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轻薄的萧谨
蒸馏酒精的装置并不复杂,蒸发和冷凝两个步骤,但如果想得到高纯度的酒精,就必须经过反复蒸馏,最后得到的其实也不是百分百纯度,所以她买了生石灰。 生石灰就是氧化钙,氧化钙可以和水起反应,形成氢氧化钙,也就是熟石灰,这一步能够让酒精的纯度更高,哪怕不能达到百分百,也能达到95%以上,足够她溶解紫草根了。 操作并不复杂,可装置太不称手了,颜明玉忙活了大半夜,才将一坛子酒蒸馏成了大半坛子,大约有十五六斤,她买的是二十斤装的低度酒。 取了些生石灰,放入了洒坛里,立刻起了不少泡泡,这是氧化钙和水在反应,待泡泡消失,颜明玉又加了些生石灰,反复几次,直到不再起泡泡了,这才用布过滤了,剩下的便是高纯度的酒精。 外面响起了鸡鸣声,天边透着蒙蒙亮,颜明玉习惯性地看手腕,不由苦笑,没有手表实在太不方便了,连准确的时间都不知道,她记得现在应该有西洋钟了,只是贵的很,等挣钱就买一个回来。 困意袭了上来,颜明玉打了个哈欠,她将紫草根泡进了酒精里,明天再起来熬煮紫红素原液,再以一比一百的比例兑水,将胚布放入其中,加入染媒剂,再有适宜的温度和时间,紫布便染成了,而且她染的紫布绝对比布店那些粗糙紫布漂亮,色彩也更加稳定。 “大嫂,你怎么还没睡?” 萧远睡眼惺松地站在门口,神情惊讶,他身体弱,半夜总要起夜一两回,见房间有亮光,便过来瞧瞧,竟是颜明玉在忙碌。 白天采买的瓶瓶罐罐摆成了非常奇怪的样子,还有烧酒和炉子,以及紫草根,和石灰,萧远眨了眨眼,难道大嫂半夜烹煮紫草根吃? 可这玩意儿能好吃吗? “要睡了。” 颜明玉又打了个哈欠,出来时将房门锁上了,这个房间没有她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入,明天她得和家里这几个打声招呼。 她以前就吃过大亏,辛辛苦苦写好的论文,被信任的闺蜜窃取了,冠上那贱人的名字在国际权威刊物上发表,而后这个贱人又撬了她男朋友,一个比沈婉仪段数高级得多的绿茶表。 自那以后,颜明玉就变得小心谨慎了,如果还有第三次,那她索性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颜明玉打着哈欠回了房间,萧谨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气色倒是好了些,看来柳大夫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颜明玉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弹性还不错,她不由玩心大起,困意也没了,在萧谨脸上肆无忌惮地蹂躏,反正没感觉。 又戳了几下脸,再捏住鼻子,她想验证一下,昏迷不醒的人会不会憋气憋醒,结果证明不会。 但会憋死。 颜明玉有些愧疚地看着萧谨面如冠玉的脸涨得通红,刚才她差点就谋杀亲夫了,不过她终于搞明白了,呼吸道功能影响不了大脑中枢神经。 “我和你说,你那个绿茶青梅被我赶跑了,在我回家之前,你和她是绝对不可能了,等我走了后,你爱娶谁娶谁,听见了没?” 颜明玉揪着萧谨耳朵碎碎念,虽然萧谨听不到,不过没事,沉默就是同意,她只当萧谨答应了。 有萧谨夫人的名头,她在这儿行事方便许多,所以,沈婉仪绝对不准上位。 哪怕是假的萧夫人,她也要捍卫正室的尊严,事关面子问题。 “不管听不听得见,反正我当你答应了,你要是敢违背诺言,我就毒死你!” 颜明玉得意地打了个哈欠,困意又袭了上来,她终于撑不住了,躺在萧谨身边沉沉睡去,没看见萧谨的眼皮颤动,右手还抽动了下。 萧谨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一团迷雾中,看不见一个人,也听不见一点声音,但最近他能听见声音了,是个清脆的女声,说的话他却听不懂。 什么青梅?什么绿茶? 还被赶跑了? 难道是青梅妖和绿茶妖? 而且这个姑娘竟敢轻薄他,又是摸胸,又是摸脸,还摸他耳朵,他最讨厌别人摸耳朵了,因为耳朵是他的软肋,一摸就酥,可这个姑娘摸着他却不反感,还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说不出的滋味。 萧谨还能嗅到淡淡的香味,不是花香,也不是脂粉香,是他以前从未闻过的香味,很独特很好闻,萧谨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几口,香味就在身边,离他不远。 难道这个姑娘一直陪着他? 萧谨想看看这位姑娘的面目,可他出不去,厚重的迷雾将他困住了,但萧谨并不气馁,他感觉到迷雾淡了些,应该不用多久就能出去了。 他一定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姑娘是哪个。 胸口传来雷霆暴击,脖颈也像是被人掐住了,萧谨差点透不过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香味却越发浓了。 颜明玉睡相却极不安稳,翻来覆去的,一只脚压在萧谨胸上,脸贴着脸,一只手还搂着人家的脖子,打着小呼噜,睡得极沉。 ‘昏迷不醒’的萧谨却一晚上都没消停,雷霆暴击时不时来几下,脖颈也总是被人扼住,他没死真是万幸,幸好能嗅到好闻的香味,有些许安慰。 颜明玉一觉睡到了天大亮,萧远和小五不在家,他们去取花了,走路去的,大约下午才能回来,颜明玉昨日已经付了钱,足够取好几回了。 “明玉醒啦,饭还是热的。” 萧罗氏拆开锅盖,还是白粥和咸菜,不过还有个肉包,是颜明玉分给萧罗氏的,她没吃。 “娘你怎么不吃肉包?不好吃?” 颜明玉没拿肉包,家里身体最差的就是萧罗氏,她最需要补充营养。 “娘用不着吃,明玉你吃,小四说你昨夜三更才睡,累坏了吧。” 萧罗氏神情慈祥,将肉包放在颜明玉面前,她都老了,哪用得着吃这么好。 颜明玉却一点都不高兴,她最不喜欢在吃食上抠抠索索,也不喜欢有些长辈从嘴里省口吃的给小辈,最终却把自己身体拖垮,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