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最有效的笨办法
但那两个叫花子给打的连祖宅十八代都交代了,还真就没问出来。 因为他们是刚从苏北来沪上的。 接着就给两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带进个屋子里养着,也没人和他们说话。 至于这两个男人的样子,叫花子形容不出来,只记得那两人有辫子,身高中等肩膀略宽,但其他什么特征都没法说。 到了28日晚上,一辆车带着他们直奔这边,那些人交给他们两个巴掌大的花圈,让他们进这道路丢进院墙。 对方有枪,他们不敢不听。 结果白俄安保很快发现了这两人,陈伯看到花圈差点没吐血,而王大头他们追出来时外面的车早走了。 当时没人敢和韩怀义说也不方便和韩怀忠说,白俄安保就秘密告知了谢苗,谢苗等人立刻和费沃力进行了大肆排查。 然而这天的车太多了,都是来贺喜的,上哪儿查去? 接着谢苗就将那两个写满诅咒的花圈拿给韩怀义看,巴掌大的花圈上写着恶毒的话。 在别人家这么喜庆的日子干这种事,这得是什么样的龌龊之徒和多大的仇怨? 韩怀义让谢苗将那两个打断腿的叫花子拖来。 一问,他们居然还是扬州高邮的。 韩怀义琢磨着再问他们坐车时过河了没。 “过了的。韩老板我们。。。” “不要解释,能找出人来再说,不然你们全家都别想活。”韩怀义懒得和他们废话,问谢苗:“他们晚上几点过来的,八点半?你们查了关卡和境内的这个时间段的车辆没有。” “在查,但那个时候沿街的巡捕们都已经撤了。只能等沈参舟他们打听。不过我们锁定了大概的范围。” 谢苗说着递给韩怀义一张纸,上面写着关卡记录的当晚六点后进入法租界的车号。 一共三十三辆,车主有俱乐部的成员,有公共租界的人士,也有些洋行的。 另外这三十三辆车最终都参加了韩家的宴会。 马莫耶很快赶来了,他和韩怀义道:“查理,我正在让其他人配合调查这些人当日的行动,另外严九龄沈参舟他们也在秘密布控。” “根据他们的分析,有可疑的目标没有?” “没有,这些都是和新罗马有些往来的人,我们分析新罗马并无得罪他们之处。” “那有没有可能,对方将车藏在哪里了呢。” “很难,因为当晚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开始了排查,不可能有人藏着车还不被发现。” “也就是说肯定是这三十三辆车的车主干的。去掉其中的洋人排查后应该还有十七辆。但也许有可能有两方配合,他们在某地换车混淆我们的追查。” “没错查理,所以我对三十三辆车一个都没放过。” 韩怀义回头问那两个叫花子:“如果再看到人你们认得出来吗?” “认得出来,认得出来。” “我有个笨办法。”韩怀义琢磨了下之后道:“其他方面不要放松,现在陆续安排些体态和他们描述相近的兄弟过来让他们在暗中辨认,只要模样接近的就留下,最终选出最接近那两个人长相的家伙,开始以他们为模板打探行踪。” 这是“活体画像”,工作量很大。 但这是个看上去很笨的好办法。 至于效果,韩怀义却不能保证。 他的话很快得到了执行。 沈参舟严九龄他们立刻就这种身材的人进行了选拔,还别说两个小时后就真的选出了不下二三百号人,统一给送来这里。 但外松内紧的选拔并没有引起其他的反应,最起码没能诈出这些家伙。 于是只能继续笨办法了。 韩怀义便请这些普遍短发的租界兄弟戴上辫子,让两个叫花子分别辩认。 经过又一个小时的筛选,两个叫花子留下了五个人。 其中两个长得很像,另外三个也是如此。 这说明这两个叫花子没有乱说,于是一众人先对这五个人排查,发现这五个人都没有问题后又让两个叫花子联合推出最像目标的两人。 被叫来的记者立刻拍照并根据叫花子的意见进行适当的修饰。 到了晚上八点,两个叫花子看着照片赌咒发誓就是这两人逼他们来的,最少九分像。 韩怀义立刻让人持照片散发下去,但他聪明的按着一式三份。 虽然同一个人但是分成光头,短发,和辫子的形象。 因为万一那厮戴着假辫子呢? 他不惜工本人手三张,另外还秘密派人将照片送往陈大有和裴大中以及魏允恭处,并说明情况。 之前还不知此事的三个人得知内情后也火了,于是上海县和租界官私两方立刻联手对这两人进行了细致的排查。 强大的力量和具体的形象让目标就此无所遁形。 因为照片可不是抽象画,这是很具体的形象。 所以这么一查,次日还真就摸出了消息。 这两个人是山东过来,到公共租界不久,曾在英国的太古轮船公司做过事。 且他们还真是短发的模样而不是带辫子的。 目前这两个人在哪里没人知道,按着道理可能给灭口了。 不过根据他们曾经的身份倒查就发现,当日参与宴会的太古轮船公司的买办叶忠兴有嫌疑。 叶忠兴?听到这个名字韩怀义就冷笑起来,应该就是他了。 之前想他大嫂的叶家,叶忠明的弟弟,原杭州织造。 想不到跑去目前在上海专门营业内陆火轮的太古洋行做事去了。 根据调查叶忠兴的车入境过卡,但关卡方面记不得是不是他开的,车上有几个人。 但叫花子们没看过叶忠兴。 这就证明叶忠兴一定还有个合作者。 最起码这个人带叶忠兴过的关卡。 有目标就好查。 马莫耶很快通过了解得知,当日叶忠兴是和一个俱乐部的会员来的,俱乐部的会员是建筑行会的朱玉林! 那还等什么,马莫耶去查叶忠兴的行踪。 韩怀义立刻带人亲自登门。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点。 老朱都已经睡下了,当他看的大群的白俄冲进来他都吓尿了。 接着他就看到了韩怀义。 “韩老板,这,这是怎么了?”朱玉林慌的一比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