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孽

                        “嗯，我明白。”
    面对无面者的劝诫，李昊表示出了理解。
    对于真实存在的神祇来说，神格、神职、神性、神力之类的东西，可不像小说里描述的那么简单。
    似乎只要是个人，就都能够通过这些东西成为新的神明。
    在某些小说游戏中，神格、神职甚至可能是成神的标配。
    然而在现实世界，这些东西等同于神明本身，是构成神明的基础。
    强行将这些东西与神祇分割，不亚于从人类身上直接摘走他的器官。
    除非发生了大规模的神战、或者你杀死了哪个神明……
    不然一般的神祇，是绝对不可能拿自己的神格、神职、神性去交易的。
    神力相对来说普及一点，可价值也小了很多。
    毕竟“神的力量”属于消耗品，用完就没了，大多数时候都是使徒和凡人才会去求购的。
    “既然……”
    就在李昊继续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巨响忽然从空中传来。
    轰隆隆！
    好似一道晴天霹雳，又仿佛穹顶被撕裂……
    只是一只巨大到几乎覆盖了整个天空的眼睛豁然睁开，用一种冷漠中又夹杂着憎恨的神态凝视着下方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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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是怎么回事啊？”
    站在李昊的角度，他只感觉自己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下一刻，一只巨大的眼睛便覆盖了整个手机屏幕，让他再也看不到“化蛇”和无面人的身影了。
    “是神孽！”
    同样看到了手机屏幕的突然变化，化蛇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神孽？”
    看着自己指尖悚然直立起来的化蛇，李昊则显得比她还要惊讶一点。
    “你认识这玩意儿？”
    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化蛇用一种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无奈的语气低声说道。
    “也许不是所有的神祇都认知神孽……”
    “可但凡只要是经历过‘灭世危机’的神，都不会忘记这种恐怖的东西。”
    神孽，是一种只有在世界毁灭之时才会诞生的怪物。
    
            
                        祂们或是堕落的神祇、或是文明的造物、又或是世界意志最后的绝望与反抗……
    神孽往往是怀着滔天恨意诞生的魔物，祂们存在的本身就是为了毁灭与复仇。
    只不过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神孽的复仇对象通常都是那些毁灭了世界的众神，所以祂们才会被称为“神孽”。
    “众神”和“毁灭世界”，这听上去像是两个完全没有任何因果关系的词汇。
    但在事实层面上，自然消亡的世界不可能孕育出神孽。
    而那些非自然消亡的世界，则大部分都是因众神的干涉才濒临毁灭的——也只有众神才能够主导一个世界非自然的消亡。
    于是，这些因为诸神所造之孽而生的魔物，自然而然的便成为了神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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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
    “化蛇”抬头仰望天空中那只巨大且狰狞的眼睛，表情显得有些震惊。
    “为什么神孽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等一旁的无面者回话，那就巨大且狰狞的眼睛就已然率先发动了攻击。
    轰隆隆……
    宛如天火从天而降，又好似群星陨落人间……
    一颗颗巨大的“火球”从天空砸向地表，一时间竟然比这个充满了光辉与辰星的世界还要耀眼。
    火光冲天、山摇地动。
    在这一片末日般灾厄的场景之下。
    “化蛇”和无面者不得不凌空飞起，这才避免了被那些灾厄之火席卷的可能。
    二人目之所及之处，熊熊燃烧的烈焰伴随着恐怖的地震席卷八方。
    大地龟裂的痕迹四处可见，炽热的高温让一切可见之物满目疮痍。
    正当李昊以为，眼下这幅灾难般的画面就是极限的时候。
    那一颗颗从天而降的“火球”竟然从中间裂开，支离破碎的骤然溅射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仔细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火球啊？
    那分明就是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大骨墓！
    从高空坠落时所产生的摩擦，让这些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骨墓火焰覆盖，变成了李昊所看到的“火球”。
    而当它们砸向地面的时候，那四溅的火焰和崩裂的骸骨，自然而然的就让它们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个个奇形怪状、完全由骸骨构成的个体。
    它们没有意识、没有智慧、甚至没有本能，完全是仇恨在驱动着它们的行动。
    它们试图摧毁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事物。
    
            
                        生命也好、物质也罢……
    这些骸骨个体的仇恨让它们变成了比任何天灾都还要恐怖的“人祸”。
    “神之弃子——骸骨之民！”
    凝视着那些哪怕自身消亡也要毁灭一切的骸骨个体，无面者轻轻叫出了它们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李昊似乎从无面者的声音中听出了淡淡的伤感。
    “很抱歉，伟大的蛇神冕下。”
    “因为战斗成员的一些失误，干扰了您的兴致。”
    “不过您放心，这些被神抛弃的‘傀儡’们，绝对不会咱们造成太大影响的。”
    就仿佛是在印证无面者的话一样，穹顶上空的那只巨大眼睛猛然一震。
    轰！
    顷刻间，如同江河般汹涌的血液从眼角流出，然后低落到地表形成了一片血色的湖泊。
    一滴、两滴、三滴……
    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液从穹顶滴落，那只巨大的眼睛终于也流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色。
    可惜的是，这种痛苦不仅没有让巨眼感到恐惧，反而让它眼中的仇恨愈发浓烈了起来。
    受到它的影响，下方那些由骸骨构成的个体们也越发癫狂了起来。
    它们相互纠结、相互攀爬、相互缠绕，借助彼此间天然的默契，组合成了一些更加庞大的超级个体。
    这其中就有骨翼遮天的不可名状怪物腾空而起，并且冲向了悬浮在空中的“化蛇”与无面者。
    那种发自内心、铭刻在灵魂深处的仇恨，让它们拥有着远比外貌更加恐怖的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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