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事故
“这是怎么回事？”法兰皇宫防卫总领大臣坎贝尔子爵脸色阴沉的看着已经空了大半的展示台，看着地上费尔普斯伯爵身首异处的尸体，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头朝身后噤若寒蝉的皇宫守卫、禁卫和皇家卫队的统领将军询问道。 几名统领将军面面相觑，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顶头上司的问题，因为他们才听到警报声赶过来，对现在发生的事情也都一无所知。 不过，一名皇家卫队的大骑士这时候站出来替他的上司解了围，快速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原来在费尔普斯伯爵领着人进入宝库后不久，就又两名学者大半的人离开了，之后很长时间宝库里面都没有动静，费尔普斯伯爵也没有出来。 碍于一些规矩，守在宝库外的皇家卫队和禁卫士兵都不能够进入宝库查看，所以就想了一个应急的办法，那就是直接找来位于皇家卫队驻地的大骑士和禁卫队长、守卫队长，以及盛宴宫的内侍总管，几个人一起进入宝库查看情况，结果就看到了眼下发生的这一幕。 坎贝尔子爵一边听着大骑士的虚实，一边看了看地上被扒了的学者和宝库对面打开的门，说道：“盗贼是来自于研究所那边吗？” “应该是的，”一名将军了解一些情况，连忙回答道：“他们那边刚才传递消息过来，那边的静默骑士和皇家卫队的人都死了。” 坎贝尔子爵皱起了眉头，沉声询问道：“为什么不去调查……” “不行！”皇家卫队的统领将军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第七研究所和我们不是同一个系统，我们不允许擅自进入第七研究所。” 坎贝尔子爵一脸恼怒的瞪着自己的手下，怒声道：“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规矩，如果不尽快找出盗贼的下落，找回宝库里面的东西，你们和我都要被陛下送到贝伦坎特监狱去。” 虽然坎贝尔子爵这样说，但那些统领将军只是点头称是，一个前往第七研究所调查事件的人都没有，因为他们很很清楚第七研究室绝对是禁忌，宝库丢了东西，众人一起承担责任，最严重也只会是免去职务，或者调往前线，但没有得到允许前往第七研究所，那绝对只会是死路一条。 这时候，守在宝库门口的人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个穿着学者服饰的中年人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众人见到这名中年人连忙上前见礼，原来来的这个人名叫费尔兰迪·慕斯，是路易十世的顾问，虽然本身没有担任任何职务和实权，但却拥有非同一般的身份，能够影响国家的整体决策，是法兰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而且他还是费尔普斯伯爵的学生。 他进来后，视线落在了费尔普斯伯爵的尸体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伤感，随后他的视线快速的宝库内扫看了一下，落在了宝库中源自石头王座的那个雕像上，见到那个雕像没有丢失，原本紧绷的脸稍微放松了一下。 “你们没有去第七研究所进行调查是对的，”松了一口气的费尔兰迪转头朝那些将军们说了一声，然后又朝防卫总领大臣，说道：“陛下已经派专门的人去第七研究所了，调查结果会直接上报给陛下的，盗贼你们也没有必要再在皇宫内找了，刚才正在测试的新型飞艇没有按照预订路线绕皇宫飞行，而是飞出了帝都，应该是被盗匪劫持了，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立刻调查内部人员，那两个人能够轻松的从宝库，并且在皇宫内没有惊动任何警卫，在准确的时间到达飞艇测试点，很显然皇宫内有人在接应他们，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接受帝国安全局内务部的调查，其中也包括你，坎贝尔子爵。” 听到费尔兰迪的话，所有人脸色都显得无比难看，虽然他们现在免去了进入监狱的危险，但却必须接受帝国安全局内务部的调查，这在他们看来还不如去监狱来得轻松。 费尔兰迪没有理会周围这些人的表情，他朝带来的几个人吩咐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那个石头王座的石雕，这件东西对路易十世无比重要，甚至超过了第七研究室的那东西，现在宝库已经不安全了，自然不能让这东西继续放在这里，必须移动到其他地方。 在听到费尔兰迪的吩咐后，那几个人立刻走到了石头王座的石雕旁边，各自拿出了一双手套戴上，然后念诵着一些在其他人听来没有任何含义的咒文，随着他们念诵咒文的声音在宝库内响起，他们的手套也散发出阵阵光芒，紧接着便看到他们伸手朝那石雕抓了过去，看上去像是要几个人将那个看上去非常沉重的石雕给抬走。 然而，就在他们的手套触碰到石雕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石雕像是变成了流沙一般瞬间散碎成了沙砾状，从展示台上散落下来，飘落一地。 整个宝库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呆呆的愣在那里，说不出任何话来。 就在这时，地面上的皇宫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喊声，紧接着大地开始剧烈的震颤了起来。 费尔兰迪什么都没有说，一脸慌乱的朝外面狂奔而去，其他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紧跟了上去，当他们冲出了皇家卫队的驻地，冲出了盛宴宫的主殿，冲到了宫殿外面的时候，都瞬间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 只见，天空浮现出了一道道七彩光芒，这些光芒交错在一起，画作了一张大网，而在大网中间，一个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巨大怪物正在剧烈的挣扎着，而祂每一下挣扎都会引起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冬凛城剧烈的震颤。 费尔兰迪在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后，立刻感到了一阵心悚，并且内心像是被某种混乱至极的力量入侵了一样，整个人的灵魂像是要被拖入了某个无法言语的恐怖世界中。 然而，就在这时候，费尔兰迪衣服上的图灵法阵忽然闪耀出一阵光芒，不仅仅将他的灵魂从那个恐怖世界的边缘拉了回来，还清除了他内心身处的混乱根源，让他恢复到了冷静的状态。 “糟了，是神灵启示！你们别……”恢复清醒的费尔兰迪立刻明白了眼下是什么情况，连忙朝身后跟过来的人发出警告，但当他看到那些人的时候，警告的话语立刻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已经晚了。 只见跟着费尔兰迪出来的防卫总领大臣、各个皇宫守卫军团的将军以及其他一些骑士、禁卫和守卫们全都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巨大的怪物身影，眼中露出的是一种狂热，一种充满混乱的狂热。 就在费尔兰迪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天空巨大的七彩光网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将那个不可言语的怪物绑缚起来，极速缩小，最终消失不见，就在怪物消失的那一刻，所有陷入到莫名狂热中的人也都恢复了正常，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正常的。 不过，了解是怎么一回事的费尔兰迪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结束，现在只是刚刚开始。 虽然在冬凛城出现大动静的时候，雷欧和希尔维亚所在的飞艇已经飞远了，几乎看不到冬凛城，但七彩光网和不可言语的巨大怪物投射到空中的景象，依然还是被雷欧和希尔维亚感应到并看到了。 “那是怎么回事？”虽然已经距离很远了，但雷欧依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看到那个无法言语的怪物时，内心身处产生的一些异样情绪，同时更感觉到了那种和收尸者、真实之眼等神灵极为类似的能量波动，这让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有想传说是真的！”雷欧并没有期待自己会得到答案，但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希尔维亚却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句。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雷欧又问道。 “以前在帝国顶级贵族中间就流传过一个传说，在传说里面提到冬凛城这块地方当年并不适合建造城池，为了能够在这里建造城池，骑士王亲自前往黑森林斩杀了一个邪神，将它制作成了冬凛城的基石。”希尔维亚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这个传说根本没有人相信，只是认为这是法兰皇室为了夸耀自己的皇室血脉如何高贵、强大而编造的故事，不过现在来看，这或许不是故事。” 这时候，七彩光网和怪物也都消失了，两人重新回到了驾驶台上，控制着飞艇行进的方向。 虽然冬凛城看上去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但并没有引起两人太多的好奇心，他们现在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尽快让飞艇飞到黑森林附近。 在飞艇飞过了一个小山丘，彻底的看不到冬凛城的时候，雷欧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随后说道：“你觉得那个怪物会不会是骑士王？” 听到雷欧的话，希尔维亚愣了一下，想要反驳雷欧的猜测，但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缩了回去，因为虽然雷欧的猜测看上去非常荒谬，但仔细想想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之前，雷欧就从一些迹象猜测过骑士王可能还活着，但一个凡人，哪怕是拥有超凡力量的凡人再怎么长寿也很难活几百年，像是选王者萨兰那样的人绝对算是异类，只有成为了神灵或者半神才拥有悠长的寿命。 如果骑士王真的像雷欧所认为的那样还活着，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拥有完整的休眠舱，将自己冷冻休眠起来，另一种就是成为神灵，哪怕是邪神。 在之前，雷欧倾向于骑士王使用休眠舱来延长寿命，因为从种种情况来看，骑士王或者骑士王身边的人懂得使用，甚至精通那些宇宙文明科技，否则也不可能对那些休眠舱进行合理的改造，让其使用数百年依然没有损坏。 但就在刚才，雷欧反倒感觉自己早前做出的猜测或许是错的，骑士王并不是使用休眠舱来延长寿命，而是用其他方法成为了邪神。 这不仅仅是刚才出现的那个邪神所造成的影响，更多的是他从所有能够找到的、和骑士王有关的资料中不难看出，骑士王是一个性格极为骄傲的人，他不屑从其他人那里获得施舍，这也就是为什么骑士王情愿和黑森林签订契约，也不愿意成为白鹿那样的黑森林神灵。 这样一个性格骄傲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甘愿躺在休眠舱内无知无觉的睡几百年，延长这种毫无意义的寿命，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会另外找办法成为一个不受约束的神灵才对。 希尔维亚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觉得雷欧的猜测不一定是错的。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现在路易十世和前代法兰皇帝菲利普三世的种种举动也能够从一个侧面证明雷欧对骑士王成为邪神的猜测，作为法兰皇帝如果不是确切的知道一个可以行得通的成神办法，他们是绝对不会往那里面投入如此海量的资金，建立如此规模的实验室、研究所的。 而能够让他们这些多疑的人真正信服所谓成神方法，那么这个成神的方法就绝对不会是来自外界各种各样的传说，或者那些秘密势力以及教会，只可能是来自于所有法兰皇室都无比尊崇的骑士王。 只不过，无论这个猜测是否正确，法兰皇室是否真的掌握了一种成神的方法，骑士王是否真的已经成为了邪神，这些在雷欧和希尔维亚看来都和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大，没有必要太过在意了，更何况从种种迹象来看，法兰帝国、或者说是冬凛城应该遇到麻烦了。 不可闻、不可视、不可知是任何试图接近神灵的凡人要知道的铁律，凡人是没有办法承受直视神灵所带来的影响，而刚才那一幕毫无疑问已经被冬凛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那么不久的将来冬凛城绝对会因为这件事而出大乱子，比如出现一波变异潮之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