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本命之毒
西院，小环终于见到了夫人，在邓月娥面前，她兴奋地说了一大堆。司马家族的高手（她不知道具体有多么高）七八个拦不住少爷，江松他们三个废了，那个可恶的江宏被少爷杀了，更神奇的是，少爷将《弟子规》摆出来，那些人根本不敢把他怎么样。 长期压着东院欺负的恶棍，被少爷强势反击，打得那么惨，她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无可抑制。 邓月娥眼睛越睁越大，她病态的脸上也浮现一层嫣红，她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昊儿，你的丹田没有废？” “是！我已全部恢复。” 两人说的是一个东西，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在邓月娥心目中，只有一个解释，儿子丹田被废只是一个误诊，其实没废只是受了伤，要是废了，不可能重新修复，这是常识。而江昊，只说已恢复功力，并没有就丹田破没破下结论。 他也不希望这事儿传扬出去。 丹田被废的人重新修行，太过惊世骇俗，如果有人知道他做到了，估计他的名声立刻就会传遍整个苍云国，会有无数人前来寻他。 这是一个修行的世界，修行世界中，每天都会有人被废掉丹田成为废人。其中自然也有一些巨无霸势力的天才骄子甚至是顶级高人本人，为修复丹田气海，他们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而且你还杀得掉江宏，你……你已经突破四重天？是不是？” 针对母亲兴奋的话题，江昊觉得很难回答，说是吧？他明明没有突破，说不是吧？他能够轻松击败五重天巅峰（在江畔他面对五重天的暗刃，打得很辛苦算不得轻松，但那时他的剑法没有突破，突破之后，暗刃就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暗刃绝对不是一般的五重天巅峰，那是身经百战且本身就精通杀戮之道的杀手，家族一般的五重天巅峰，跟暗刃相比，嫩得很）。 他只有含糊之：“母亲，这并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这是你父亲的遗愿，他在天之灵在看着，在等着，都等三年了……”邓月娥泪水奔流，一方薄纱按在眼睛上，也已湿透。 “母亲，别这样！我知道你与父亲一直都等着我突破四重天，等着我在成年式上顺利拿到少族长。但母亲，你真的认为一个少族长的虚名，还有意义吗？” 邓月娥道：“当然有意义，这是你该得的，这是天地公道！江氏一族当年遭受七大家族打压，没有你父亲，早已被人吞并，没有你父亲，又哪来的黑山第一家？就连江氏传承圣地藏经阁，里面的武学秘籍，半数都是你父亲从外面拿回来的。你父尸骨未寒，他们就想一手遮天，断你父之根，我岂能如他们所愿？” 她一向低调，但今日，面对唯一的亲人，她的怒火终于爆发。 江昊眼中光芒闪烁，沉声道：“母亲，我答应你，一定会让公道存于天地间，一定会让父亲之名在江氏永不湮没！但一个有其名无其实的少族长，只是那些高层手中玩弄的棋子，决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江昊道：“我要做棋手！不做棋子！我先以黑山为棋盘，与他们对弈！” 以黑山为棋盘，与强敌对弈？ 邓月娥一阵自豪，却也一阵心酸：“昊儿，你越来越象你父亲了，可是……可是你还小，我只恨不能帮你，我……” 她一阵剧烈咳嗽，咳得都抬不起头来，江昊轻轻抚摸着母亲的后背，为她顺气，大约半柱香，她才慢慢平息，精神更为不济。 “母亲，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吧！” “你就别管了。” “母亲，从小到大，我问过你至少几十次，你每次都让我别管。现在咱们东院只有三个人了，我们每个人都很重要，今天你必须告诉我！” 旁边的环儿心头好温暖，在少爷这句话中，她也很重要，她也第一次劝夫人：“夫人，你就告诉少爷吧，少爷好厉害的，说不定……” 母亲久久地沉默，终于开口：“好吧，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母亲其实并不是犯病，而是中了毒，本命之毒！……这种毒根本无解，就连你父亲当年都没办法，甚至凌云阁的顶级长老都束手无策。不过你也别担心，这毒不致命，母亲只是用不了功力，身子虚些，却也死不了。” 江昊心头大浪翻滚，手落在母亲的肩头，强大的精神力掌控之下，他捕捉到了本命之毒的轨迹，这种奇毒似有形也似无形，在血液中游走，空灵而又诡异。偶尔凝聚，依稀象一只只极小的兽形，可惜他的精神力还不够强大，分不清其具体的形态，更不能驱除。这的确是本命之毒。 如果是以前的江昊，不会知道什么叫本命毒，但作为圣域天骄，自然明白。 本命之毒只有三种生物能用，一是妖类，尤以虫妖为最，几乎每只修为高深的虫妖，都精通此道。二是妖族，所谓妖族，本质上是人类，但体内有妖之血脉，可以算是半人半妖，这些人修行有成者，或有精通此道的。三是修习邪功，有些阴毒的功法，其中也有本命之法。 毒虽常见，本命毒罕见，因为本命毒是修者以本命精血为代价，施法于人的。本命精血何等难得，一旦消耗，功力大损，很少有人会干这杀人一万自损八千的阴毒之事。 落在母亲身上更是疑点重重，母亲修为并不高，也就法境中期而已，而修本命毒有成的人或妖，有几个功力比她低的？浪费自己的本命精血，去对付一个功力如此低微的人，简直是匪夷所思。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落在母亲身上的本命毒，只是本命毒中最最温和的一种，锁住对方的修为，却不伤对方性命，只是给对方长久的痛苦折磨（母亲并没有说这蛊发作的痛苦，但江昊自然知道本命毒加身是何等的痛苦，每个月圆之夜，痛不欲生）。 综合结论，这施毒之人如果不是脑残的话，必定对母亲有无比的痛恨，只有仇恨才会让人不惜损伤自己，也要痛苦折磨母亲十几年。 本命之毒极其恐怖，关键是难解，要消除本命之毒，灵丹、药石、天材地宝完全无效，只有两种方式可解，一是杀掉施毒之人，本体一灭，本命必消。第二种方式是本命克本命，就比较玄了，没几个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