速度，她的魔力也恢复了一点点。重新恢复施法能力之后，她首先对自己使用了清洁术，让自己重新变得香喷喷的。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伊丽丝并没有被满脑子的圣光烧坏脑子，她的本质还是一个注重个人形象的女孩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所接受的教育就是不管何时都必须首先保证自己的形象，确保自己在信徒眼中一直是完美无缺的。

    这并不重要，在确定了伊丽丝已经可以一个人活动了之后，楚扉月就准备暂时先告辞了。不管怎么说，人工天使身上一半的信仰之力已经被瓦解，现在的人工天使身上的鸡蛋壳应该已经比之前弱很多了。楚扉月打算再去碰碰运气，看看现在的鸡蛋壳自己能不能打碎。能打碎最好，如果打不碎了他就再去找黑暗教廷那边，相信只要楚扉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黑暗教廷那边也是会同意的。

    感动吗？不敢动，不敢动。

    和伊丽丝说了一声之后，楚扉月便打开了隙间，离开了这座礼拜堂。

    伊丽丝出神的望着楚扉月突然消失的地方，半晌过后，她才从楚扉月竟然可以突破大教堂内对空间移动的限制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毕竟是就连圣灵大人都推崇备至的人，有常人所不能之处也是正常的。就算被世人视作神之子，但伊丽丝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一个纯正的人类，她的力量再怎么强，也依然处于人类的框架当中。

    人和神，又怎么可能有对比性呢。

    圣女是神的侍女，在教廷的教义中，曾经身为圣女的伊丽丝可以说是距离他们的神最近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她很清楚人和神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明显。神的话，想要消灭一个人，或许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虽说教廷信仰的也并非真正的神灵，而是两位元素圣灵。但至少从能力上来讲，神眷之上的每一个大阶都是一道天关，圣灵级别的加百列和莉莉丝如果是对普通人出手，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将会是一次天灾，放开手脚的话，甚至可以在几天之内将整个欧罗巴大陆上的生物全部清理干净。如此巨大地实力差距下，圣灵级到底是不是神灵这个问题，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

    反正差不多了，不是么？只是一个称呼上的变化而已，谁都不会在意的。

    又休息了一会儿，确保自己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之后，伊丽丝便握着法杖推开了礼拜堂的大门。一直守护在门前的小奶狗听到身后的响声，连忙扭过头来，看到是伊丽丝出来了之后，他躬身行礼。

    “尤达，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你觉得呢？”

    “……教廷在冕下的指导下，必将更加辉煌。”

    伊丽丝点了点头，从尤达的面前走过，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过他的身上。

    一阵香风飘过，尤达将手伸进了衣服的口袋中。他的口袋沉甸甸的，随着他的手掌的下压，一个匕首的轮廓印在了他的袍子上。

    站在伊丽丝的身后，尤达的表情十分的复杂。伊丽丝的背后是毫无防备的，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冲上去，将手中的匕首刺入伊丽丝的身体，或许他就可以完成刺杀伊丽丝代教皇这件事。但是面对着这绝佳的机会，他却犹豫了起来。

    掏出匕首，刺出去，这很简单。但是这之后呢？真的成功了的话，为了自己的个人恩怨而让教廷陷入彻底的混乱，这件事真的是对的么？

    但是难道就这么放弃么，或许这辈子这么好的机会也就只有这一次了，如果错过，此生将复仇无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往前走了几步的伊丽丝却平静地说道。

    “如果想要杀我，只是使用禁魔石打磨成的匕首可还不够，你至少还需要海德拉的毒液那一级别的毒药才行。”

    “噗通”一声，尤达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实际上早就看穿了他的打算的伊丽丝代教皇。

    伊丽丝转过身来，首先看了一眼因为尤达的摔倒而从怀中掉落的匕首，然后才将目光挪到了尤达的脸上。

    “你父母的事情，确实是光明教廷的不对。但是你却向我举起了屠刀，难道我就不是无辜的了么？”

    尤达的上下牙床不停的磕碰着，面对伊丽丝的发问，他就连回答的勇气都无法鼓起。

    伊丽丝似乎有些失望了，她召唤来了一柱圣光，照射在了尤达手旁边的那把匕首上。匕首上的禁魔石和伊丽丝的圣光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但这么小一块禁魔石根本就无法抵抗伊丽丝那纯粹的魔力。很快，禁魔因子被全部驱散，原本并不反光的匕首变成了闪闪发光的纯白色。

    “这把匕首你留着，如果你还是认为有愤懑难平，就用这把匕首来刺我吧。”

    “不过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所以请恕我不能将性命交给你。而且冤有头债有主，沉浸在复仇的幻想中，真的有意义吗？”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伊丽丝这才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着伊丽丝代教皇渐渐远去的身影，终究还是无法鼓起勇气的尤达最终还是流下来无能的泪水。

    因为楚扉月的乱入完全打乱了剧情的进展，原本会因为尤达的行刺而身受重伤的伊丽丝代教皇逃过了这一劫。不过剧情早就已经暴走了，伊丽丝的安危现在也变成了无足轻重的事。现在的重点，是还在天上的人工天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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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参观了EAST（全超导托卡马克核聚变实验装置装置，同时也是我的信仰。），虽然因为时间没选好那里正在做实验，没能获准进入厂房内部观看实物，但仅一窗之隔我也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