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统聚
太宇仙庭元兴元年九月，所有天汉子民共五千七百二十三人，全部聚集在丰城外面的阔野上。 张道灵身穿布衣，头戴斗笠，手中还杵着一把锄头。 祈伯、原伯、掖伯、松伯、斗伯、范伯这些各大村落年岁最大，威望最高的老人站在张道灵身边。 当他们得知这位年轻的公子就是天汉神府的新任神君时，无不感动万千。 身为神君，竟然身体力行，亲自走访神府村落，访查子民疾苦，怎能不让他们感激涕零。 张道灵看着眼前站着的，天汉神府的子民，开口说道：“古人有言‘群策群力，万事无忧’，本君身为天汉神府神君，面对如今天汉子民的困境，深感责任之重。本君欲使天汉之地繁荣富庶，欲使天汉之民衣食无忧。故而召集大家至此，是有一事要宣布。” 说着，张道灵看着众人道：“诸位都是来自各村各部，但都是天汉神府的子民。本君是想，将所有村落全部合并一处，将大家集中起来，所以今天问问大家的想法。” 张道灵话刚说完，下面的百姓就议论纷纷，他们有些疑惑，又有些激动。 这么多人合并成一个村落，那得多大啊！ 紧接着，下面一个百姓说道：“启禀神君，我们都听神君的。” “对，听神君的。” “神君乃天汉之主，我们唯神君之命是从。” 百姓们纷纷表态，表示愿意听从神君的敕命。 这也是张道灵前番访查带来的一个好结果，这就是百姓接触过他，了解他，信任他。 但张道灵没有擅自做主，转而将目光看向了祈伯等人。 祈伯等一干老者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纷纷来到张道灵面前拱手拜道：“一切但凭神君安排。” 但是这些老者毕竟要比那些百姓考虑的长远一些，只听他们说道：“只是...神君，这么多人合并一处，将来如何分配食物？又哪有那么多的食物？” 张道灵哈哈大笑，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厌衰。 厌衰此刻走了出来，百姓们对他也早就熟悉的很了。 只听厌衰说道：“大家不要担心，神君早在一月前就从河宋神府借来了粮米，足够大家一年的供应。” 说着，厌衰朝身后丰城拍了拍手，只见墨竺等一百多人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个簸箕，簸箕里面放满了热腾腾的白面饼。 当各村的百姓看到那些白面饼的时候，一个个疯狂的吞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簸箕。 就连祈伯这些老者眼睛都直了，话也说不出来，眼睛里甚至泛起了泪光。 “娘...娘...我饿...” “咕噜...” 这五千多名百姓，都是饱受饥寒之苦的百姓。 可以说他们从生下来，就没有吃过几顿饱饭。 就算有的吃，也是那种品质极差的粮食，面饼里吃出泥块，饭里吃出石子都非常正常。 他们每个人都十分瘦小，你根本找不出一个胖子，男女平均体重几乎都不超过100斤。 张道灵对墨竺等人道：“墨竺祭师，把面饼发下去，小孩三张，大人四张。” “是。”墨竺等人看着这些天汉百姓，脸上也都涌现出一股同情之色。 于是他们端着簸箕，将面饼一个一个发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些百姓接过面饼的那一刻，眼含热泪朝着墨竺等人弯腰点头，然后放在口中大口吞吃了起来。 张道灵也拿着面饼，亲手递给了祈伯他们。 然后前面发完面饼的那些妇女，张道灵又让她们将骨汤端出来给大家喝，免得噎着。 张道灵看着狼吞虎咽的众人，笑着道：“大家别吃太急，小心噎着，过来打点汤喝吧。” 五千多人，但现场最多只有六百只碗。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问题，一家人或者两家人共用一只碗喝汤，足够应付了。 祈伯咬了一口面饼，然后喝了一口特腾腾的骨汤，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就好像年轻了十岁一样。 “厌衰祭师，这是什么汤？”祈伯朝厌衰问道。 厌衰看着张道灵道：“这是神君的妹妹，玉鸾君子在外面猎杀的黑熊的骨头。” “黑熊！”厌衰震惊不已，随即看着张道灵说道：“君子真乃天人也，想当初我们村二十多个男人，都拿一头黑熊毫无办法...” 张道灵笑着说道：“祈伯，这熊骨汤最是养人，可要多喝一些。” 祈伯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要多喝一些。” 这顿饭吃的十分热闹，一直吃了有半个时辰，每个人都吃的饱饱的，一扫先前的萎靡精神。 吃完了饭，大家精神满满地站在那里，听候着张道灵的安排。 张道灵开口道：“从现在开始，所有村落全部合并，新的居住地就在这丰城。” “丰城？”大家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以及墨竺那些工匠和家人进进出出的地方。 张道灵说道：“这里面住不下那么多人，所以丰城还要扩建，大家看看脚底下。” 众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底下，是柔软平坦的地面。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天汉之地四处沼泽，哪来这么平坦广袤的地面？ 张道灵笑着说道：“这是墨竺祭师和他们的家人们，挖山运土，填平沼泽铺出来的土地。” 张道灵又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在这片土地上搭建房屋，将原本村落里的东西全部搬运过来。还有各村的食物，都收到大仓中，统一分配。” “是！”百姓们没有丝毫的犹豫，纷纷高声应道。 他们很穷，但他们也很淳朴。 接着，张道灵又道：“墨竺祭师和厌衰祭师共同掌管大仓分配，内城居住的工匠及工匠家人由墨竺祭师掌管，外城的百姓由厌衰祭师掌管，祈伯、原伯、掖伯、松伯、斗伯、范伯六人为丰城城守，协助厌衰祭师掌管百姓。” 墨竺、厌衰以及祈伯等六位老者纷纷上前，跪倒在张道灵面前，高声应道：“是，神君。” 张道灵点头道：“开始吧。” 张道灵一声令下，厌衰立刻带着祈伯六人开始对五千多名百姓进行安排。 首先，年轻男人们统一推着木车，前往每个村落进行搬家。 不是分开搬，而是统一由远及近，一村一村开始搬。 年轻女人们则留在丰城，砍伐树木、砌墙和泥，搭建房屋。 小孩子们则由老人们领到周围的沼泽林子里面，去采集野菜。 做饭的事情就交给那些工匠们的家人，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开始进行着。 当然，每一处都要有人主持，进行搬家的年轻男人们则由身体较好的斗伯和松伯带领。 搭建房屋的年轻女人们则由祈伯、原伯、掖伯带领。 照顾小孩子，采集野菜的老人们，则由范伯带领。 厌衰则进行大仓的粮食调配，以及搬家来的食物收集和入库。 墨竺负责将这两个月锻造好锄头、斧头等用具送到百姓手中，并且还要时时跟随查看，避免遗落丢失。 张道灵则回到了岁山之上，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