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整合联军
朱粲的士卒直接被文艺吓破了胆，朱粲死了，麾下两万兵卒立马东奔西跑，不敢再在营中停留，生怕那个怒发金刚再杀个回马枪。 会飞的金刚，那是人吗？ 那是真神！大唐有真神保佑，谁还敢进攻？ 还三十万联军，人家一巴掌就能全拍死。 朱粲被杀的消息随着士卒的逃散迅速传遍联军，都在说大唐有天神护佑，现在进攻大唐就是找死！联军士卒人心惶惶，士气大落，再不复击败李元吉时的意气风发。 王玄应赶紧传令不准士卒再传此谣言，说不可能有会飞的神仙，就是有也会被他们三十万联军碾成飞灰！再有蛊惑军心者斩！又要求联军加速进军，务必在三天后赶到长安城下。 李世民这边则一片欢声笑语，那些拿人头换了钱的更是骄傲。 吃完晚饭，天色已黑，众好汉围在一起吹牛，那些领了赏的就站在凳子上向围过来的好汉吹嘘自己如何了得，就听一人道：“兄弟我从小就学了些鸡鸣狗盗之术，那天夜里我和三个弟兄准备摸进去暗杀个校尉，谁知从营里走出一个拿火把的将军，头顶红缨盔，身穿吞金兽面连环铠。 我们弟兄赶紧趴到草里躲藏，也该那将军倒霉，竟然走到我旁边撒尿，那时兄弟我用的是鸡鸣狗盗之术里的土遁之术，身上覆满了杂草，屏气凝神趴在那就等那将军尿到爽快之时从他腰间右手一刀捅了进去，左手捂住嘴，那家伙到死都没发出一点声响。 兄弟把他带了回来，你可知房大人给了多少赏钱？” 众人皆摇头，那汉子一拍大腿说道：“谁能想到那将军竟然是窦建德麾下先锋大将！房大人足足给了五十两白银！” 说罢还拿出两锭白花花的银锭向众人显摆。 那汉子还想继续吹牛，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就落在他旁边，巨大的冲击力带起的劲风吹的他差点摔倒。 刚睁开眼想看个仔细，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自己飞来。 赶忙接住，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人头。 这时就听到一个声音：“拿这人头去找房大人，叫他备足好酒让众兄弟喝个痛快！” 说完就直接冲天而起，消失不见。 那汉子拿着人头犯楞，啥情况？ 天降人头？ 那人呢？ 飞走了？ 人怎么会飞？ 我在做梦？ 无数个问号从脑海中冒出，让他十分迷惑。 但拿人头换赏钱的事他还是懂得，既然自己想不通就去找房大人问问，房大人为人和善，很好说话。 叫上周围的好友就急急向房大人的帐篷走去。 来到门前就禀报到：“小人王刚求见房大人。” 片刻里面就传出房玄龄的声音：“王大侠，进来吧。” “大侠”是现在的流行语，但凡游侠儿见面必右手握拳，左手成掌行江湖礼，互称：“原来是某大侠，久仰久仰。” 房玄龄也学了十足十，只要是来领赏的游侠儿必称呼大侠，弄得很多游侠儿都是走着进来，飘着出去。 王刚进到里面就把人头放在了桌上说道：“房大人，俺本来正在闲聊，突然从天上飞下来了一个人，全身铁甲看不到面容，把这人头丢给我就说了句让大人请我们喝酒，就又飞走了。” 房玄龄不可思议道：“飞？ 怎么可能！必是你们游侠之中谁人使的障眼法。 本官看看谁的人头足够让本官请众兄弟喝酒的。” 说完便把人头转到正脸，登时面现慎重之色。 仔仔细细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郑重地对王刚道：“你拿好这颗人头随本馆进城，如果是真的，本官请你们喝一天一夜的好酒！” 王刚颤抖着两颗大门牙忙不迭把人头紧紧抱在怀里，不消说这肯定是联军重要人物的头颅。 很可能就是一百两黄金的那几位之一。 面露狂喜之色跟在房玄龄后面猫着腰在那探头探脑四处偷瞄，形态极其猥琐。 二人来到秦王府遣人进去通报李世民有重要消息禀报。 李世民听到门房的禀报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衣服也不穿就着急忙慌地客厅走去。 还没进门就喊道：“什么事情？ 快告知本王。” 房玄龄躬身行礼道：“启禀殿下，今晚有神秘人自称‘怒发金刚’把这颗人头给了王刚。 疑似迦楼罗王朱粲，下官不敢确定，特来禀报殿下。” 李世民又惊又喜，从王刚怀里一把扯过头颅连看数遍，最后咧嘴大笑：“就是此贼！本王认得他！此贼杀人无数，残暴堪比桀纣，想不到竟死得如此干净利落，可惜了，若让本王捉住必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谁？ 怒发金刚？ 快将事情原委说于本王听。” 方玄龄看了看王刚，王刚初见李世民有些胆怯，但现在两位大佬都盯着他，只好硬着头皮将如何得到头颅的事情细细地讲了一遍。 李世民听完摸着下巴细细思量：“怒发金刚是张广林的外号，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亲卫了，一直跟在我身边不曾离开，而且这货秀拳花腿，怎么能斩得了朱粲？ 对了，他是文艺的好友，这应该是文艺所为，也只有他才有这等本事。” 思虑完才开口道：“不知怒发金刚历此大功可有要求？” 房玄龄面色古怪道：“有，他让下官请众位好汉喝酒。” 李世民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说道：“嗯，不错，咱们的赏金可是一百两黄金，他既然不要黄金而要美酒，本王必定满足他。 玄龄此事交给你，一定要让众好汉喝得过瘾！所需钱财一概算本王的。” 房玄龄有气无力道：“遵令。” 王刚在边上听得真切，得知有酒喝，口水就不自觉地往下流。 心中却有些可惜，一百两黄金啊，就这样没了。 虽然本来就没他的份，可这货也心疼啊。 第二天早朝，李世民穿戴整齐手托一漆红托盘上面放上头颅，用红绸盖上，就这么端着托盘上了太极殿。 百官拜见完毕，李渊见李世民托着盘子就好奇问道：“吾儿，你手托何物？” 李世民忍不住笑道：“父皇，儿子今天有一好消息向父皇禀报，您请看这是何物！” 说完就把红绸一把扯了下来。 百官看得真切，血淋淋一颗头颅还在盘里滴溜溜乱转。 纷纷露出惊讶之色，正在窃窃私语之时，李世民又说道：“父皇，此乃迦楼罗王朱粲的头颅，昨晚被一游侠斩落，献与父皇！” 李渊一听是朱粲的头颅，心花怒放，忙叫内侍端上来细看。 等他确定身份后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众卿家也看看吧。” 说完就让内侍端给百官浏览。 等百官看罢，李渊说道：“自十八路反贼合军一来，这是朕听到得最好的消息。 此时联军必定人心惶惶，众秦家可有提议？” 就看见文官队伍中走出一人，宰相殷开山出班奏道：“陛下，应该趁贼军人心不稳之际出兵击之。 定能毕其功于一役。” 崔中庭等太子党也纷纷附议。 而李建成和李元吉则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李渊也很心动，如果能一击粉碎反贼联军不仅能将眼下的灾祸消弭，还能进一步削弱各势力的力量。 于是开口问道：“秦王何意？” 李世民想了想说：“父皇，杜伏威、窦建德、王玄应等人皆不是泛泛之辈，不会因朱粲之死而自乱阵脚，现在出兵风险极大。” 李渊点了点头又问道：“裴爱卿以为呢？” 裴寂出班奏道：“微臣以为反贼虽人多势众，但各路之间互不统属，又无配合，皆是各自为战，应趁此机会逐个击破。 再则我大唐初立，如何能让贼子兵临城下？ 岂不惹天下人讥笑？” 李世民不像其他大臣将众反贼视若猪狗，毕竟能在乱世创出基业的哪有垃圾？ 个个都是枭雄之辈。 赶紧反驳道：“反贼虽互不统属，但士卒足有三十万之巨，而我军目前能用之兵只有八万，算上长安守军勉强有十二万。 若前去突袭人少则有去无回，白白折损人马。 人多则需正面进攻，胜算极低。 上次咱们十万大军都被一战全灭，更何况这次？ 儿臣建议当固守长安，他联军人数众多，粮草难以为继，时日一长必生内乱，到时咱们再出兵突袭，定能剿灭乱贼！” 李渊半响没说话，他既不想让反贼围困长安，又不想现在就出兵，毕竟他是马上皇帝，这个道理还是懂得。 最后咬咬牙狠下心道：“此战皆听秦王安排，朕既将天下兵马交于秦王，便依秦王之令。 其余人也需全力配合！” 群臣躬身受命，李世民长舒了口气，还好李渊虽然年老但还没昏聩到家。 而李建成和李元吉则心中大怒，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俩一个坑过兄弟，一个直接弄没了十万大军，现在军方无人不厌恶他俩，走路都绕着他俩走，再甩他俩一个白眼。 朝会结束，李渊就让人把朱粲的头颅拿生石灰裹了，做简单的防腐处理，就挂在城门下供百姓观看。 一时间长安城内外皆喜气洋洋，奔走相告。 而联军大帐内气氛压抑，十七个头领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久久不发一语。 上首王玄应首先开口道：“此次各位叔伯愿来助小侄攻伐李渊，小侄感激不尽，不料朱粲将军竟暴毙于营内，小侄愧疚不已。 但事已至此，我们还当想个法子出来，不然李世民那贼斯必会故技重施，让我等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