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本官所料不差
除了梁静之外，在这十一名武馆弟子中，还有一人修为达到了易筋初期，名为孙强，其余的最弱都有强血境。 振威武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精锐弟子都在此处。 李陵并没有将他们拆分，而是单独编为一班捕快，任命孙强为捕头，用来牵制县尉周进一系的力量。 完成这些之后，也到了下午开堂的时候，李陵便回到公堂。 他上午连破十三案的表现依旧历历在目，往法桌后面的太师椅上一坐，顿时就散发出一股威严气势。 左右两班衙役恭敬的见过礼之后，李陵就一拍惊堂木。 “升堂，带苦主及人犯家眷！” 最后的这个案子涉及人命，带上来的苦主与人犯却都是农妇，旁边还跟着两个村子的村长。 大致案情李陵已经有所了解，两个村子都靠一条河灌溉田地，近些日子不知是何原因，那条河水流减少了许多。 处在上游的大王村为保证田中不缺水，就开始挖池蓄水，这样一来，处在下游的马家庄就不干了。 两个村子争论无果之后，就决定用拳头来解决这件事，简单粗暴。 为了防止事情扩大，两村就各选出五名青壮空手殴斗。 结果，大王村的村民王壮实在殴斗中受了些伤，当时没还什么事，到家之后当天晚上就一命呜呼了。 大王村的人一致认为，是马财在殴斗过程中下了黑手，令得王壮实受了暗伤，以至于事后身亡。 青壮汉子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善了的。 得赔钱！ 得多赔钱！ 结果到马家庄索赔时却发现，与王壮实殴斗的马财居然消失了，马家庄的村民也在寻找他的踪迹，这似乎更能坐实马财杀人的嫌疑了。 大王村一方认为马财畏罪潜逃，要求赔偿，而马家庄一方则以找到失踪的马财为先，事情就这么闹到了公堂上。 “苦主王李氏，你将王壮实死前举止细细道来。” 闻言，那农妇跪下来磕了几个头。 “大……大老爷明察，当家的他跟那马财殴斗之后……” 农妇王李氏颠三倒四的将王壮实殴斗后的情况说了一遍。 根据她的描述，王壮实跟马财打完架之后并无异状，身上的伤处也只是简单的揉搓一番，甚至连田里的农活都没耽误，结果第二天早晨就发现人凉了。 “马黄氏，马财失踪之前可有什么异常举止？亦或是曾对你说过什么？” 另一名农妇也跪下来磕头。 “回大老爷，那……那天半夜，当家的爬起来去茅房，当时民妇被弄醒了也没有留心，接着又……又睡着了，谁知当家的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磕磕绊绊的说完，马财妻子就伏在地上哀声哭泣，看其模样不似作假。 听完之后，李陵胸有成竹道。 “本官知道了，你二人先起来吧。” 在公堂中陪审的大小官吏及众衙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皮。 你居然又知道了！ 只不过看了卷宗，又让这两个农妇陈述了一下案情，你这就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 我怎么感觉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李陵上午连破十三案的超神表现，众人很快就从智商被碾压的震惊状态中恢复过来，甚至还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他们已经麻木了。 其实…… 此时的李陵心中毫无头绪。 唉，为什么上午的那种状态消退了呢，就算多持续一两个时辰，让本官把这个案子办完了也好啊！ 李陵心中颇为苦逼的想着。 不过此时也不能露了底，今天这个逼必须得装圆全喽！ 于是沉吟了片刻道：“本官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心中有些猜测，不过是真是假尚需验证。” 说完，李陵就颇为期待的看向了立于衙役上首位置的仵作。 或许他能发现什么端倪也说不定。 接着就问：“检查死者尸体时可有发现？你且细细道来！” 那仵作顿时就一个激灵。 来了！ 考验来了！ 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县尊大人满意，或者没有说到点子上，弄丢了这身官衣倒是小事，就怕像那些捕快狱卒一样，被直接丢进大牢。 苦也！ 这样想着，那仵作就下意识的瞥向坐在李陵下首位置的周进，见其面无表情，而且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顿时就如临大敌，甚至有些绝望。 强行冷静下来之后，脑中快速过了一遍验尸结果，站出来行了一礼道。 “禀大人，属下仔细检查过死者的尸体，发现其身体有多处擦伤扭伤，应该是殴斗所至，不过却不致命……” 那仵作将自己检查出来的结果极为详细的说了一遍，一直说的口干舌燥。 就这？ 跟没说也差不多啊！ 听完之后，李陵有些牙疼。 继续问：“可还有什么发现？” 听闻此言，那仵作顿时就急出了一头冷汗。 发现？ 还有什么发现？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大人，属下有一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死者并无隐疾，而且也无中毒迹象，死亡时更是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所以属下就猜测，此事非人所为。” 非人所为？ 李陵心中一动。 这倒是一个方向！ 回去后问一问阴司，倘若是妖鬼这等异类所为，阴司多少应该知道一些，正好，前一阵子接见那名叫陈磊的阴差的时候，他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接着，李陵便向堂下的仵作投去一个颇为赞扬的目光，高深莫测道。 “不错，与本官预料的差不多。” 那仵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提起的大石落下，此时才发现，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 “属下愚钝，不及大人万一，大人谬赞了。” 李陵挥挥手令其归位，然后又看向堂下两个农妇：“此案尚存疑点，你二人且回去安心等待，三日之内本官定然给你们一个交代！退堂！” “多谢大老爷，民妇告退。” 两个农妇在衙役的带下公堂，接着李陵就翘班回了府。 县衙中，面色阴沉的周进来到县丞廨，坐下后一言不发的喝茶。 过了半晌才道：“钱大人，今天发生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县尊大人断案如神，以他之能，就算那妖孽再出来作乱，说不定也能查的清清楚楚，到时候对他来说就不是大祸临头，而是天大的功劳了，没准连咱们当初隐瞒不报的事都会被翻出来……” “是啊，到时候你我还有田大人都会受到牵连，看来咱们只能让这位县尊大人彻底消停消停了，周大人，你不是与那‘一阵风’的大当家封青相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