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进入雄州
“去那里?雄州吗?” 穆丰掠过太城,未做任何停留,顺着官路向南一路狂奔。 三年多,宝仙九室天从未停止过搜寻,却没有铁女母子的任何消息,就连一丝线索都没有。 穆丰心急如火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在突破凝魂境后亲自去找。 他这份心情,宗门长辈都理解,所以在穆丰培养出五十四位兵道弟子,让宗门兵家体系能自行运转后,任由他离去。 三年多的时间,穆丰给宝仙九室天培养出一整套兵家体系,对宗门的付出不可谓不大。 在如何挑剔的人对穆丰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尤其是他还始终游离在权利核心之外,摆明了不去争权,这样的人如何不让人喜欢。 可他们却不知道,穆丰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铁女母子三年没有消息,穆丰的心思已经从急不可耐到了不急不缓。 急也没用,三年都没消息,如果是遇险,早不知道死多少个来回了。 穆丰憋着一股火,郁积了整整三年的火,一直无处发泄。 如果,如果铁女母子真的有什么危险,他势必要大开杀戒,不杀得血流成河,他是绝不甘心放手的。 仰头一声长啸,穆丰策马奔行,直向雄州而去。 东陵很大,一南一北相距十数万里。 此时的古州已经进入冬初,寒风萧杀,即将进入飘雪的季节。 雄州却还好像是秋季,烈阳高照酷热如暑。 尤其是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烈,无情的释放着热量,好像是要将整个大地烤干。 南风干巴巴的吹着,毫不留情地吹去大地仅有的水分。 无辜的大地裂着深深的嘴巴向老天述说着怨气。 这酷暑已经持续好久,热潮狂卷。 好像从穆丰踏出中州开始,天气就一天比一天热。 热得旅客减去一件又一件外衣,惹得他们一点脾气都没有。 而且,看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样子,不但没有一点雨的征候,风还不停的添乱。 在平坦空旷,一望无垠的旷野上,狂风孤傲的叫嚣着,肆无忌惮的掠起一切能掠起的东西,带起漫天尘土向过往的旅客身上扬去,让过往的旅客叫苦不已。 “他妈妈的,这是什么鬼天气,整整一个月了,一场雨都没有,还叫不叫人活了。” 一个头上罩着斗笠,脸上被纱布包裹,却仍被黄沙侵袭,几乎看不清长什么模样的壮汉,一边恨恨的吐着嘴里的风沙,一边鞭打着坐骑,恨恨的叫骂着。 “就是,咳咳,不能说话,一说话就弄了我一嘴土。雄州咋是这破天气?” 壮汉一声喝骂似乎是掀起吐槽大会,与之同行的伙伴怨气积蓄很久,忍不住一同叫骂起来。 穆丰抬手正了正斗笠,点点罡气铺散在脸上,他的状况显然比这些人强上不少。 “真服你们几个了,都这副样子了,还有力气骂天。” 一个听声音就知道很年轻的人,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尘土,笑道。 “服我们,我还服你呢。我们只剩力气骂了,你还有力气笑呢?” 壮汉回头拱了拱手,做出一个服了的样子。 穆丰撩起斗笠,向前看了一眼 就着沙尘他看到不远的前面是一个马队,马车捆绑得结结实实,封裹得严严密密,很是安全。 护佑左右的,也就是发着牢骚的是群年轻武者。 一个个都是劲衣装束,强壮的年轻人。 虽然他们已经被黄沙弄的土头土脸,狼狈不堪,实际上这些年轻人中气十足,喝骂起来响声连天。 风沙也好,狂风也罢,除了让他们难受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年轻人毕竟年轻,少了成年人的沉着和稳重。 难受,是他们很难忍受的。 他们忍受不了,自然对能够忍受的人很是好奇,尤其这个人的年岁还不比他们大上多少。 喝骂声如何响亮,毕竟有够。不消一会儿他们就沉默下来。 壮汉是个闲不住的主,略做沉默就骚动起来,他放缓马蹄,等后面人赶上来时,凑到年轻人身旁低低问道:“五子,你说这主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能忍?” 五子微微回头,瞥了穆丰一眼,转过头道:“五哥,人家就是个雇主,你问这些干什么?别破了规矩...” 壮汉一缩头,低笑一声道:“这不是没事闲的吗,聊天嘛。” 五子撇了下嘴:“闲着也不行,规矩就是规矩,雷火车行没有不懂规矩的人!” 瞬间,壮汉的脸就瘪了下去,揪揪着,抽成了一团。 “雷火车行,古州桐城关的!” 穆丰斗笠向下一拉,偷偷笑了一下,一拍黑马,跟了过去。 古州桐城关雷火车行,就是桐城关三年抗战,柳东篱遇到的那几位。 五子,就是雷洛行,壮汉,就是雷洛天。 五六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区别只是古州的生意,扩展到了雄州。 显然,穆丰在桐城关三年,不仅是救下满城生灵,还让困守在城内的各大势力得到磨合。 当困城之围解困之后,众多势力纷纷集合在一起,让很多生意得到飞速的增长。 雷火车行就是其中翘楚,发展的速度异常凶猛,短短几年就从阳州冲到古州,而随着帝都城破,又把触角伸到了中州、雄州、水州。 这速度不可谓之不快,却偏偏让旁人嫉妒不来。 因为他们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的是刀头钱,吃的是亡命饭。 乱世降临,世道不稳,很多人都不敢单身出行,遇到不得不去的事都会求助车行或镖局,这才使得很多武修、很多世家、豪门、宗门把目光投向车行、镖局。 穆丰踏入雄州前都是一人独行,进入雄州后才发现,寻人寻物不是有修为就可以的。 求助宗门,第一时间就让穆丰抛弃。因为宗门有用,也不会三年不成。 不求助宗门,他又两眼一黑,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正在犯愁之际,骤然看到雷火车行,他的心念陡然一转,似乎想到一个办法。 车行,不正是消息灵通人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