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宝芝林的变化
十三姨住进了宝芝林，宝芝林里出现了唯一一个女人。 而李伯阳到来带动蝴蝶翅膀开始煽动。 有了十三姨的宝芝林变得与往日不太一样。 往日的宝芝林，规矩、沉稳、每日都在按部就班，一切都有条不紊。 自从十三姨住进来后，宝芝林内迎来了一丝春天的气息，更重要的是，十三姨带来了西方思潮的冲击。 西化的生活节奏。 西化的生活习惯。 大胆露骨的言语方式。 一切一切，十三姨在宝芝林中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偏偏又能很好的融入进来。 小小的的宝芝林，汇聚了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的碰撞。 李伯阳对这种变化其实是欢迎的，李伯阳的所需实现的目标有两个，其中成为黄飞鸿的弟子已经完成了，剩下一个推翻清廷。 如今看来如果能借助黄飞鸿的势力与名声来完成的话比较靠谱，可惜黄飞鸿虽然对清廷非常不满，实际上只是对清廷的软弱无力的抗争，在心里还是觉得清廷就应该是神州的主人。 这种情况下，十三姨的到来简直是神助攻，十三姨带来的西方观念冲击，正在对黄飞鸿的世界观进行着改造，而这种改造作用是非常明显的。 自打十三姨住进宝芝林后，李伯阳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黄飞鸿多了一些之前没有的举动。 一是自打十三姨来了以后，黄飞鸿独自在宝芝林后院打拳的次数变多了。 而是黄飞鸿在后院打完拳之后，还经常自己一个人傻傻的发呆。 这不，李伯阳又一次看到了打完拳的黄飞鸿独自坐在宝芝林后院的石台阶上，单手拖着脑袋仰望着天空，正在沉思着什么。 “伯阳，过来陪我坐坐。” 李伯阳离着黄飞鸿起码十步之外，就被感知到了，看的出黄飞鸿是有心事，静静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说列强真的那么强大么？” “巨舰，大炮，火枪，这些东西我们都没有。” 不用说，肯定是黄飞鸿从十三姨处打听了不少列强的情况，而十三姨那种没心眼的女人，肯定是一五一十，甚至添油加醋的告诉黄飞鸿了。 十三姨在英国待了两年，而英国恰恰是这个阶段无可置疑的世界霸主，伦敦作为英国的首都有着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工业设施与最先进的科技产物。 “习武，强国，强种之道也，这不仅是我父亲，也是我开武馆的目标，通过传授武学，让中国人自信，自强。” “可是十三姨跟我说，在厉害的人，也躲不过一发子弹，就算躲得过子弹也扛不住炮弹。” “列强用他们的巨舰大炮打开了我们的国门。” “我愤怒，失望，可我只是渺小的一个人，所以我开医馆，开武馆，救治伤人，教人习武，正是希望中国能在站起来。” “可是现在，一切都离我想的越来越远，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黄飞鸿显得非常落寞，对于一个强大的武者来说，自己苦练数十个寒暑，突然有一天感觉自己的苦练完全没有了用处，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复杂。 李伯阳能感觉到黄飞鸿的失落，轻轻拍了拍黄飞鸿的肩膀。 “伯阳，你来宝芝林也很久了，看得出来，你的见识远超于我，你能告诉我中国未来是怎样的么？习武真的没用么？” 事实也正如十三姨说的，随着一次工业革命，二次工业革命，在厉害的武者也不过一发子弹。 而中国的未来，被列强一顿胖揍，每每割地赔款，签下无数不平等条约，好不容易等到清朝灭亡了，又是一连串的内讧，知道红色政权兴起后才算结算了糟糕的外辱史。 李伯阳显然是不能这样告诉黄飞鸿的，这只会让他更加受到打击，而且李伯阳可是从伟力归于自身的现实世界而来，习武的用处远比想象中的要前途远大。 “习武，强军之本也。在好的武器，没有好的使用者也是白搭，所以习武并不是没用。” “而要中国还远远未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们的根子此时还没有烂透。” “快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做。” 仿佛临死前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又好像是绝望中亮起一束希望的光，黄飞鸿突然两手抓住李伯阳的双肩，显得非常激动。 “清王朝，根子已经烂了。” “可你不是刚还说大清的根还没烂透么？” 显然在黄飞鸿的认知里，清朝就是中国，而中国被清朝所代表。 “清朝只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朝代，并代表不了中国。” “师傅，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说过的话么？” 清朝的士绅阶层掌握着国内绝大多数的权利。官员、士人、生来高人一等的八旗，组成了士绅阶层。这个阶层的人掌握着中国99%权利，却被已经到手的利益腐化了，这个阶层不思进取，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又不择手段。 为了保持手中的权利他们反对一切进步的东西，他们打压明智，因为只有愚民在方便他们的统治，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的向农民阶层与商贾阶层进行压榨，不顾其他阶层的死活。 “或许你已经习惯了大清，不过我更习惯我是个中国人。” 中国的近代史是一段屈辱史，中华民族在这段时间内脊梁骨都被打断了。 推翻清廷虽然是自己的目标。 但是说句心里话，就算没有这个目标，既然来到了这里，身为一个中国人，有什么理由不去改变些什么呢，就算没有心愿的存在，李伯阳也会凭借超越这时代两百年的见识，为梦境中这脊梁骨都快折断的中国做出改变。 “师傅，如果为了中国，让你成为一个所有人眼中的坏人，你愿意么？” “中国么？” “如果是为了中国，虽九死而未悔。” 黄飞鸿不仅仅是一代宗师，更是有名的爱国者，说出这话是不带半点犹豫。 李伯阳很认真的看着黄飞鸿的双眼：“那师傅，你信我不？” “你我乃是师徒。” 李伯阳长呼出一口气：“那就请师傅你为了中国做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吧。” “今夜你我师徒秉烛夜谈。” 李伯阳点点头，接下来的话，在这后院中说了，而是来到了黄飞鸿的书房，在确认门窗都关上，黄飞鸿点起了灯油，示意李伯阳坐下慢慢说。 “首先，忘记大清，从现在开始，师傅你就不在是大清的子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