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老丞相司空照
“是真的吗？那个韩霖就是四王子殿下？” “王后娘娘不是说四王子在她的酒里下毒，还意图奸淫她的义女吗？我们到底该听谁的？” “四王子不是绝灵废体吗，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下方众人听了，将信将疑，主要是这半年来，霸玲珑母子为了洗白自己，往秦逍身上泼了很多脏水，混淆了视听。 “我们只是平头百姓，管不了这么多，我们只知道要活命，再不开门，我们就只能把门撞开了！” “是啊，开门，我们才不搅和这些东西，我们要去象河城！” “开门！” “开门！” 就在混乱有平息的迹象的时候，马上有人大叫道，顿时人潮又汹涌起来，推搡着向城门冲去。 “听我将令，妖言惑众者杀！带头冲关者杀！” 赵校尉当机立断，厉声喝令一句，率先掠下城墙，落在那个为首起哄的人身旁。 “咔嚓！” 真气境大成的修为展开，他将真刀闪电般斩出，一刀斩断了此人的头颅。 “咔嚓咔嚓！” 随即，他的属下们也手起刀落，转眼将数十人斩杀在地。 那么多人死在眼前，汹涌的人群马上消停了下来，全带着惧色看着张校尉等人。 张校尉森冷地环视一招，向王宫方向抱拳道：“邹将军说了，没他的命令谁也不准出城！都给本将安份一点，谁敢再闹事这些人就是榜样。” 众人都不敢与张校尉对视，全暗暗向后退去，生怕触犯了赵校尉等人的军威，成了枉死的冤魂。 所谓慈不掌兵，这种时候要不用非常的手段，事态肯定会恶化，但光血腥镇压也不行，这种情况真是难为这些将士了。 “希望陛下他们尽快稳定局面才好，否则我们恐怕很难顶住这边的压力。” 回到城墙上，张校尉看着仍在不断涌来的人群，面容沉冷无比。 要是稍有不慎，引起下面的人暴乱，他就是武灵罪人。 这时，秦逍一行已经赶到天牢，将典狱召了过来。 “小官拜见四王子殿下，丞相大人！” 典狱长一见为首的是秦逍，顿时露出了惊色，跪下叩拜道。 天牢地处偏僻，又不能擅离职守，他们还不了解政变的具体情况。 但他此前见到过秦逍，看眼前的情况，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不由又惊又疑。 “放肆，还不叩见陛下！” 耶律楚马上厉叱道，顿时吓得典狱们都哆嗦着匍匐在地，他们这种小吏，何曾见过王上真颜，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犯龙威。 “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秦逍示意典狱们起来，问道：“老丞相关在何处，领我们过去。” “是，陛下！” 典狱长仍惊魂不定，全身不听使唤地领着秦逍等人向天牢深处走去。 “拜见四王子殿下！丞相大人！” 天牢中视线昏暗，牢中的囚犯见有人进来，全凑到牢栅上向外张望，一见是秦逍与耶律楚等人，全露出了惊色，马上跪地拜见。 他们入狱前都身份不凡，自然明白秦逍与耶律楚同来天牢意味着什么。 “太子殿下，臣终于把您盼来了，臣等冤屈啊！” 反应过来后，有人在牢中大声喊冤道。 “周大人快请起。” 秦逍一见是此人，马上走到牢边，将其扶起。 周大人原是谏议大夫，对朝政的评议往往一针见血，秦逍被霸玲珑母子陷害时，他力陈此事的种种不合理之处，希望替秦逍平反，才会被霸玲珑母子迫害，秦逍自然不会忘记。 “谢殿下！” 周大人感激涕零，握着秦逍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秦逍终于平反，他的冤屈也要洗刷，总算可以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囚笼了。 秦逍与周大人简单交谈了两句，向陶琰道：“陶琰，你留下，将周大人他们都解救出狱。” “是！陛下！” 陶琰应诺道。 “陛下？” 周大人等人原本只是猜测，现在一听陶琰称秦逍为陛下，全面露大喜之色匍匐在地。 他们这些人，大多是因为不肯向霸玲珑母子屈膝或不得霸玲珑母子欢心才获罪的，秦逍既已即位，他们屈辱的日子就结束了。 情势危急，秦逍没有久留，继续向前走去。 “诸位大人快请起来。” 秦逍一走，陶琰马上对周大人等人道。 这些人无疑是忠于秦逍与武灵的，出狱后肯定会得到重用，他自然要处理好关系。 老丞相司空照被关押在天牢最深处，可能是典狱对他特殊照顾，牢中点着一盏油灯，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形。 此时司空照背对牢门而坐，正就着灯光撰写什么，枯白的头发披散着，略显凌乱，身形削瘦却坐如黄钟，透着文士独有的风骨。 “老丞相。” 秦逍轻声叫道，怕惊扰到司空照写作。 司空照十八岁入仕，从一个小县的县丞开始，到位极人臣的丞相花了三十年，又在丞相任上连任四十余年。 无论是任县丞这种两百石的小吏，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老丞相都竭精殚力，为武灵复兴鞠躬尽瘁，奉献一生，一直被武灵先王视为王师，对他秦逍自然是敬重无比。 “太子殿下？” 老丞相缓缓转过来身来，确定是秦逍，伸手撩起衣摆，神色庄重地向秦逍跪地而拜。 “罪臣司空照拜见陛下。” 以老丞相的智慧，当然明白耶律楚陪同秦逍来此是为何事，他就当自己是在朝堂之上，官仪自然不会有一丝失态。 “老丞相快快请起。” 秦逍连忙上前将老丞相扶起。 “恩师，您受苦了。” 耶律楚看着老丞相枯瘦的模样，不由眼睛泛红，深深向老丞相拜了下去。 他从十余岁拜在司空照门下，从丞相府的门客到长史，到长史到客卿，再到朝中担任谏议大夫等职，都是司空照无微不至的关爱无私的指点提携，他最终能出任丞相，也是因为霸玲珑母子忌惮老丞相对朝政的影响，想借他稳住一批老丞相的门生弟子。 迫于情势，老丞相被囚天牢，他不单无法营救，甚至连探看都不曾来过，此刻实在是羞愧之极。 “耶律丞相，你做得很好，不必如此。” 虽然耶律楚对老丞相万分敬重，老丞相却没有倚老卖老，将耶律楚托起道。 王朝兴替，其中的鬼蜮何其之多，不管是谁掌权，终归要有人为朝堂出力，为武灵的苍生谋福。 耶律楚在丞相任上的半年多，已经最大程度地保证了武灵的安稳，保护了不少刚正不阿之臣，面临的来自霸氏一系的压力自然不小，确实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