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终于等到你
目视季军跑进小土坡,我掏出烟盒,笑盈盈的递给开车的司机一支。 对方楞了一下,随即接过来别到耳朵上,嘴里碎碎念似的嘟囔几句。 我点燃一支,笑呵呵的问道:大哥,你们这种车是专门接私活吗? 不一定。对方操着夹生的普通话回答:比如什么偷渡的,拐卖的,还有从境外贩进来东西的日脓包,我们一般都接,你催一下你朋友,我们跑车都有时间限制的,不然公路站的人要检查的豁。 嘿,别急嘛,人吃五谷杂粮,免不了有个大急小急,你好好开你的车,到地方以后,钱少不了你得。王嘉顺笑盈盈的接茬。 说着话,他从腰后掏出一支手枪,然后又取出一支弹夹,轻轻推进枪里。 咔嚓!一声脆响,开车的中年下意识的回过来脑袋,随即皱着眉头轻喝:兄弟,总共也就几千块钱,犯不上动刀动枪吧? 想多了老哥,我们不冲你。我笑了笑,拍拍他肩膀道:你发动着车子,慢慢往前走吧。 不等你们朋友了?司机迷惑的问。 我朋友怕是迷路了,你走你的吧。我舔了舔嘴皮,朝着郑清树使了个眼色。 郑清树也同时掏出一杆手枪,将脑袋探出车外,扯着喉咙喊了一嗓子:大军,你好了没啊? 小土坡后面没有任何动静,郑清树看了我一眼,再次提高调门:大军,大军! 嗡.. 就在这时候,我们车后,突兀响起一阵暴躁的马达轰鸣声,三台没有挂车牌的老款切诺基风驰电掣的朝我们的方向开拔过来,荡起一阵黄尘。 哥们,快开车!我慌忙朝着司机催促。 中年嘿嘿咧嘴一笑,突兀从怀里拔出一杆手枪,直接回身指向我,歪着脖颈努努嘴:往哪开呀朗哥! 草泥马,别动昂! 枪放下! 王嘉顺和郑清树同时抬起手里的枪管,径直对准那名司机。 司机毫无畏惧的咔嚓一下将枪保险扳下,不挂一丝表情的厉喝:吹牛逼呢,我死之前肯定先带王朗走,不想他没命,你俩马上给我放下枪。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眨巴眼的功夫,三台切诺基大越野呈品字形,将我们屁股这台面包车的彻底堵死,接着车门嘭嘭打开,二三十号膀大腰圆的青壮年手持仿五四五连发等各式各样的火器围拢过来。 八九干黑漆漆的枪管子直接插进面包车里。 滚下来! 敢动立马嘣烂你们! 车外,那帮青壮年如狼似虎的梗着脖颈咆哮嘶吼。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穿一身银灰色西装的青年抱着一杆五连发,吵吵把火的冲到面包车跟前喊叫:王朗呢,操!都给我让开,王朗去哪了! 我诧异的昂起脑袋,来人我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无比熟悉。 竟是天娱集团的三当家郭江,整个天娱集团,我对他的印象算是最为深刻,说句不夸张的话,如果不是他,我们也根本不可能跟天娱集团彻底对上。 见到我双眼懵逼,郭江嘴角上翘,笑的跟开线的棉裤裆似的吧唧两下嘴巴:呵呵,操!我还担心你不在这台车上呢,还记得我吗社会我朗哥。 整挺好。我摸了摸鼻头,朝着郭江翘起大拇指。 都特么到这一步了,你还跟我摆你麻痹谱,滚下来。郭江一手抱枪,一手呼啦一下拽开面包车门,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地面:怎么,还准备让我拿八台大桥抬你啊。 王嘉顺握着手枪指向郭江咒骂:你个三等废物,呼喊你麻痹,要不是你大哥叫郭海,你让我干趴下几回了。 嘣! 郭江抱起手机的五连发冲着地面直接扣响扳机。 低沉的轰鸣声震的人耳朵嗡嗡砸向,接着他抬手一把薅住我的衣领,旱地拔葱似的直接从车上拽下来,梗着脖颈唾沫横飞的咒骂:草泥马,我枪会不会响,打你们身上能不能见血?昂! 下来! 滚下来! 郭海旁边,那帮青壮年再次像苍蝇似的连喊带骂。 甘霖娘!拿拿小破枪跟我比比划划个鸡八。开车司机举起手里的大黑星,拿枪托照着王嘉顺的脑门咣咣连磕两下,粗声粗气的咒骂:滚下去! 几分钟后,我王嘉顺郑清树被卸掉手里的家伙式横着站成一排,被郭江带来的一圈青壮年给团团包围。 王朗,你他妈没想到吧,山不转水转,费尽心机把我们干出羊城,结果自己却栽在瑞丽。郭江兴奋无比的转动脖颈,话没说完,抬腿一脚重重蹬在我的小腹上。 我被踢了个踉跄,眯缝双眼轻蔑的瞟了眼郭江,但却一语未发。 这把你还能求着谁?韩飞跟你闹掰了,王莽病重住院,羊城又和辉煌开战,距离最近的枯家窑,只要敢动弹,韩飞肯定会拿下,是不是没经念了昂?郭江将手里的五连发丢给旁边人,瞪着眼珠子,单手掐住我的脖颈剧烈摇晃两下轻笑:知道因为什么吗?你太狂啦,走都没学会,就惦记着想跑! 王嘉顺气喘吁吁的咆哮:狗篮子,你要真有招,就他妈冲我使! 去尼玛得!郭江回过身子,抬腿一脚嘭的一下踹在王嘉顺的腰上,直接将他给蹬倒,随即朝着周围那帮刀手挥了挥胳膊吆喝:往死里揍他,我大哥说了,只需要王朗,其他人都无所谓。 顷刻间,八九个青壮年一窝蜂似的围上王嘉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扎西,给我看紧王朗,我再跟我们家的叛徒聊几句。郭江将我一把推给一个耳朵上扎着大耳环的青年,回头注视郑清树,龇牙噗嗤一下笑了。 郑清树昂头看了眼他,咬了咬嘴皮没有作声。 树哥,后悔没?郭江单手掐腰,晃着王八步走到郑清树的面前,抬手啪啪轻扇郑清树几个嘴巴子狞笑:你说你,我大哥给你吃供你穿,扶你当天娱的战神,结果你他妈居然反水,是不是感觉自己走了一步挺对的棋啊? 郑清树往后倒退半步,避开郭江的手掌,无比憋屈的冷笑:如果我在天娱真呆的舒坦会背叛吗?我他妈处了那么多年的情人,就因为郭海的不信任,被轮了两次,我养父母一把岁数结果让你们雇一群小流氓暴打,我告诉你,天娱集团之所以倒塌不是没原因得。 草你爹得,牙挺硬是吧。郭江卯足劲一脚踹在郑清树的胯骨肘上,朝着旁边几个壮汉低喝:给我按住他,我今天就要看看,这个逼养的,牙究竟是什么造得。 两个彪形壮汉当即将郑清树的胳膊反扭按在地上,郭江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土坷垃,左手掐住郑清树的脖颈,右手举起土坷垃动作粗暴的照着郑清树的脸颊咚咚连闷几下。 郑清树竭力来回扭动脑袋,试图避开郭江的进攻,即便如此,他的嘴角和鼻子仍旧很快被溢出来的鲜血给模糊。 这时候,一个梳着满脑袋脏辫的青年走过来,轻轻薅拽郭江劝阻:小郭总,差不多得了,老板交代,他来之前人得保持活着。 郭江闻声后,这才喘息着从郑清树身上爬起来,抬腿一脚狠狠跺在他胸口上,歪着脖颈吐了口黏痰冷笑:叛徒,等会儿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许久。 叮铃铃.. 就在这时候,郭江兜里传来一声手机铃声,他掏出来看了一眼,马上表情恭敬的接起:大哥。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几句什么,郭江低头俯视一眼我郑清树和王嘉顺,嘴角挂笑的回应:没错,三个人,王朗确实如你猜的那样,让人假扮他往边界线外面逃,我派兄弟盯着呢,有什么消息会马上通知我,好..那我等着你。 挂断电话后,郭江掏出烟叼在嘴里,走到我面前冷笑:你的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了,我大哥马上过来,到时候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呵呵。我不屑的摇了摇脑袋道:你大哥是个枭雄,你二哥是个狗熊,你顶多算是个狗熊,就这我还是夸张了,如果不是有两个好哥哥保驾护航,咱们碰面的第一个回合,你差不多就该过忌日了。 卧槽尼玛! 我一句话,直接将郭江给惹急眼了,他抬腿一脚重重的踹在我肚子上,我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情绪失控从旁边马仔手里夺过来一把手枪,朝着我嘣,嘣..连扣几下扳机狗吠:信不信老子干废你! 几颗子弹嘣在我身子周围,荡起一阵尘埃。 我昂头微笑:弟弟,我有干死人的能力,也有被谁干死的魄力,但还真没有让篮子干服的蔫吧脾气,你把我干死,郭海还咋回羊城?他想弄死我,也得等天娱重新套上头狼的壳子,不然你们全是黑户,理解不?算了,凭你的智商,很难理解这些玩意儿。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郭江气急败坏的冲到我面前,单手薅起我的衣领。 嗡..嗡.. 一阵马达的咆哮声响起,这时候一台白色的陆巡卷着一路灰尘由远及近,车子在距离我们不到四五米的地方停下,车门慢慢打开,紧跟着满脸横肉的郭海套着一身敞怀的黑色西装打副驾驶上面无表情的走了下来。 大哥。郭江马上松开我,小心翼翼的朝着郭海打招呼。 老板。 郭总.. 旁边那帮枪手也纷纷朝郭海点头哈腰的问好。 郭海草草扫视一眼众人,径直来到我面前,微微一笑出声:算计来算计去,你还是没算计明白啊。 我笑呵呵的朝他翘起大拇指:对呗,我算好了一切,单单没想到身边被你埋了一颗钉子,佩服。 给段磊打电话吧,让他马上把头狼的所有手续准备出来,我会安排人过去接手,你还能多活几个钟头。郭海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腕上价值不菲的劳力士道:这期间,我可以保证你不受任何痛苦。 终于等到你,好的。我掏出手机,直接按下谢天龙的号码:可以了。 亢! 一声闷雷似的枪响骤然泛起,鲜血噗呲一下喷了我满脸。 郭海带着劳力士的左手腕直接从当中断成两截,他整个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趔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四五秒钟后,才发生杀猪一般的惨嚎声。 卧槽尼玛的,就你这个逼样,你还有跟我来招瓮中捉鳖呐!我毫不犹豫的俯下身子,一把勒住郭海的脖颈,扯着喉咙嘶吼:都他妈给我双手抱头蹲下! 亢! 亢! 嘣嘣.. 与此同时,打我们身后突兀响起一阵剧烈的枪响。 围聚在四周的那帮枪手当即有七八个人倒地,剩下的人纷纷或趴或蹲,举枪开始还击。 草泥马得,头狼大军驾到,不怕死的都给我把脑袋插裤裆里。 身后不远处的矮林里,传来大壮的咆哮声,接着就看到大壮天道白老七一人抱一杆五连发如龙如虎一般冲了出来,仨人的胸前全都背着一个学生用的书包。 郭海手下那帮枪手很是凶残的冲着仨人扣动扳机。 子弹顷刻间嘣烂他们仨身前的书包,露出里面的红色砖头。 不远处山丘方向,也传来一声吼叫声:手里有家伙式的,全部给我往上压! 只看到李腾龙手持仿六四,第一个冲了下来,对准郭海这边嘣,嘣连甩几枪,他身后赫然跟着十多个青年,随着枪响,或趴或站的同时朝郭海那群马仔压火,郭海这边再次倒下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