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5 老子终于回来了
我们仨从医院的小花园里聊了差不多一个来小时,大方向基本确定下来。 我翘起二郎腿微笑道:“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拖了这么久,必须一招干趴下辉煌,不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 “成,那你给三眼哥打电话,这种事儿还得秀秀姐办,她认识好些要钱不要命的姑娘,我再想办法联系几个苦大仇深的横主,之前辉煌公司为了干地铁九号线工程,强制拆迁了不少住户,好多人的补偿款不到位,可以好好做笔文章。”张星宇吸了吸鼻子点头。 我叼起烟卷,侧脖问钱龙:“目前辉煌公司在山城的公司谁说了算?” 钱龙想了想后回答:“一个叫宋勇军的老王八犊子,据说是辉煌公司的元老级别人物,给他打副手叫郭亮,是郭启煌的侄子,不过主要掌权人还是宋勇,前两天我听廖国明说,宋勇军特别能装逼,还总是倚老卖老,跟李倬禹、洪震天处的都很一般。” 我眯缝眼睛轻笑:“那就主办宋勇军和郭亮。” 张星宇突然驴唇不对马嘴的出声:“咱仨谁最帅?” 钱龙没羞没臊的昂起脑袋:“废话,肯定是我呗,这事儿还有疑问?” “有点饿了,我提议最帅的男人去买宵夜。”张星宇紧跟着补上一句。 “附议!”我也赶忙接茬。 钱龙楞了一下,后知后觉的骂咧:“操,我说你俩这回咋不跟我争呢,敢情从特么这儿等着我,俩损篮子。” 嘟囔两句后,钱龙不情不愿的起身朝医院外面走去。 等他走远以后,张星宇侧脖问我:“你真打算让皇上退休啊?”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嗯,他现在有孩子了,跟咱们不一样。” 张星宇长吁口气道:“关键他心里肯定不乐意,这事儿得怀柔,一点一点来吧,你俩的关系我不好多说啥,总之不能太着急,他本身就是个容易钻牛角尖的人,你一下子给他削弱,他很难接受。” “嗯,慢慢来吧。”我思索一下后,认同的点点脑袋道:“你再帮我琢磨琢磨,这把铲除辉煌公司的计划有没有纰漏?” 张星宇抓起烟盒在掌心把玩半晌后开口:“纰漏倒是没有,主要是善后,整塌辉煌公司,你打算让谁补位?山城盘子挺大的,咱们一家肯定赚不完钱,但要是一枝独秀,保不齐会引起当地很多势力的不满,一个人俩人惦记无所谓,所有人都惦记,不死咱也得脱成皮,羊城的天娱集团就是个例子。” “张帅和廖国明?”我挑了挑眉头道。 “他俩不行,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跟头狼之间太暧昧。”张星宇直接摇头道:“葛川怎么样?第一跟咱们不对付,第二人家老子目前还是山城比较有话语权的一位,让他欠咱个人情,不说冰释前嫌,至少互相之前不会再动不动就剑拔弩张。” 我吹了口气道:“会不会养虎为患?” “怕为患,那就琢磨怎么扼住他喉咙。”张星宇捻动手指头道:“目前葛川手下有两支主力军,一个是杨晨的弟弟杨晖,小家伙有勇有谋下手狠辣,葛川最近两年山城开了不少家酒店,难搞定的事情都是他在办,杨晖在山城混子圈也算一号冉冉升起的新星,再有就是孙马克,你我的老相识,这两年孙马克很低调,基本上不会在公开场合露面,但我了解他,他不是个心甘情愿当马仔的人。” 我吐了口烟道:“说的再具体点。” “可以先试着联系杨晖,他要是愿意跟咱们合作,葛川翻不起浪,毕竟这两年他没少替葛川办脏事,不说知根知底,起码手握不少把柄。”张星宇思路清晰的说:“杨晖要是没谈妥,那就再联系一下孙马克,孙马克是个很自负的人,他始终认为自己日暮西山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时运不济,欠缺的就是一个跳板,我和方世豪关系一直很不错,方世豪再吹吹风,孙马克应该没啥问题。” 我沉思半晌后,开腔:“直接联系孙马克吧,杨晖够呛..” 从本心里讲,我其实一直都拿杨晖当小兄弟看,尤其是当杨晨变成现在这样,我对这个从小撵在我们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小家伙就更加愧疚,他现在越陷越深,想要再把他从江湖的这个泥潭里拽出来基本没有可能,所以我能做到的只是不跟他对上,即便有一天他摔的满脸是血,至少不是我推得。 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但也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白龙马,真牛逼,踢飞唐三藏,弄死仨徒弟,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路就剩他自己,啾啾啾...” 就在这时候,钱龙拎着一大堆吃食,哼着小曲从不远处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陈傲。 见到陈傲,我立马笑出声,乐呵呵的调侃:“我傲哥这是镀金进修回来了啊?” “快别调侃我了朗哥。”陈傲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 张星宇摆摆手招呼陈傲坐下:“咋样啊,这两天有啥收获没?” “狗屁收获没有,我跟那个邵鹏关一个屋子里,从我进去到出来,他一句话没跟我说过。”陈傲苦笑着摇摇脑袋道:“那大哥简直就是一尊佛,我瞅了他一天一夜,他盘腿搁墙角静坐了一天一夜,就临走时候,拍了拍我肩膀让我给朗哥带句话。” “呃?” “他说啥了?” 我和张星宇异口同声的发问。 陈傲干咳两声回答:“他让我转告你,觉得自己聪明没毛病,但要是认为别人都是傻逼那就是癌症晚期,还说过阵子他会去羊城的,让咱准备好酒席给他接风,敢情从我刚一进去,人家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张星宇一阵诧异:“这么狠?” “呵呵,某些人肯定跌破眼镜喽。”我斜楞眼睛瞟了瞟张星宇,没有揭破他。 陈傲抓起一支烟点燃,继续道:“不过那个马征属实有一套,接邵鹏出来的时候,姿态放的贼低,各种鞠躬弯腰的赔不是,还送了邵鹏不少礼物,一点都不像个嚣张跋扈二代子弟。” 我不屑的撇撇嘴:“他有个屁套路,估计全是韩飞教的,那逼就是个脑袋里塞满浆糊的草包。” 陈傲摇摇头说:“不是的朗哥,当时韩飞在帮我们办手续,就马征一个人,我虽然不会相面,但也看得出来一个人精明不精明,马征办这些事情的时候特别自然,我也不知道该咋表达,总之他肯定不简单。” “哦?”我怔了怔,心里暗道,难不成马征突然开窍了? “佛有三世身,人有千面心。”张星宇像是扳回一局似的,揽住我肩膀坏笑着调侃:“玩鹰的让雀啄瞎眼也正常,瞅人一眼就断定人的秉性太武断,你说是不是朗哥?” “滚犊子。”我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寒暄一会儿后,韩飞给我发来订票信息,我摆摆手道:“抓紧时间吃饭,完事好好休息一下,咱们明早上五点多的飞机,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我们几个平安着陆,再次踏上踩在这座充满江湖气和麻辣味老城的土地上,我的心情真的是百感交集。 “回来啦,老子终于又回来啦!”我昂起脑袋,使劲吮吸着空气。 十几个月前,我像条丧家之犬似的逃离这里,走的何其不甘和心酸。 几百天的卧薪尝胆,数十次的卑躬屈膝,旁人看不见的以泪洗面,今天我终于翻山越岭,踏血归来。 这一次,我要让整个山城为头狼翻江倒海,为我王朗和所有兄弟遍地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