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灰
半晌功夫，无头影子苦笑道：“您说笑了，我哪有那种实力……” “也就是说，这是有可能的。” 陈锡听到无头影子确认这种可能，立刻摇头拒绝，并断开与无头影子的意识连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他有关于召唤师的知识，我没有，我不能信。”陈锡心道。 陈锡要的是安全可控的召唤物，最好是思想单纯如婴儿般。 毕竟他是新手，一切从最简单做起，才是稳妥的选择。 像刚才那个具备人类思维的影子生物，见面就摆利益到明面上，诱惑陈锡召唤他，而且关于召唤物的基础知识也完胜陈锡，陈锡可不敢要。 一个喜欢追逐利益的影子生物，也许某一天为了利益，弑主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陈锡的异常化能力对非自然生命有相当大的威慑力，也许可以制服影子动物。 但异常化是玄学判定，陈锡不知道异常后的变化是什么，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陈锡退出这个光点，又挑了其他的光点看几眼。 不多时，陈锡转了几个小光点，发现直径一厘米的光点都是影子生物，它们同处一片天地。 它们的形状都有点古怪，而且水平也参差不齐。 有的影子暴虐，攻击性强，行走如风，个性张扬，战斗能力爆表。 有的影子拥有人类般的智慧，懂得思考，懂得埋伏，像刺客一样暗藏杀机，为了猎杀同类可以蹲很久。 也有的影子如新生儿一样，单纯如白纸，啥也不会，只会瞎玩。 最终陈锡选择第一次遇见的犬型影子生物，它刚出生，性格温和，尾巴是铁链子状，可能是主要攻击手段之一，具备可驯服性和成长性。 陈锡确认自己想召唤的生物后，召唤阵开始发光，绿幽幽的火焰飞速燃烧，直接对准那个那个小狗形态的影子生物。 他看见小狗影子正在蹲坐，吐着大舌头的小狗，链状尾巴一摇一摇的。 小狗被涌过来的黑雾包围，发出兴奋的犬吠声，原地转圈圈。 黑暗如潮水般涌进，不断缩小影子的活动范围。 最终小狗被黑雾包围，身子传来一阵撕裂感。 陈锡看见它扭头，叫了一声汪，再转身，撒欢似地奔过来，似在奔赴新世界。 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随着它对身后的世界说出最后一声告别后，灰色荒野的画面彻底模糊，消失不见。 …… 室内依然昏暗，无风。 右边的平地上，一圈绿色魔法阵和绿色火苗发出暗淡的光芒。 陈锡坐在魔法阵中央，八支蜡烛的绿色火苗，将陈锡的脸映得惨绿。 在蜡烛将要燃到尽头时，少年的衣衫无风自动，一股冷意摸入房间。 陈锡感应到脑子里多了一个小小的意识，他可以连接那条小狗影子，感知它的大概意思。 不过这不是完全的意识连接，若人家不开放给他，陈锡无法连接影子生物的意识。 简单地讲，两者在召唤阵的见证下，签订了一份召唤契约，契约规定双方不得伤害彼此，且可以通过契约进行浅层意识交流。 不过这份契约给他的约束力不高，若是陈锡一心想杀掉召唤物，这份契约的约束力不足矣阻止陈锡行凶。 反过来讲，契约对召唤物的约束力也没有那么强，如果召唤物心里极端暴虐，仍有噬主可能性。 “原来召唤契约的约束力那么弱，幸好我没有召唤那个无头影子。”陈锡喃道。 唰，一道影子从召唤阵里溜了出来，它像狗一样矫健，奔跑如风。 陈锡睁开眼睛，看向那只撒欢的影子生物。 这个影子形状像狗，头部像犬，四条腿特别粗壮，不一样的地方只有那条尾巴——像铁链子。 小狗在房间里到处乱晃，一边发出兴奋的汪声，一边乱窜，精力非常充足，尤其是面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时，更是将爱玩的天性发挥到极致。 它移上床板，趟过棉被，走上墙壁，钻进灯罩里，又挤入柜子里，最后溜进电视机里玩耍。 相比那个单调的荒野，这个世界的多样性让它感到特别开心。 陈锡感到有点麻烦，这家伙的多动症真是让人头疼。 要不是召唤阵自动帮他签定一份召唤契约，这货早就顺着窗缝溜出去，放肆地环游全世界了。 “要不叫你小灰吧，小灰停下来，到我这。”陈锡替它起名道。 小灰闻言，很开心地溜到陈锡跟前，汪汪连叫两声。 陈锡试着问道：“你可以不动吗？” “呜——”小灰传出不开心的念头，尾巴摇动幅度变小。 “我现在要回宿舍了，你藏到我的影子里，对了，不准吃我的影子。”陈锡板着脸道。 小灰不开心地融入到陈锡的影子里，陈锡打开灯，看两眼自己的影子，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感。 而小灰第一次藏到别人的影子里，从未体验这样的感受，又开始发出兴奋的声音。 当然，这个声音是通过浅层意识连接发出的，外人听不到。 陈锡感觉没问题后，整理笔和纸。 那八根蜡烛已经完全消失，连融化的蜡都没留下，可见有多诡异。 他捎上背包出门，离开这个阴暗的房间，下楼退房离去。 走在太阳底下，陈锡看一眼头顶上的太阳，询问小灰是否觉得难受。 小灰这会正兴奋着，激动得语无伦次，一直汪汪叫。 看见一块巨大的“钢铁巨兽”从路面疾驰而过，它要汪一声。 看见那高大的钢铁建筑如巨人般宏伟，投下大片阴影，它也要汪一声。 还有很多个像陈锡一样的“主人”走来走去，小灰陷入迷茫中，询问哪个是主人的真身。 陈锡哭笑不得，再三强调那些人是他的同类，主人只有一位。 小灰有点懵懂地记住了，然后再看这个世界，再次陷入兴奋中。 那生机勃勃的树木，叽叽喳喳的小鸟，天上的太阳，一切的一切都让小灰激动到爆炸。 陈锡看它活力十足的样子，顿时安心许多，看来白天对小灰没有多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