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8章 巫族遗脉

    一双冰冷无情的眸子，盯着千丈之高的邓虎，迸射的杀机，交错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大巫真身。”

    莫小川冰冷的声音像直接冻结了周围的空间。

    瞬间，莫小川的身子拔高千丈，与邓虎身高一般无二。

    只是使用大巫真身的莫小川，身如铁塔，肌肉虬结。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远古神秘气息，博大苍茫，威压万世。

    “啊，巫族秘法？！小川怎么会巫族秘法？”蓝彩玉玉手掩住了小嘴，震惊莫名。

    “巫族秘法又如何？整天个中天界的巫族还不一样都被诛杀殆尽。就算你有大巫真身，一样要死。”邓虎咆哮着，再次重重的一拳迎了上来。

    距离莫小川与邓虎打斗的地方，约有一千五百余里的一个山谷中。

    山谷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它的周围被一圈圈古老的藤蔓围住。藤蔓盘根错结，密密麻麻，将山谷的出入口全部都封闭起来。

    山谷中央一处空地上，打磨着平整的石板面，一群汉子，围着一个长须垂胸的，眉毛垂肩的慈祥老者，专心的听着老者讲道。

    突然老者停下讲道，身子豁然立起。

    紧接着，又有六道身影飞临而至。

    “大长老，你也感应到了？”二长老武启神色庄严的问道。

    “我感受到了祖神的气息，祖神没有抛弃我们，祖神没有抛弃我们，我们不再是可怜的孩子。”大长老武源老泪涕泗，眼望着气息散发过来的方向。

    “大长老，会不会，又是人类修者使的阴谋诡计。引诱我们族人出去，好一举歼灭。”三长老武狂担忧地说道。

    “不会，我感觉这气息纯正浩大，根源无虞，就算是祖巫之宝都不散发不出如此气势威严。”四长老武天肯定地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我们巫族是为战斗而生，如果一直都龟缩在这里，简直是生不如死。”五长老武君眼神之中闪出阴冷和狠辣的神色。

    “不错，还不如杀个痛快，也好让人知道，我们巫族纵然灭族，也不当孬种。”六长老武硕狠声说道。

    “五哥，六哥，话也不能这样说。有些时候，人活着，却比死要更艰难。如果只是我们自己，无所谓，死就死了，可是，我们身后还有着整个族群，我们肩负着整个族群的薪火传承。所以，死只需要冲动就可以了，但是活着，所背负的压力有何人能及。”七长老武薪喟然长叹。

    “好了，大家都是为了巫族好，这些都不需要去争论了。如今，好不容易祖巫显圣，无论如何，我们都誓必要去看看。”武源眼神坚定。

    抓住了这次机会，巫族还有崛起的希望。

    然后，如果真是敌人的圈套的话，大不了，也就是一死而已。

    巫族人不怕死，但，死，要死得其所。

    “这样，我和武天，武君，三人前去查探，武启你和武狂，武硕，还有武薪，带领族人在这里等候消息。”

    “如果我们赶不回来的话，你就接任大长老之职，带领族人迁移到十万大山最深处，伺机找到巫主，一定要让巫族得以传承下去。”武源说着，拿出代表着大长老身份的骨牌，与一枚古枚的戒指，放到武启手里。

    “不，大长老。您身为族中长者，而且，巫族在您的领导之下，发展可谓是蒸蒸日上，巫族现在还离不开您，您岂可轻易冒险。不如由我带头前去。”武启推辞着，言真意切。

    “哈哈……我已老矣，时日无多。你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所以，你们才是真正的巫族传承者。”武源大声笑道。

    丝毫没有风潇潇兮易水寒的凝重，只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烈。

    “不错，大长老说的不错，我们时日无多，还不如出去博上一把。”武君大笑道。

    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武源挑选的两人，都已达到了天人五衰的境地，就算在谷中安享下去，也不过区区百年寿命。

    百年寿命，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然是不敢奢望了。可是，对于修者而言，也不过一次短暂闭关的时间，转瞬即过。

    而剩下相比来讲，都还年轻。

    想想这里，不禁有些悲凉。

    当初巫族为大地主宰，四面来服，八方朝贺，灵丹妙药，天材地宝，随手可得，巫族也当时，也是最为鼎盛的时候。

    然后，巫妖共争天下。也因此，巫妖两族迅速衰败。而人族趁势崛起，收了渔翁之利。

    现在，却因修炼资源困扰，还要为大限担心不已。

    然而，大限即到，战死疆场。这是每个巫族人共同的信念。

    所以，谷内，每当有族人大限将临之时，必然重新入世，掀起一番血雨腥风，然后，壮烈殒落。

    大长老如今身为巫族之长，谷中智者，却也不愿意自己开了这先河，或许，他们的牺牲更能激砺族人。

    “大长老，请您带上我们，我们誓与巫族共存亡。”广场上的汉子，都肃然而立，齐声喝道。

    他们的喝声传遍了整个山谷。

    各家各户，各门各屋，扶老携幼，步履蹒跚，全都朝着广场围拢而来。

    很默契的，他们都带着黑陶罐子黑陶碗。

    他们都默不作声，但是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每次，谷中只要一宣誓这个口号，谷中都会有一些好儿郎走出去，最后，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过。

    可是，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给他们倒上一碗水酒。

    “你们叫什么叫，难道不知道规矩吗？看，把大家都吸引来了吧。”武源冲那群汉子吼道，眼眶通红通红的。

    那群汉子，倔强地抬着头，看着武源。

    “你们都反了吗？这次只有大长老，我还有四长老去，多一个人都不带。小崽子们，如果你们真的有心，就给老子往死里操炼，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冲出这山谷的束缚，到更大，更自由的天地去战斗，去诠释我们巫族人战斗的精神。这些，你们都明白吗？回答我。”武君一个纵身跃到武源身边，嘶哑着嗓子，冲那群汉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