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失败与成功
（好吧！对于一个强迫症而言，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第二更。感谢扩散中二的打赏！） 两日后，准确地说，是夏洛特自魔女之堡苏醒后的第六日凌晨。 北境莱鲁塔堡外荒原，艾文紧紧抱着斐雯丽冰凉的尸身，两行热泪无声地从眼眶流下。 上一次世界线中，他曾碾转反复、终于逼迫联络人带他找到了亚伯拉罕，然而后者却以劝谏的态度拖延时间，导致斐雯丽惨死北境荒原。 这一次世界线中，艾文联络星之主埃德温求援，但可惜的是，他名义上的老师却拒绝了他的援助。绝望之下的艾文不得已向劳伦斯坦诚一切，然而可悲的是，即便合父子两人之力，也未能救下斐雯丽。 简直就像命定的死亡一般，一开始，父女三人联手还能与北境荒原的三大传奇平分秋色。然而时间一久，艾文与斐雯丽终究不是传奇的对手，劳伦斯为了护住子女疲于奔命，却终究没能护住力竭的斐雯丽。 “艾文……”同样力竭的劳伦斯护在艾文身前，他如同疲惫的护犊雄狮般瞪视着前方同样狼狈的三大传奇，原本充满威严的声音此刻却只剩下悲凉与恨意，“撤退吧，艾文。斐雯丽已经死了，你说你可以重置时空，那就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成功！” 艾文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斐雯丽，黑色双瞳中带着的是对迷茫与绝望。 夏洛特的死亡重置失败了，如果继续下去，他的时空重置又能支持多久呢？也许下一次，他甚至连求援的机会都不会有。 “该死！该死！命运啊！你为何如此残酷——” 如同绝望的野兽咆哮在荒野，艾文的痛苦与恐惧几乎到达顶点。然而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如同被褪色的老旧照片般模糊不清，愤怒绝望的艾文意识到，这是夏洛特的死亡重置发动了。 那么，这一次重置的时间点在哪里？还是1小时前吗？那样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时光如同被伟力倒卷的河流，翻涌着往后疾退。当艾文再次从时间重置的混沌感中清醒过来时，他才察觉到自己正站在萨瓦堡的藏书库中。 时之眼的联络人苦恼无比地站在他的身边，记忆中，这是他向夏洛特传递死咒后的所在地。 换言之，这一次夏洛特的死亡重置成功了！ “终、终于……”九周目的绝望情绪与此刻温暖人心的感动混杂在一起，艾文抬着头、捂着脸泣不成声，“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幽暗地底、贝尔博深渊、魔女之堡前庭—— 夏洛特悬浮在空中，周围环绕的是诡异而阴森的鬼蝶，它们共同汇聚出一道重音，在询问自己最终的答案。 夏洛特捂着胸口，九周目死亡的痛苦令他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但他仍强逼着自己，说出最后的答案。 然后，思绪陷入黑暗，他再一次被关押在魔女之堡的牢房中。 等到从昏迷中苏醒时，夏洛特捂着头，看到艾儿指了指地板上歪歪扭扭的涂鸦。 “醒来了啊，夏洛特。”艾儿的情绪看上去十分不快，她右手捏着一块小石头，像是要报复它般在地板上划出毫无章法的纹路，“诺！这是那个什么用都没有的混账传给你的信息！” 毫无章法的图绘是艾儿不快的心情，旁边歪歪扭扭的数字则是艾文留下的讯息。看来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内，艾文曾尝试用时空重置与自己沟通。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死亡重置生效，因此艾文也有更多的余裕来尝试沟通信息。夏洛特晃了晃还有昏沉的头，开始解读艾文留下的时空密语。 他将大概的情况写在了密语中，夏洛特看着翻译出来的密语，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情况是，愚忠的亚伯拉罕认为斐雯丽才是万恶之源，并不认可艾文损耗自己的精力与生命去拯救她；母亲的援军即便在第五日前赶到莱鲁塔堡，面对三大传奇的围攻，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星之主埃德温将天空城隐匿多元宇宙，根本就不会出手帮助名义上的弟子艾文。 即便艾文向劳伦斯坦白一切，但哪怕传送一小撮精锐赶到北境荒原，依旧不是三大传奇的敌手；冰风堡内环议会吵得不可开交，一部分认为对抗蛮族与半兽人是冰风堡的义务，这部分内环成员是并不清楚希尔维亚真实身份的法师，而另一部分知晓内情者，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凛冬，却决定静观其变。 夏洛特意识到即便是黛玛、黛娜只怕都不愿参与这场战争，毕竟希尔维亚不在冰风堡，此时首次席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有可能对席卷多元宇宙的凛冬之变造成不利影响。否则的话，以她们俩这些年来建立的权威，应该可以在希尔维亚不在的情况下裹挟议会增援莱鲁塔堡。 换言之，艾文几乎已经尝试过每一个潜在的盟友，但除了父亲劳伦斯，根本没人愿意出手救援。 “啊，真是个废物呢！”艾儿看着夏洛特翻译出来的信息，翻着白眼不屑地撇嘴。 夏洛特毫不犹豫地拍了拍她的脑门，“少说两句吧，你这笨蛋！” 当看到艾文面临的困难后，夏洛特才意识到与自己的胞兄艾文相比，自己究竟有多么幸福。 虽然看似双方的授业老师的实力与位格有所差距，但埃德温明显是出工不出力的角色，相比之下，姐姐希尔维亚虽只是传奇，但却对自己尽心尽力。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艾文呢？ 夏洛特盘膝在床，右手托腮思考良久，终于在地板上刷刷写下密语。在此期间，艾儿脸色阴沉，最后更是愤怒得在原地跺脚。 “笨蛋！混账！废物！让你死了这么多次还不够，现在还要用死亡重置传递密语吗？”艾儿愤怒得小脸通红，简直就像被饲主无情逗弄、以致吃不到食饵的幼兽般焦躁暴怒，“居然连区区小事都办不到，这样的家伙还不如去死的好！” “艾儿！”夏洛特沉声道，“冷静点！你应该知道，无论是我还是艾文，自身的能力与关系网都有所缺陷，只有我们两人联手才有可能欺诈根源！他同样在努力，甚至付出得比我们更多！”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爽！”艾儿气得磨牙，“为什么他的能力就那么方便，你的能力就偏偏要以死亡为代价发动！陆斯恩那个混账未免也太过偏心了点！” 夏洛特没有回答，他温柔地抚摸着焦躁不安的艾儿的银发，对方那愤怒的言语让他感到阵阵温暖。 还记得初见之时，这个幼女神器还抱怨自己与陆斯恩相比差距太大，而到今天，她却已经全心全意地在为自己忧心。 “我、我知道了！别摸我的头了，会长不高的啊！”艾儿撅着嘴蹲到地上，看着夏洛特划下的密语，“我会帮你报数的，不过先说好，这可是最后一次！” “是、是、是……那就拜托你了，伟大的艾儿大人！” 夏洛特微微一笑，再次拔出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笨蛋艾儿，总是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的，其实无论我做出怎样的决定、无论我身陷怎样的绝境，你都会站在我身边的，对吧？ 唰—— 闪烁着寒光、加持着破坏性法术的匕首插入了咽喉。 十周目作战计划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