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失控
“天哪!真的是没有想到人鱼之歌竟然使出了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人鱼之歌的刺客想要和天堂之手的会长同归于尽吗?不,这显然不可能。这个魔法还达不到击破防御魔法的程度,但是相信双方身上的疼痛感绝对不会少。” “果不其然!天堂之手的会长果然强大!他立刻抓住了这名刺客的脖子,举起长剑进行了‘击杀’!人鱼之歌的刺客,判定‘死亡’!” “不过我们还是要恭喜一下人鱼之歌,要知道迄今为止似乎还有什么人让天堂之手的会长受伤。虽然这次的伤情是虚幻的,但是那股疼痛还是会准确无比地传达进去的吧。作为第一个能够伤到天堂之手会长的人,让我们为这名刺客的退场鼓掌!” “……嗯?怎么回事?天堂之手的会长……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现在都看着场上的那个达克·光中光。 看着他捂着自己刚刚被冰针扎到的手臂,低着头,就像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似的。 被“击杀”的忌廉也是在这个时候迅速下台,来到艾罗的身旁。在接过酥塔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之后,他问道:“会长,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 艾罗点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好,已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忌廉耸了耸肩膀,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这套皮甲:“还是这套风鳞鼠的皮甲套装好,老滕树的装备果然不同凡响。如果换做是平时的我的话,我绝对做不出那种突然加速又突然停住,最后急转弯再加速的动作。会长,这套装备真的仅仅只是借给我们的吗?我们不能买下来吗?” 对于忌廉的询问,艾罗现在却没有什么心思去回答。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正不断地捂着自己的“伤口”,低着头的达克·光中光!同时,也是在祈祷着…… 祈祷着那一幕的再次发生! “不好!” 波克察觉到事情的不妙,连忙逼退正在和他颤抖的起司,冲到达克身旁,大声喊道—— “会长?会长!冷静,你要冷静啊!这不过就是一点点的小伤,只是一点小伤!不,事实上你根本就没有受伤!这都是防御魔法所带来的虚假的痛处!” 低着头的达克,此时此刻却在不停地喘息着。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而他的嘴角……现在也是不由得开始翘了起来。 “会长?不,你要冷静!不能这样会长!总会长……总会长还看着呢!” 波克继续在不停地劝说与此同时,芭菲突然飞到他们的正上方,手中的藤蔓鞭子挥舞起来,就要向着达克的肩膀上抽上去。 “会长!” 孤影迅速赶到,一个暗影步就闪烁到鞭子的正前方,一手拽住藤蔓。 但是他虽然抓住了藤蔓,但是柔软的鞭子还是绕过了他的肩膀,略微抽打了一下在后面蹲着的达克。 “会长你没事吧?!” 孤影甩掉鞭子,在一个暗影步闪烁到芭菲的身后,一匕首正正好好刺中她的身体,将其“击杀”之后,才回过头来关心自家的会长。 同时,波克也是在不断地劝说着,甚至伸出手,搭在了达克的肩膀上…… 充满兴奋的眼神,突然从那张低沉着的脸上浮现! 而下一刻,达克手中的长剑猛地抡起,以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的速度径直砍中波克的胸口! 防御魔法展现,但是下一刻就宣告破碎。波克的身体好像浮萍一般地被击飞,他甚至直接飞出了战斗场地,在外面的草地上连续翻滚了好几圈之后,才捂着被拉出一条剑痕的胸口,躺倒在了外面的地面上。 “啊?会长!” 眼看波克被突然“击杀”,孤影显得有些慌了。他也是连忙上前想要拉住达克,可是还不等他的手伸过来,那充满了兴奋的眼神却是再一次地抬起!紧接着迎接这名刺客的,却不再是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待人接物都显现出充分教养的会长,而是…… 一只拳头。 一只从下往上,绝对没有丝毫留情,甚至蕴含着无比力量的拳头,重重地轰击在了他的下巴之上。 伴随着守护魔法也是被瞬间击碎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孤影甚至就连去感受痛楚的时间都没有。在晕厥之前他所能够感受到的最后一个感觉,就是整个身体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重力一样,在半空中飘着、飘着……最后,彻彻底底地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哗————! 这一刻,全场哗然。 那位主持人甚至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而整个现场的观众们也都是为这一突如其来的巨变给骇的目瞪口呆。 人鱼之歌的成员们自然知道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他们全都闭着嘴,一个声音都不发出。而天堂之手的那名光头牧师现在却很明显地着急了,没有在这最关键的时候给保持住自己的冷静—— “宁静术!大宁静术!沉默!柔和之心!圣光沐浴!” 一个接一个用来解除诅咒或混乱的魔法被不断地释放出来,一个接一个地套在了这个似乎已经“发了狂”的会长身上。可是不管施加了多少强大的魔法,达克却依然没有任何一点点像是被解除不良状态的感觉。 相反,因为听到了这个光头牧师发出的声音,他甚至是握住手中的长剑,略微屈膝。而下一刻……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有人能够捕捉到那个简直可怕到了极点的速度! 在这一刻,甚至可以说就连光都已经无法媲美这个速度。 只有当那个光头牧师的身体重重地砸向观众席,将那边的桌椅砸毁,让观众们现在都不由得发出哭天抢地的哀嚎声之后,人们才终于理解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也害怕地明白了,他们究竟在面对什么! “爸爸!爸爸!” 光头牧师砸落的区域距离奇果父女不远,这个小女孩连忙拉住身旁的父亲,不断地呼喊着。而那个父亲现在也是连忙搂住自己的女儿,努力压抑着自己惊魂未定的心脏。 “奇果!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 奇果从她父亲的怀里钻出脑袋,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奇果不害怕!奇果是让爸爸不要害怕哦!因为,人鱼之歌的会长哥哥,很快就会干掉那个大坏蛋的!肯定的!” 小女孩天真烂漫的幻想总是那么的美好。 可是面对这样一头怪物,艾罗就算再有三个胆子也不敢说自己能够解决掉这个家伙啊。 “呼……呼……” 沉重的喘息声,从那个手持长剑的天堂之手会长的嘴里发出来。 他低着头,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些许无法抑制的兴奋感。 刚才连续三次击败自己的队友似乎让他的动作有些癫狂,这样的癫狂也是让他原本束在脑后的长发也是散乱开来,遮挡住面部,让人们看不清他的表情。 人鱼之歌的众人连忙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艾罗。 而艾罗则是做了一个闭上嘴,同时双手往下压的动作。 见此,场上的玛歌和起司纷纷捂住嘴,压低身子。甚至就连那只小白猫现在都趴在了场地上,一动不动。 所有人,现在都屏住呼吸。 所有人,现在都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似的,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手持长剑的“怪物”。 在这其中,甚至也包括天堂之手最后一个还“存活”的魔法师——冰心,他现在也是学着人鱼之歌的样子捂着嘴,蹲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的会长。 “呼……呼……” 沉重的喘息依然在他的口里发出。 但,或许是因为四周再也没有什么移动或是发出声音的东西了吧,达克看起来显得有些焦躁,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开始动了起来,脚步不断地在场地上来回踱步,似乎正在努力寻找着什么一样。 可不管他怎么走,哪怕是走到了玛歌的身旁,那把长剑距离这位牧师仅仅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之时,玛歌依然还是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一言不发。 这一刻,整个赛场都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受到了人鱼之歌的感染,又或许是人们自己也感受到了这个“怪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全都捂住嘴,默默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只要一个不小心…… “哈……哈……哈欠!” 真的怕,一个不小心…… 刹那间!原本安静的场地上却是突然传来了一个可怕的声响!众人纷纷转过头,只见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现在正捂着自己的鼻子,看起来神情有些虚弱! 这个小女孩在打出这个喷嚏之后也是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她的父亲连忙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惊恐地看着前方! 因为在他的前方,那个可怕的“怪物”已经高高跃起,那象征着毁灭与狂暴的长剑如今也是如同一座大山一般,伴随着那张脸上传来的兴奋狞笑,向着这个小女孩的方向压了下来! “救人!!!” 艾罗大喝一声,甚至不等他开口喊话,场上的起司和场下的忌廉就双双地向着那个已经疯掉的家伙扑了上去!还在场上的玛歌甚至迅速念诵咒语,一面光之墙壁顷刻间挡在了达克的面前! 啪——哗啦! 只可惜,光之屏障在这个疯子的面前简直就像是一张纸那般脆弱,仅仅是一个触碰之下就已经破碎。 不过幸好,忌廉在这个家伙跳上观众席的瞬间就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脚,而起司也是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用手肘卡住了他的脖子。 起司:“你冷静!你现在正在对——” 达克伸出手,抓住起司的头发,就好像从身上摘下一粒灰尘那么简单,扔向前方。 还不等起司把“平民”两个字说出口,那疯狂的长剑却已经是重重地挥落,起司身上的防御魔法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破碎的金色闪光,他的身体就被拦腰砍断,鲜血洒了达克和四周那些尖叫的平民一脸。 这些泼洒出来的鲜血似乎更加刺激到了这名狂战士,他的脚步一瞪,抓着他脚的忌廉也是在这一刻被蹬开,事到如今,已经再也没有人能够拦在他和那个小女孩中间了! “呜啊啊啊啊啊————————!!!” 这名原本应该是温和谦虚美少年代名词的天堂之手会长,在这一刻却是变成了一个完全不会人类言语的疯子! 他的嘴角带着狞笑,脸上充满了完全释放本能后所产生的欢快色彩!紧接着,握着长剑的手宛如蛇鞭一般地挥动,巨大的速度更是带来手臂和长剑形象的扭曲,向着那个小女孩的头顶……落下! 当——! 剑,斩落。 然后,崩断。 而造成这把长剑崩断的原因,则是另外一把从下往上扬起的骑士剑。 帕拉丁·光中光手持他的武器站在了自己儿子的面前,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与责备的色彩,但是相对应的,却是他的双眼中所闪烁出的那种无穷无尽的愤怒。 哗啦啦啦啦———————— 剑刃虽断,但落下的剑气却还是将奇果和她父亲所做的那张椅子轰断。父亲紧紧地搂着女儿,两个人全都露出惊骇的目光。 “呼……哈哈……哈哈……!” 在那弹飞的断剑还没来得及落地之时,达克却是已经扔掉了那残缺的武器,开始更加疯狂地向着眼前的帕拉丁冲了出去!挥出一拳,帕拉丁稍稍后退一步躲过,反过来就想要用手肘击打这名狂战士的腹部,把他击晕。 但是没想到这名狂战士虽然疯狂,但是战斗本能却一点点都没有减弱!他迅速抬起脚用膝盖挡住了帕拉丁的这一拳,同时抬起头,猛地用脑袋撞向帕拉丁的胸口!尽管帕拉丁勉强调整姿势用手肘挡下,可他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向着后方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