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出京
验令，开门。 在放人的同时大批城门卫守护在城门左右。 现在这个形势，十分严峻。 因为有大批人守在城门口想要出关，可没有出门令牌城门卫根本不可能放任他们出门，想要出关又感觉有些困难。 此时看到有人持令出关，顿时数万人冲了过来。 “都给我停下来...” 城门校尉有所预料，转瞬间带着城门卫结阵，竖枪，怒目而视。 霎那间，一抹冰冷的铁血煞气扑面而来，震慑得数万人惊恐的停了下来。 这些人的组成十分复杂，有世家、有豪门，有朝廷官员，同样还有未曾离开的各种小宗门。 自然，也离不开心思活泛的普通老百姓。 不过不管怎么样，没有通关令牌，城门校尉是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走出帝都的。 “几位，轻先行吧？” 城门校尉看了眼手中神侯令，然后双手持着，恭恭敬敬的交还给刘歙。 这是中州最高级别的虎凫军令，它不只是拥有通关东陵九州任何一座城市的权力，关键时机还可以调用大部分城市的神侯军，以及赦令卫军必须提供一定数量军队的权限。 权限是相当的大。 城门校尉如此恭敬，城门卫有如此小心防范，围在城门口的人们感觉到刘歙一行人的威严，也感觉到他们恐怕很难能够出去。 不过，在城门校尉恭恭敬敬将虎凫令符交还的一刹那，人群中一位老者双眼一眯就看到虎凫令符侧边模样，心忍不住一抖。 “这位将军，能否给小老儿行一个方便，此情未来必有报答！” 老者心神电转，瞬间叫喝一声。 听到老者的话，左右人们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呼喝起来：“将军，帮帮忙吧，此情此恩没齿不忘。” “是啊，行个方便吧，我们一定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种种报答的话顺着嘴往外里露，瞬间把城门口搞成喧嚣的闹市。 元氏王刘歙眉头一蹙，一带缰绳就要不管他们，率先离开。 “答应他们...” 陡然，穆丰低低的递来一句话。 刘歙扬起的手瞬间落了下来，微微回头看着穆丰，等他解释。 穆丰一带缰绳跟了过去，低声道：“第一，我们此行必然不会平静，有些人做掩护，也方便一些，二来，这里着实有几位好手。三来，数万人，不知有多少世家、豪门、宗门，即便是独行侠也行，未来只要有一个能对你但有所用，也是值得。” 说着，穆丰微微回头瞥了身后一眼，此时已经不是数万人，而是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这些人如果走不出帝都，能存活几个也不知道，唉，毕竟都是东陵人。能活一个是一个吧。” 穆丰的叹息声尚未落下，城门校尉已经感觉压力巨大，几乎快到无法承受的时候，忍不住催促起来：“将军，快走吧，一会儿人再多了起来，会暴动的。” 刘歙回过头望了一眼，的确，他高居马上向下俯视，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一股烦躁不安的气息向外扩散弥漫。 在不处理，真的容易引起暴动。 刘歙叹息一声，再度扬起手，看着城门校尉道：“将军，开城门，放行吧。都是帝都人，何苦难为他们，能走几个走几个吧！” 城门校尉一愣，随即抬头侧脸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刘歙，看了一眼刘歙手中的神侯令。 脸色一肃，双拳一抱：“末将遵令...” 说完他转过身，大手一挥：“开门，放行...” “喏！” 城门一声应诺，吱扭一声，城门大开。 “将军，请...” 城门校尉身形一闪，让开城门，城卫军也呼啦一声闪开一条通道，让刘歙一行先行。 刘歙带头率先走出去，穆丰紧随其后。 而就在这时，城门内的老者喝叫一声：“储轶谢过大人恩慈，请问大人姓名，也好让老朽他日有所回报。” 刘歙淡然一笑没有说话，泼剌剌的冲出城门。 穆丰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低低回声道：“元氏王当前，只为本心不求回报...” 声音不大，却恰好能传遍半个城门。让门前数万人，仅有一半能听清他说什么，在外一些都是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城门外，刘歙速度略缓，待穆丰赶上来时，他笑了一下：“我还一位你会通便全城呢？” 穆丰冷笑一声：“人在危难时，什么誓言都敢发，等到安全了，什么誓言都会忘记。他们只会记得对自己好的一面，只想收获却很难付出。数万人，乃至数十万人，日后临近城门那几位能想到回报给你就不错了，后来那些，想都不要想。” “啊，能是这样吗？” 紧随其后的小侯爷夏之扬失声惊问一句。 穆丰也不回头，只是冷笑一声：“只会更糟，而不会更好。” 夏之扬神情有些恍惚，另一旁跟过来的梁丘饶叹息一声，“外面的世界与家里不同，很多时候讲的不是道理、情谊。” 夏之扬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梁丘饶。 他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大，跟彤城儿上下差不多，都是比穆丰的小师弟柳青，还有亲卫兵海蜃略小一些。 当然，这只是外表，认真算起来，夏之扬从未经事，与顽童相仿佛。 彤城儿也差不多，第一次走出家门，又跟着穆丰在兵书山战场走了一遭，成熟了许多。 其余的，梁丘饶、柳青是老走江湖的了，虽然没有碰到大事，但人事情故都懂。 真正的成年只能是海蜃。 如此比较就能知道，温室里的花朵，要不得。 这些是穆丰看到夏之扬和梁丘饶心里想的，而夏之扬却不这样认为。 神侯府世子，未来的神侯不可能什么都不懂，夏老侯爷也不可能温养出一朵不经风雨的鲜花，只不过很多事情他还小，都是听说，先生教的。 但就这些，未来按照夏老侯爷为他规划的生活，可以迅速长大。 所以，夏之扬第一次走出帝都，还有一个同龄人陪伴，在兴奋的同时低声与梁丘饶聊了起来。 梁丘饶可与他不同，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叔叔梁丘临在谿谷重狱力生活，见到听到的东西都是经验。他，算是老江湖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夏之扬的心给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