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忽悠多尔衮
何炯离开南浦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涛敏回到对马岛之后再没有回来。南浦的防御图季通海最终还是通过了自己的渠道送了出去,因为他还是对何炯这次来南浦有所顾虑,并没有让何炯带回去。 季通海在得到了何炯的指令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知道这个指令应该是对的,能够挑拨一下皇太极和多尔衮的关系肯定是对榆林湾有利。只是季通海又多了一个想法,能不能趁机也挑拨一下多尔衮和涛敏的关系。 季通海目前和多尔衮走的并不是太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当年向豪格表忠心的事多尔衮是不是知道,现在涛敏和多尔衮越来越亲近,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能先保持一段距离,相机行事。 何炯给季通海的命令中明确说明了几年后皇太极会猝死盛京,并且告诉季通海涛敏也是知道这个消息的。校长的意思是利用这个消息尽量让多尔衮有所打算,最好能想办法让多尔衮主动和涛敏提出来找机会替代皇太极。 至于榆林湾和涛敏是如何知道几年后皇太极猝死的事,何炯并没有说,季通海也没有问,不该问的还是别问。 季通海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主意。对于皇太极是不是真的能死,季通海没去考虑,既然校长是这意思,那么管他是真死还是假死,只要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多尔衮让多尔衮相信就行。 季通海这几天突然变得神神叨叨,不但自己住的屋子里经常烟雾缭绕,而且在兵营里转悠的时候也时不时的嘴里念念有词。谁也不知道这个何先生是出了什么问题,有的快枪队和朝鲜新军偶尔问起季通海,季通海也是故作神秘笑而不答。 多尔衮去了一趟平壤,皇太极的意思是让多尔衮多和朝鲜的仁祖李倧走动一下,尽量不要让朝鲜和涛敏走的太近。多尔衮也没多想,只是朝鲜现在的首都在汉城,离着南浦太远,所以多尔衮时不时的去一趟平壤和那里的朝鲜官员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这日多尔衮刚刚从平壤回来,还没来的及回自己的小院,就看见一群快枪队的士兵聚在一起冲着不远处的一间房屋指指点点。 多尔衮心下奇怪,悄悄的也来到了这群士兵的后面,那间小屋的门窗紧闭,从门缝和窗缝中不断冒出阵阵青烟。 “你们都在这看什么。”多尔衮忍不住问道,“那间屋子为什么有烟,莫不是走了水了?” 士兵们回头一看,却是睿亲王多尔衮站在后面。一个军官上前跪倒奏道:“启禀王爷,并非是走水,而是何先生在屋子里焚香。” “何通在烧香?”多尔衮越发奇怪,“他烧香做什么?” “回禀王爷。”军官摇了摇头,“奴才们也不知何先生在做什么,他这几日经常闭门烧香。” 多尔衮没有再问,挥挥手驱散了这些士兵,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季通海的房间外面。 多尔衮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趴在窗户上捅破了窗户纸往里看着。屋子里季通海披头散发,手持一把桃木剑,身披八卦衣,面前摆着一个香炉和几枚铜钱,嘴里正在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多尔衮越看越糊涂,何通这是在干嘛,是在占卜算卦还是在焚香祈福。多尔衮没有打扰季通海,直到季通海收起了桃木剑站起身,多尔衮才来到了屋门前敲了敲门:“何先生在吗?” 季通海打开门见多尔衮站在门外忙要下跪:“奴才参见王爷,不知是王爷驾到,奴才万死。” 多尔衮拉住了季通海:“何先生不必多礼,先生这是在作何?” 季通海突然变得支支吾吾:“奴才并没有作甚,只是奴才闲得无聊,占卜一下运势如何?” “原来先生还会占卜?”多尔衮没有再多问,也没用季通海相让,自己抬腿走进了屋子里,季通海只能也跟着多尔衮进到了屋里。 多尔衮在椅子上坐下,瞅着季通海又问道:“本王听说你前几日同你的族弟相遇,本王恭喜先生家人团聚,不知令弟现在何处?” “回王爷。”季通海不急不缓的答道,“奴才的老家已经被流寇毁了,族人也流落四方。奴才这些年一直没能回去,只是奴才父母的坟茔还在老家。这次奴才和族弟相遇,奴才牵挂着父母的遗骸,给了族弟一些银两,让他先回去把奴才父母的遗骸迁到盛京去。过些日子办完了他还会来这里找奴才。奴才这些日子一直在忧心此事,故此才设香坛占卜。” “原来如此,难得先生一片孝心。”多尔衮问道,“占卜的结果如何?” “回王爷,是吉卦。”季通海说道,“只是奴才的道行不深,同我家王爷是没法比的。从卦象上看,虽然也有些波折,但应该是很顺利。” 季通海开始往涛敏身上带了,果不其然,多尔衮又问道:“何先生,你跟着你家王爷的时间也不短了。都说你家王爷和贝勒爷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到底是不是真的?” “王爷,占卜乃是通鬼神之术。”季通海慢慢的引导着多尔衮,“若说我家王爷和贝勒爷能知五百年前后之事的确有些言过其实,不过奴才觉得三五十年的事情我家王爷还是知晓的。” 多尔衮的心思有些动了:“何先生,那你能占卜出多久的事情来?” 季通海装出了一副懵懂的样子:“王爷,奴才自是不能和我家王爷相比的。奴才最多也只能占卜一下十年以内的运势,至于准不准奴才也说不好。” 多尔衮想了一想,挥了挥手对跟着他的人说道:“你们先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多尔衮和季通海两个人了,多尔衮轻轻说道:“何先生,可否为本王占卜一下我大清的运势?” “王爷。”季通海一幅吃惊的样子,“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我大清鸿运当头,前途无量,此事不必占卜。” 季通海越是这样说,多尔衮的心里就越着急:“先生,既是我大清鸿运当头,先生占卜一下又有何妨,有劳先生。” 季通海勉为其难的应了一句:“奴才遵命。” 季通海重新燃起了香炉,穿上了八卦衣,装模作样的哼唧了一番,又掐指算了一通,这才开口说道:“王爷,从卦象上看,我大清将会一帆风顺,将来也会入主中原。只是。。。。。。” “只是什么?”多尔衮急切的问道。 “奴才不敢说。”季通海欲擒故纵。 “何先生,有什么就说什么。”多尔衮太想知道只是后面到底是什么。 “王爷,从卦象上看,三五年之后我大清将会有大事发生。” “是何大事?” “这个奴才算不出来。”季通海话又说了一半,“这件事极有可能发生在盛京,但是究竟是何事,奴才实在是占卜不出。” 多尔衮沉思许久,季通海说的三五年之后会有大事发生和去年涛敏和自己说过的六年后必有大变是一模一样的。涛敏上次回南浦又和自己隐约提过此事,听他的意思,似乎是皇兄皇太极会有什么事。涛敏虽然没明说,可他对自己已经表明了一个态度,一旦有事发生,他会支持自己继承大统。 自己这次来南浦并没有带两白旗,而是带了两红旗,这点多尔衮还是心里有数的。自己目前位列六王之三,又当壮年,皇兄却以年近五十。只不过豪格也只比自己大三岁,被封为和硕肃亲王,掌管户部。还有代善、济尔哈朗他们,多尔衮越想越多。 季通海看着多尔衮的表情变化一直没有出声,多尔衮抬头见季通海还站在一边,站起身笑道:“有劳先生了,只是此事还请先生不要多说。” “奴才明白。”季通海忙答道,“奴才道行尚浅。” 多尔衮笑了笑,制止了季通海还要说的话,自己一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