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见闻而行
第一百一十八章 见闻而行 宜和城位处中部范畴，按照目前形势而言，是属于大皇子管辖之地，中丛生势力遍布。 南北划线曾经设于两仪城，经历正邪一战，如今又适逢下大乱，也不知道杀楼还在不在那里。 不同于传统势力那种根深蒂固，中丛生很多势力都具有流动性，总部随时可迁，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仇家寻衅，拔根灭门。 未时途径一处村庄，入内置换了些许干粮水袋，同时找村医弄了一包消炎去淤草药。 看着村民淳朴风情墨羽心感惆怅，这里还没受到战火波及，十几户人家安居乐业，自给自足。 总角之辫，耄耋老年，尽享伦快乐，但是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烽烟迟早会来，抓壮丁入伍，征收粮食…… 告别村民后继续赶路，黄昏时找了一处矮丘歇脚，吃喝罢，拢干柴生火就此过夜。 翌日，刚蒙亮动身，左肩伤口隐隐开始发痒，是痊愈的征兆，受此影响不得全力赶路，且行且停。 午时更换纱布上药，伤口处已经结疤，四周发红，能这么快好也得益于冷世南所用的上等药物，不然至少需要数月之久。 这算是第一个永久留于身体的疤痕，好了也无法去除。 枪头形状很是明显，对此墨羽并没有多少情绪，因为日后这种疤痕只会越来越多。 下午遇见两拨江湖势力厮杀，不是什么大门大派，双方因为地盘原因而生死角斗，境界最高也就三四名三重。 墨羽没有绕开战斗双方，也没有必要躲避，就那样面无表情从场地中央走过。 诸人停止战斗，从墨羽身上感觉到一股冰冷杀气，皆神情凛然，自忖不好招惹，放墨羽过去。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自知之明，总有一两个不知所谓者想要出头彰显自己。 墨羽已经走离战斗场地，一名麻衣青年持刀自后厉喝:“哪来的毛头子，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此人应该地位不高，并未得到多少附和，其首领脸色难看，怒目而瞪，而另一方势力则是幸灾乐祸，隔岸观火。 青年不知所以，一心想要表现一把，当即大大咧咧朝墨羽追去:“哎，叫你呢子，聋了不成” 墨羽不语，仍旧按照先前速度前进，待青年靠近两米之近时，右手迅速拂过幽泣剑柄。 “嗡～” 剑吟轻啸，诸人只见黑光一闪，那名叫嚣青年便手捂脖颈乒，鲜血止不住外溢，赫赫难语。 快、准、狠！ 这是诸人对这一剑的评价，从出鞘到收鞘只用了眨眼功夫，墨羽始终不曾回头，看都懒得看身后尸体，很快消失不见。 寒意留给观众，双方皆没了争斗欲望，各自退回，准备来日再战。 至于那名青年尸体，根本无人收敛，不知高地厚之人，差点给门派惹来一位难缠敌人，恨都是轻的。 黄昏时于一处镇投店，这座镇子是受过战火波及的，镇门坑坑洼洼，街道稀稀落落。 巡城士兵一波接一波走过，百姓早早关门闭脚，客栈营生更是门可罗雀，不出多久，老板求财不得也该跑路了。 墨羽睡觉一直睡得很浅，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深夜更夫敲锣声听得清清楚楚。 不光如此，客栈房梁外掠过几个毛贼他都知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种事杜绝不了，故而无需多管。 第二早上被一阵吵闹唤醒，拉开窗户朝街外望去，只见几十名年轻男子被士兵押着前行，后面追着一群老弱妇孺哭喊。 听完那些人话语，才知这些青年男子是被抓去入伍参军，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家中只剩一些孤儿寡母受苦。 “唉，一将功成万骨枯。” 喟叹感慨，墨羽关上窗户，一大早遇见这种伤情之事很令他郁结，背起剑匣下楼吃饭，然后离开镇子继续前进。 短短两日，所见所闻无不彰显民生疾苦，真希望那些位高权重者亲临其境体会一番，欲望真的可怕，视人命如草芥。 这一也不是一帆风顺，半路中遇见好几批山匪劫道。 与正常匪流不同，那些人是平民百姓走投无路而聚众落草的，持拿兵器乃一些锄头、耙子、扁担之类。 墨羽自不会取他们性命，拳脚简单教训了一番，然后语重心长告诫道:“识人识相，能被你们打劫的都是一些同命百姓，如何忍心下手而不能被你们打劫的大都江湖绿林，焉能活命这条路不适合你们，尽早收了奔正经营生去。” 领头者是位有威望的半百老翁，面黄肌瘦，将蓬乱长发捋到后面道:“少侠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进城只会被抓去劳作充兵，活命难求呐。” 身后诸人苦脸附和，你一言我一语，皆是苦水大倒。 墨羽无奈摇头，摆手开口:“老伯何必固步自封，如今下一分为五，王土据割，此处不行，自有明君之地，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墨羽话罢转身离开，人与人年纪不同，所思所想皆会冲突难交，上年纪的人眼界已经固定，瞻前顾后，容易错失很多机遇。 年轻人不同，思维活泛，眼界总想看得更远，吃苦头必不可免，但总会有意外收获。 那些人会不会听他建议无所谓，但求良心无愧。 离开冷世南后一共走了四半路程才到宜和城，草药尽数换完，肩头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不影响其他。 宜和城很大，与当初赤阳城一般，城门口布防大量士兵，进出百姓皆要受到严格盘缠。 墨羽跟在人流中央，抬头看向城门大墙，那里张贴着好几张通缉要犯檄文，粗略扫看，上面的是杀人在逃、劫囚在逃、偷盗重罪…… 能上通缉的一般都是江湖散人与一些亡命之徒，那些有门派势力的官方都会以另种手段处理，比如请杀楼就是最有效的一种。 看檄文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最后一张告示所画人像是个老熟人，虽经过乔装打扮，但墨羽一眼认出那名络腮精瘦男子是玲珑所扮！ “这丫头，真的是一也不得安生，希望别将墨乞牵扯进去。” 墨羽一想到墨乞同那对爷孙在一起就头疼不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墨乞与他们待个三年五载，肯定会大变模样。 队伍慢慢前移，很快就轮到墨羽。 正在这时，城内走出来一队士兵，领将环瞅四周，然后大声喝吼:“进城的眼睛都放亮点，最近有三名流匪潜入我城，杀人放火、偷抢明夺、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城主特令通缉，凡举报者赏白银五十，抓捕者赏白银五百！” 话落，领将转身拿出两张画像，靠近玲珑那张分贴两侧，画的是一名老头，一名少年。 “看清喽，就是此三人！”领将贴完再申一遍，然后带队回城。 人群吵闹炸锅，对着画像指指点点，重金在前，抵得上普通百姓一辈子吃喝不愁，皆动了心思，交谈提供线索。 墨羽黑着脸避开那两张画像，二人同是经过刻意伪装，那老头别人不知道，可他从那猥琐劲上一眼认出是玲珑爷爷。 至于那名少年面生的很，双眼透着轻浮与精明，绝不是墨乞。 既然玲珑爷孙上了墙，墨乞与他们在一起又怎么样了墨羽心中陡生担忧，猜测丛生。 午时过半终于入城，城内一片喧嚣噪耳，墨羽站在街口迷茫了，如此大的城，他该去何处找寻墨乞 大街巷纵横交错，人影攒动望不见尽头，别找人，挤个摊子都难。 “大哥！” 正在墨羽懵头四顾时，一声惊喜呼唤从右侧传来。 熟悉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墨羽转身右望，嘴里回应着:“墨乞” 人很多，不多时一抹灰衣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向墨羽，双眼微微泛红上前:“大哥，你没事吧” 墨羽上下打量墨乞，替对方抚平褶皱衣袍，随口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近日可好？” 听到问话墨乞脸色一僵，面露尴尬，低声道:“那对爷孙不安分，多次拉我行窃作案，我都拒绝了。” 看着墨乞不自然笑容，墨羽猜出大概，估计不答应那对爷孙要求，墨乞没少吃苦头。 不过这些都无妨，只要墨乞没参与，一切都好。 跟着墨乞朝入住地方行去，二人路上各诉经历。 墨乞当日于北雾林走散后，并未遇见盔甲怪物，疯聊钱飞长老倒是碰到过，茫行不久，便遇见了玲珑。 玲珑是与她爷爷一起，身边还跟了一位陌生少年，救下墨乞同行，之后白雾俱震，一神秘黑袍人出面阻拦，被玲珑爷爷一招败退。 不知为何，玲珑爷爷当时放弃继续寻找墨羽，直接带着墨乞三人离开北雾林，一路北上来到宜和城。 黑袍人身份墨羽已经知道，墨乞所与冷世南言语对的上。 对于盔甲武将墨羽没有隐瞒，日后也许还会碰见这种怪物，得提前让墨乞有个心理准备，至于受伤一事并未提起，简单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