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纹枰天地
一股诡异的力量传过，凌若曦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在她师父跟那个樵夫之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网格。 而那网格上，已经布置了许多黑白棋子。 凌若曦大惊。 这一切竟然就发生在她的眼前，发生的无声无息，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纹枰论道，痛快啊。 今日棋逢对手，是一大幸事。 你本应该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你是最好的苗子。 你可知道，你今日拒绝了我，将会面临什么？ 只要你点了头，立刻就可以成就真神。 以你功德金身的资质，迈出这一步，太简单了。” 樵夫看着棋盘上的棋局，黑白二子，犹如阴阳，互相厮杀盘结，这一局是他输了，输了半子。 这才是他坐不住的真正原因。 吕战并没有反驳他所说的棋逢对手的话，闻言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也没有早餐跟晚餐。 我不知道你来自何方，但你应该跟吴刚，月桂，甚至嫦娥大羿都关系不浅。 很有可能，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当然如果你有兴趣跟我说说你们的势力，你们的成员构成，我也非常有兴趣倾听。 我一个凡人，好不容易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又怎么能跟你一起去做听命别人的人。 你知道那种行为叫什么吗？ 叫贱！可惜我不是贱人。” 樵夫并不介意吕战指桑骂槐：“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同属于日月极道宫。 古神苏醒，天下就好像这盘棋。 你我都是棋子，你逃不掉这个宿命。” “如果我不想当棋子，而要当下棋的人呢？” 樵夫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哈哈哈，你？ 配吗？” 吕战也笑了：“或许你们的棋子，并没有我的多。 这最后一手该我落子。 你应该清楚，只要我再落一子，你将满盘皆输。 古神苏醒，与我无关。 我的根基，是这人间。 这，便是我做棋手的本钱。” “没得谈？” 樵夫依旧有些不死心。 “除非你们都站在人族这边。” 樵夫叹了口气：“那就是没得谈了。” 这一次却是用了肯定的语气。 下一刻，他腰间的斧头陡然亮了起来。 那个棋盘上的横竖纹路，瞬间变成了天罗地网，直接朝着吕战师徒罩了下来。 “师父小心！” 凌若曦尖叫了一声，万剑归宗，顷刻发出。 只是可惜，下一刻，她的飞剑，瞬间被那天罗地网绞杀的粉碎。 “烂柯人的道统，纹枰天地，倒也不凡。” 吕战轻笑一声，眼看着那些黑白棋子，变成了一头头，从那天罗地网之中扑了下来，吕战一指点出，正中天元下一刻，那天元的黑色棋子陡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那纹枰天地，横竖棋道规则，那些黑白，瞬间被黑洞吞噬。 凌若曦白着小脸，紧紧的拉着吕战的衣襟，感受着那纵横天地的力量，能够绞杀一切的规则。 黑白之间，竟然便是死生之地。 然而他的师父，却始终带着微笑，宽厚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别怕，师父在呢。” 一句话，却如同定心丸一般，让她彻底安定了下来。 这个不起眼的樵夫，竟然如此强大，比她见过的所有高手都强大。 包括苦竹。 但是那纵横天地的规则力量，却在吕战出售之后，化作流光，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樵夫看到这一幕，只是有些失望，并不意外。 “果然，混元的力量天克各种规则啊。 可惜了。” 一道平平无奇的斧头光芒，划出半月的形状，缓缓的朝着吕战推了过来。 吕战脸上的表情，这才慢慢消失，变得凝重起来。 烂柯人，也被称为传道者。 他们喜欢用棋局阐述天地大道。 看的懂的，自然会留下观看，但是往往等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度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 而看不懂，没有慧根的自然不会浪费时间看他们下棋。 所以烂柯人的道统之中，包含着时间空间，犹如纹枰天地之中的宇宙力量。 凌若曦自然也从这一斧头之间，感受到了那类似他师父的飞光斩的力量，不由瞪大了眼睛。 但是这一斧头批出来的，明显比吕战的领悟更加深刻，厚重，悠远。 几乎等同于时间与空间本身。 “你的混元虽然厉害，但并没结果。 所以你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可惜了，我们本该是伙伴的。” 樵夫似乎志在必得。 吕战瞥了他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空间与时间的力量已经开始作用，吕战的头发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白色。 “师父！” 凌若曦担忧的喊了一句。 下一刻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传不出去了。 空间与时间的法则已经转变，吕战虽然在她身边，她却距离犹如咫尺天涯。 只不过下一刻，四周的空间似乎瞬间恢复了秩序一般。 他听到了吕战那温润如水的声音：“乖，没事了。” 凌若曦定定的抬头，却发现吕战满头白发，已经重新变成了乌黑亮丽。 似乎比以往都要黑了一些。 “师父，你吓死我了。 若曦以为，若曦以为……”话没说完，泪水却喷涌而出。 “以为什么？ 以为师父要离开了你了？ 哈哈哈，小傻妞，师父还没看着你出嫁呢，怎么会离开。 好了好了，不哭了。 你看师父这不好着的么？” 在吕战的安抚之下，凌若曦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赶忙朝着那樵夫砍了过去。 之间那樵夫已经变成了一堆枯骨，而那斧头落在地上，却长出了一棵参天大树。 “师父，他，他死了吗？” “没有。 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只不过力量耗尽了罢了。 想要杀他，为师现在还做不到。 毕竟也是肉身成神的存在。 只是可惜，空间与时间的理解，我虽然不如他，却也未必输给他。 反倒因为他，让我感悟更深刻了一些。 回吧，你师娘该等急了。” “哦，好啊。” 凌若曦被吕战拉着，一步踏出，下一刻只见人海游动，叫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凌若曦看着熟悉的场景，一时之间，却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