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悟
“轰！” 李扬再次被一拳打飞，这应该是第二十次了。 好在他有两条胳膊，一只麻木之后可以用另一只，要不然接连硬接对方那么多拳，即便是身坚如灵宝的他也有些吃不消。 不过，对于战技的第二式他还是没什么头绪。 修习战技不仅需要手把手教，还需要领悟其中的意境，意境太过玄妙，手把手是教不来的，基本上只能通过天地万物去领悟。 “水，水，如何去领悟水？”之前学过这套战技的第一式，所以他知道战技中蕴藏着对天下至水的领悟。 然而，此水非彼水，这一次似乎更难领悟。 事实上，并非这次的难度超过了上次，而是他脑子里面已经形成了固有的记忆。就好比一个左撇子，贸然换成右手练字，当然会觉得难。 “咚！” 战甲男子并未就此罢手，一击之后又是一击。 李扬心神一震，赶紧摒除杂念，主动出击。他不能给对方几次蓄力的机会，必须在对方蓄力之前将其断掉。 “砰！” 李扬的拳劲只僵持了片刻，便被对方强势碾压，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般卸力，继续咬牙支撑，他要体会这一击的原理。 紧接着，他感受到一股丝毫不在刚才之下的力量顺着胳膊打入他的体内。他闷哼了声，咬牙坚持，直到对方的拳劲彻底消失。 这一次，由于亲身体验，他体会的更深了。 第一式战技与第二式相比，除了拳劲大小不同，前者大开大合、有我无敌，后者却是藏而不露、厚积薄发。 一个如狂暴海啸，经过多重海浪积蓄，毕功于一击，碾压一切；一个如汹涌波涛，一重接着一重扑去，前面的威力是小，但后劲十足。 “第一式更注重爆发力，第二式似乎更在意后劲。”李扬眸子中闪烁着精光，他感觉自己已经抓到最关键的地方了。 他忽然想到，若是用第一式两次蓄力对上第二式一次蓄力，谁会更强？这应该是最容易区分两记招式的不同之处！ “就这么办！” 于是，他快速后撤十几米，进行两次蓄力，但是当他完成蓄力之后，剩下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出手了。 你妈！还能自行调节？李扬好似吃了死苍蝇似的。 出手这人身材极其魁梧，比常人整整高出了一头，腰身同样比常人粗了一圈，一拳打出后空间仿佛都跟着扭曲了。 “嘭……” 下一刻，两只拳头在空中相撞，两股劲力喷发，坚持了足足半秒，李扬终是弱了一筹，“蹬蹬蹬”倒退了十来步。 不过，他很兴奋。因为就跟他之前猜测的一样，第二式战技果然蕴藏着多重拳劲，如同汹涌波涛，一浪接着一浪。 “这特么不就跟内劲一个样嘛！”他觉得两者绝对有共通之处，于是再次出手时，刻意在拳劲消弭时调动体内暗劲。 他还是被震退了，但是胳膊没有之前那般酸疼了，并且也没有之前退的远。换句话说，他推测的方向完全正确。 不得不说，李扬真的很幸运，这套战技好似精心为他挑选的。于是，他做到了史上第一个，在没有领悟意境的情况下竟能跟那些人硬拼，恐怕连雷神见了都会惊掉下巴，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怪胎？ 可惜，好景不长，硬拼前三招还行，到了第四招他又再次被碾压。他终究没有领悟战技中蕴含的意境，落了下乘。 李扬自己也意识到他并未领悟到战技的精髓，不能完全发挥第二式的威力，并且，他怀疑战技的第一式也没有完全领悟。 “砰！” 那精壮汉子一击之后再次出手，李扬迅速挡住对方二次蓄力，同时不停地叩问内心：“什么是水？” 水，乃五行之一，是生命之源。 天上云雾是水，空中雨水是水，奔腾江河是水，茫茫大海是水……不同的水拥有不同的力量，有水滴石穿，有一泻千里，有惊涛骇浪，有排山倒海，哪一种才才是他所需要的？ 李扬心中愈发地明朗，他知道自己需要领悟什么了，但是特么的，没有水给他看，怎么领悟啊？ 这也不是什么技术活！ 于是，接下来他一次次被打退，那壮汉完全没有生机，根本不知疼痛，好在他有两条胳膊交替使用，才不至于麻木。 “没有水，没有水……”李扬一面阻击对方，一面思索对策。 此时，他涂抹在脸上的几层白粉被汗水全部冲洗了，恢复了他原本样貌。若是被人发现恐怕会第一时间把他抓起来，但他并未意识到。 某一刻，他像被雷电击中，大喝：“没有水，我有意念！” 是的，他有意念！ 意念如水，千变万化，可以模仿世间万物。当然，他是做不到的，但是鼓动意念如惊涛骇浪还是能做的。 “咚”、“咚”…… 那精壮汉子在蓄力，但是这一次李扬没有去阻击，因为他也在蓄力。直到对方完成四次蓄力，李扬同样完成。 经过四次蓄力之后，这一拳蕴藏着五重劲力，完全爆发出来足以将一件中品灵宝打裂，但是还不够！ “轰！” 李扬调集了意念，在一拳打出的同时，意念如潮水一般扑去。 “砰砰砰……” 一次，两次，三次……两股不同的劲力足足碰撞了五次，每一次力道都在万斤之上，并且一道强过一道，完全是以几何倍数递增。， 然而，两人始终都没有后退，哪怕是半步。他们被一股力量束缚住了，直到劲力完全消弭，李扬“嗖”地一声崩飞了。 精壮汉子虽然没有崩飞，但双脚擦着地面倒滑了几十米。 “蹬！” 李扬落在几十米外，一条胳膊暂时不能动了，但神色兴奋，只有他心里面清楚，第二式战技他真的领悟了。 果然，精壮汉子被一击打退之后没有再出手，那跟常人无异的古铜色肉身如燃烧的纸片，一片一片化为飞灰。 “怎么回事？”李扬感觉有点瘆得慌，想跑路。 “刷！” 就在这时，那好似燃烧的活死人化为一团火光向李扬射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火光已经冲进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