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偏见
端王爷怒气冲冲的回到王府，一脚踹开正房的大门。 “怎么如此暴躁？羽儿？”房间里一个美貌妇人抬起头，惊讶的问。 “别提了，还不是那个耿家小霸王。”端王一脸不快，“杀了人就杀了人，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还非不承认！不知悔改的东西！” “你是说小云？”妇人示意让端王坐下，“小云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他如果不承认，那么其中必有缘由。” “母妃你不能因为你是他姑姑就如此向着他啊？”端王不满的说，“他可是耿家少爷，官拜镇南候，哪个人脑袋抽了去碰他的瓷？” “你对他的成见太深了。”妇人摇摇头。 “哪里是我对他成见深？”端王气鼓鼓的，“整个京城，估计也就您才会为他这么说话。” “好了好了，不提他了。”妇人笑道，“我今天就要回宫了，你就没有别的什么事跟我说说？” “这么快？”端王有些不舍。 “就算我身为贵妃，一个月内也只能出宫一天，一旦回去晚了皇后可是要责罚的。”妇人安慰道。 “皇后皇后又是皇后，她还真是和靖王一个德行。”端王嘟囔道。 “你和靖王争位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其实就算没有你，光凭耿家和叶家的关系，她也不会让我太好过。不过好歹我也有母家傍身，他也就只能在这种地方给我使使绊子了。”妇人站起身，“好啦，你又不是不能进宫，先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吧。” 端王依依不舍的把妇人送到了大门口，方才回到了房间。 未央宫。 这里是皇后居住之地，象征着母仪天下的荣耀，在皇宫内的一众宫殿中显得尤为突出。 宫殿内，一个面色威严、头戴凤冠的女子端坐在主位上。 她的位置，她的衣着，她的一切，无不昭示着此人的身份。 云隐皇后，叶梦瑶。 而在她的右手边，一个年轻男人正焦急的踱来踱去。 “你慌什么？”皇后看了他一眼，“堂堂靖王，遇到一点小事就慌成这样？” “母妃啊，这可不是小事！”靖王语气焦躁，“万一那些事被捅出来，我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刘洋不都说了吗，他们可还没出城门呢，你倒先乱了阵脚。”皇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再说，陆家村不过是我们计划中很小的一环，而且主要是由邪灵负责，他们在那里找不到我们的任何痕迹。我们叶家秘密准备了十六年的计划，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大白于天下？” “可这终究是个隐患啊！耿锋那个混蛋把我们的人都困在城里，连我过去都没用，我们难道就只能在这里听天由命？” “放心吧，耿锋不放我们出去，难道就能放端王出去？”皇后十分淡定，“况且这次连皇上对耿锋这种明显包庇的行为表示默许，本宫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出城？” 城门处。 守城的士兵屁颠屁颠的给耿之明打开了门，还附送了耿之明一个崇拜的星星眼。 端王面无表情。 虽然他真的很想骂娘。 “我知道端王殿下跟那些卫兵口干舌燥讲了一个小时不容易，但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习惯就好，殿下。”一旁的叶凡笑嘻嘻的。 “第一，我没有不爽，他作为行军司主司的儿子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第二，我们来查案，叶家过来凑什么热闹？皇上好像没有让靖王插手此事的意思吧？”端王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哎呀殿下，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困难吗？”叶凡仍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耿之明在军方的影响力你想象不到，至于我，只是来躲难的，殿下就当我不存在就是了，放心，我不会给靖王打小报告的。” 端王怒哼一声便不再说话，但他看向耿之明的眼神却明显多了一丝忌惮。封锁城门不让查案的人进出仁言城，这应该是耿锋亲自下的命令，他耿之明权力再大，也不应该大过行军司主司。理论上说，除了皇帝，就算是三大王将在此，也叫不开这座门，可偏偏耿之明三言两语就把门打开了。叶凡说的没错，耿之明对军方的影响力，似乎有些过于惊人了。 其实他们这些贵族哪里懂得耿之明击杀萨纳尔对低级军官和普通士兵造成的震撼。在他们眼中，萨纳尔不过是个普通的羽族强者，连和三王将正面交战的胆量都没有，还不如其他两个尊者来的有威胁。但是对这些普通的士兵来说，萨纳尔就是如同恶魔一样的存在。本身萨纳尔的心理极度扭曲，极喜欢折磨临死前的对手，落在他手中的士兵，往往都在极度恐惧和绝望中死去，甚至有很多人因为受不了他恶魔般的行径而自杀，而且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些人的死状往往都极为凄惨，几乎可以说是遍体鳞伤。久而久之，萨纳尔在士兵的眼里成了恐怖的代名词，“恶魔萨那尔”的名号一度在镇南关流传。而由于镇南关的守军是全国轮换，这也就导致了萨纳尔的恶名在整个云隐的军队里扩散。 就是这么一个让士兵心惊胆战的狂魔，却被一个少年砍下了首级，这足以让全国的军队将耿之明奉为英雄。更何况，这些低级的士官有很多会升为高级军官，甚至有可能成长为未来的王将，所以你可以尽情想象耿之明对军方的影响到底有多么深远。这种影响超越了体制对耿氏军权的限制，从某种意义上，耿之明甚至可以说是军方的精神领袖。 其实军队里出现这么一号人物，对整个国家的安定已经是个潜在威胁。不过很可惜，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点。 这也是耿之明的高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