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 第二个正式徒弟
赵霜有点捉急：“喂，想好了没有，要不要拜我为师？” 小铁匠这才从幻想中醒悟过来：“打一口你说的那样的宝剑，俺能挣多少钱？十两银子吗？铁妮儿她娘说，只要俺掏得起十两银子的聘礼，就把铁妮儿许给俺当老婆。” 赵霜：“当然能，几个十两都能挣。” 付宁：真正的大师铸就的宝剑，千金难求好吧！ 小铁匠噗通一声，匍匐在地：“师父请收俺为徒！” 赵霜笑看付宁一眼：谁说我收不了徒弟的，那，这不是一个。 赵霜道：“好了，起来吧，你已经是我的徒弟了。” 小铁匠不敢置信：“真的吗？就这么简单吗？我拜铁匠师父的时候，还送了拜师礼，摆了香烛，请了公证人，正式三叩九拜的拜了师父的。” 赵霜：“……”是我太简单，所以被人歧视了吗？ “其实一切都是形式啦，只有学到真本事才是最重要的，我们需要一个简单的仪式就可以了。你这里有香烛吗？” 小铁匠：“没有。” 古代其实大部分人家夜晚是点不起蜡烛的，所以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铁匠刚刚开始创业，更加舍不得乱花钱，晚上都是借着打铁的火视物的。 赵霜道：“这样，你找个碗装点沙，小宁子去掰三根干稻草过来当香。” 破碗里边插着三根点燃的稻草，小铁匠对着赵霜三叩九拜，正式拜师了。 磕完头，小铁匠用破碗给赵霜倒了一碗水道：“师父，俺这里没有茶叶，俺听说书的经常说江湖人士以茶代酒，俺就以水代茶，敬您一碗。” 破碗，还不干净，赵霜端起来在嘴边示意了一下就放下道：“来认识一下你大师兄，付宁。按照江湖规矩，你也该拜拜你大师兄，请他以后多照顾你。” 小铁匠赶紧噗通跪下，啪啪啪给付宁磕了三个头。 付宁无语，一向没有什么规矩的师父，现在倒是有规矩了。 付宁赶紧将小铁匠扶起来道：“不必多礼，你叫什么名字？”师父这不拘小节的，徒弟都收了，还没有问人家名字。 小铁匠道：“我叫铁蛋。” 果然，名字很直接，很古典农村风。 付宁：“姓呢？” “我爹姓阮，不过他早就过世了，我还没出生就过世了，他们都说我不是我爹的种，我娘平时就喊我铁蛋。” 付宁：“……”这豁达的心态倒是和师父有一拼。 付宁：“师父，你要给铁蛋赐名吗？” 赵霜：“干哈？为什么要赐名，我又没有收起名费？” 付宁：“……” 铁蛋：“师父，您什么时候开始打铁？俺去给您做学徒。” 古代手艺人都是从学徒工开始，给师父当很多年的白工。 赵霜：“我打什么铁，又不是闲得慌，我教你就可以了。” 小铁匠感觉幸福从天而降，居然有师父不用当学徒工的，这样的师父来一打啊。 “师父，我们现在开始教吗？” 赵霜：“当然了，浪费时间是最愚蠢的人类，我们立刻开始。现在我首先教你做一个炉子，你这个打铁的熔炉不行啊，这温度太低，还有，你打铁用竹子当柴火也不行啊，要想打出好的菜……刀剑，必须提高火的温度，提高熔炉的温度。这样，我给你画个炉子的结构图，你就照着这个样子开始重新磊一个炉子。炉子磊好了，去买些煤炭来，以后打铁要用煤炭，用柴火是不行的。” 小铁匠一听，笑得乐开花，这个师傅果然是有真本事的，说的都非常在理，普通人可不知道打铁的这些门道。 他以前的师父说，要想打出好的铁来，炉子是关键，一个能提高温度的炉子，是铁匠的不传之秘。 小铁匠一直怀疑那位收了他不少拜师礼，还白白让他打工十年的师父，在打铁的熔炉上还私藏着活计没告诉他呢。 赵霜在寻找画图案的材料时，小铁匠跑去屋子里，将自己的一件崭新的衣服拿来抖开道：“师父，画到这里。”从此这件衣服就成了他的传家宝了，学徒工可不能传给，只能传给自己的儿子，传男不传女。 赵霜道：“行，可是墨水呢。” 小铁匠嘎吱就把自己的指头咬破了，鲜红的血汩汩冒出：“来，师父，沾着写！” 赵霜：“……” 一股危机感瞬间袭上付宁的心头，不得了啊，这是个狠角色。 赵霜可不想用自己的手指头沾着小铁匠的鲜血画图，好像在写血书，再说也不卫生好不好。 她掰了一根竹子棍，沾着鲜血，开始在小铁匠的衣服上画图。 为了方便小铁匠理解，赵霜一边画一边讲解。 小铁匠听得津津有味，不禁喜形于色，师父所说的炉子原理非常有道理，自己真是捡到宝了，哦，不，拜对师父了。 画完炉子，已经晌午，小铁匠殷勤地要给师父做饭，被赵霜打发一边去，让付宁借着小铁匠家的锅灶，去竹林里挖了几棵新鲜的竹笋，教了付宁几个亿竹笋为原材料的新菜。 付宁学习得非常认真，赵霜都感觉出来了。 虽然说，付宁以前学做菜也很认真，但是那种必须的、被动的、为别人而学的认真，武功才是他内心用心去学的东西。 但今天，赵霜觉得他是发自内心的在学习做菜，是自己内心想要学好的那种认真。 这让赵霜很高兴啊，收了一个打铁的天才徒弟，做菜的天才徒弟居然化被动为主动了，看来以后需要多收徒弟，徒弟们之间要形成一个良性竞争，她才能坐享其成。 赵霜估计小铁匠的炉子要做几天才能做成，吃过午饭，就带着付宁在小镇和周边溜达，寻找美味的食材和天才的徒弟。 临近傍晚，师徒两人回到房东家。 房东家里聚了好多人，都是邻居们，都在品尝小姑娘新做出来的崩刀铁豆腐丸子。 邻居们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房东一家很是开心，靠着这个绝活，以后养家糊口是没问题了。 赵霜招手让小姑娘过来。 小姑娘忙跑过来道：“师父，俺叫阮二丫，您以后有什么吩咐，直接叫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