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悲伤
在白露山上空，亦是显化出巨大的青龙虚影， 那是无数人遍寻不获的神朝遗宝，山水青龙玺出世。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下起雨来， 暴雨。 倾盆而下，似乎要找到天地间的那些逝者的血迹。却丝毫找不到。 只有满腔的悲意四散， 那些遗落在天地间的英魂，都燃烧了最后的热血，不留痕迹。 这一天。 从此世间再无白露山。 这一天。 世间再无那个想做个书生的庄主梁鸿，再无那个蕙质兰心的翡翠阁主柳茹， 再无木雪剑尊，再无苏白。 再无... 剑出白露，大风起兮，天地悲鸣。 ... 在云山国偏远之地，有一秋水山庄。 山庄普普通通，人迹罕至。 在那破旧斑斓的院门里面，是一个百米见方的院子，墙角有一颗老樟树，树干粗壮，足有数人合抱大小。春暮夏初，暴雨之后，叶子翩翩飞舞落下，如一场飞雪。 树下，一位老人席地而坐。手中抱着一个酒壶，身旁则是放着一把琵琶。 不远处，就是院落中的主道，沿着主道往前，就是前庭。 前庭中。有一姿容绝世的妖艳女子，卧在粉色的软榻上，其白皙的容颜，娇艳的红唇，涟漪出的气息，能沉醉世间无数男子。 在她的旁边，是个俏丽的女孩，眉目微皱，安然的卧着，明黄色的衣裙下，是那天使般的面容，女子不过十一二模样，却给人惊艳的感觉，长大之后，不知道会是如何一般绝世的光景。 而在红衣女子前方，则是一位神色木然的少年。 麻衣少年，手中紧紧的抓着一把木剑，在疯狂的嘶吼着，乱舞着，劈砍着，那一头浓密的长发，早杂乱如枯草，脸上是血汗交织，一片狰狞， “我要杀了你，” “我要报仇。” “师父，快走，诺诺快走，” “诺诺，不要怕，知一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啊，知一保护你啊，” ... 少年喃喃的叫着，挣扎着，嘶吼着，乱剑劈砍，手掌之中，是一道道震裂的血口子，他劈砍的地方，则只是一堵墙壁，几把坚如精铁的椅子。 那费尽一身力气的结果，不过是密密麻麻的浅浅痕迹。 最后，他绝望了，就抓着茶剑，在那里哭，哭的撕心裂肺， “知一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知一什么都做不了。” ... 最后，只剩下了茫然的冲撞和呼喊，如疯子。 “有点意思。”红衣女子，安适的躺在榻上，眉目如画，看着那无助绝望的少年。 “本尊的术法，就是一般的五境六境修士，也能迷失神智，这小子，却是半梦半醒间，能坚持这么久。” “去。”红衣女子也许实在是看够了，手指轻捏，一道红色的流光落在少年身上。少年终于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如世间杂乱的草芥，又如那残破的璞玉。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切安然，他欢笑着，一位红衣女子，牵着他的手，脸上满是轻盈的笑意，那女子很美，很美，她的手，那么细腻柔软，她的面容艳若桃花。 如水的眸子，能照进心里。满是情意。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看到那抹红色，心中就莫名的无比悲伤。 那眼眸那么的迷人，那白皙温软的身体有着好闻的清香，她抱紧了自己，就有无数的红色花朵在四周盛放，入眼都是一抹鲜艳的红色。 少年心中的悲意，更甚。 像是一种冰冷的水，灌在身体里，他就那么木讷的任由那女子抱着。 红色的花朵，开放的越来越多，像是要布满整个世界。 “傻小子，姐姐的身子软和着呢，叫声也好听。” 女子娇笑着。红唇下，贝齿轻启，声音空灵。 少年恍恍惚惚，心中不知为什么那么悲伤，似乎血肉也冰冻了一般，入眼的红花，就如那焚烧的火焰，却温暖不了自己。 只有那触摸到的柔软，淹没在那红色花海之中的白皙，似乎才有些温度， 他迷糊的似乎进入了另一片天地，那里没有悲伤。 那里只有能淹没一切的花海。 ... 等到他悠悠的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软塌之上，身上不着寸缕，不远处，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池。 “发生了什么？”秦知一心中茫然，然后震惊，痛苦起来。 “我做了什么？” 他喃喃自语，然后一头扎进了那水池之中，池水很温暖，少年深深的沉没进水里，那个该死的女人啊， “过分啊，恨啊。” 少年愤怒的拍打着池水，心中满是悲愤与怒意。 咚咚咚，这时，却有敲门的声音响起，秦知一瞬间冷静了下来，心中升腾起一种恐惧，颤颤巍巍的，手中召唤出一把幽蓝色的短剑，紧紧的抓着，放在身前。 亲眼看着那个女人，她的剑，如一条血龙般，贯穿了师父的身体。 亲眼看着苏白，死在她手中。 她说，白露山的人，全死了。这是滔天的仇恨， 他又期盼起来，是那个女人吗，来呀，让我杀了你，为师父，为白露山庄报仇， “来呀。” 枝丫，门缓缓的打开了。 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名约莫八九岁模样的女孩，她手里抱着一团衣服，有些怯怯的样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一个懵懂的侍女。 女孩看了秦知一一眼，脸上竟是飞起了一丝红晕，满是羞意。 “公子，这是您换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