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脱贫攻坚
王掌柜微微眯眼，沉吟片刻，吐出一句：“八千贯。” 刘升月表示侧目，果然就不能对生意人脸皮抱太大希望，哪怕这个生意人是做医药生意的。但为了保持莫须有师父的逼格，还不能跟他直白的讨价还价，为了维持人设，还得讲究方式方法。 刘升月：“王掌柜可听说过市场占有率和市场价值预估？” 王掌柜一愣，谨慎问道：“不曾听过，不知是何意？” 没听过就好，没听过才好忽……呸，不对，是才好科普。 刘升月进入“战斗”状态，开始忽……科普：“所谓的市场占有率就是市场份额能占多少，市场价值预估就是在在这个市场中能产生的利润的预先估值。” 王掌柜若有所思，嘴里轻轻念叨了一句，请问：“这也能算出来？” “可以估算出大概的数值。” 王掌柜沉吟着，没说话。刘升月继续道：“玄明粉，味苦，性寒，具有泻下通便，润燥软坚，清火消肿之效，可对症治疗实热积滞、腹满胀痛、大便燥结、肠痈肿痛等病症，外敷可治乳痈、痔疮肿痛，可对？” 王掌柜颔首，刘升月道：“能用到玄明粉的病症，日常中会有多少对症的病患，这就是玄明粉的市场。掌柜的是行家，当比小可清楚，一年的用量多少掌柜的想必心里也有数。就这个市场份额，掌柜的说八千贯……” 刘升月顿了顿，目光特别真诚的看着王掌柜，吐出一句：“人生不易，多给点饭钱行不行？” 王掌柜一顿，立即“咳咳咳”的爆发出一阵咳嗽声，连忙抬手用袖子遮挡，才止住没出大丑，看刘升月的眼神，有点无语。 刘升月笑了笑，道：“天色将晚，家师想必也饿了，速战速决，三万！” 王掌柜倒吸一口气，正要反对，刘升月举手：“掌柜莫急，且听我说，听完掌柜的就会知道在下为何敢开口要三万。” “刘小哥请说，愿闻其详。” 王掌柜耐着性子，等待下文。 刘升月道：“玄明粉今时今日的制法，受限于季节，产量一直不大，是故价格居高不下，对吧？” 王掌柜闻声知意，瞪大眼：“难道令师之法可不受限于季节？” 刘升月道：“吾师此法，精髓不在于时节，在于炼制之法。有此法，可不再受限于季节，便可从硝花中炼制出玄明粉来。” “此话当真？” 王掌柜豁然而起，刘升月：“如有半句虚言，我倒赔王掌柜三万！” “成交！” 妈哒！ 刘升月表示在掉节操上，他输了。不过，他说的确实是真的。萝卜提纯法从发明出来开始，到被冷却法替换之前，一直都在使用，使用历史持续了好几百年，足以证明其效率。 金额确定了，具体的细节问题分歧就不大了，刘升月本待明天早上再签契书，但王掌柜谈条件的时候看着深沉，要签约的时候，倒是显出急性子来，当即拉着刘升月要去官方牙行定契。 这等大数额的契约，有官方作保最佳。不过，去官方就要验户帖，刘升月没户帖。刘升月把原因说明，王掌柜一听，根本没当回事，当即道：“若刘小哥不嫌弃，敝店可为刘小哥作保，去衙门补户帖。” 刘升月：“会否太麻烦王掌柜？” “无妨，在下在东京替东家在京城看店已经近十载，衙门口的人还算熟识，此不过是小事。” 王掌柜说的平淡。他在京城经营日久，这么大的店面，定然常与城中做事的吏目熟识，不过，刘升月也不想欠人人情，当即道：“如此，先劳烦掌柜，先把事情定下，让大家都放心，等事过之后，小可于樊楼做东，劳烦掌柜替小可引荐引荐，请帮忙之人吃顿便饭。” 王掌柜看他年轻，本以为人情须得他承担，不想刘升月看着年轻，做事却周道，笑了笑，无可无不可：“可，刘小哥想的周道，事完之后，在下会替刘小哥下邀约。” “有劳王掌柜。” 说定之后，两人都是行动力很强的人，当即便往衙门去，先补户帖。当然，不需要再坐公交驴车，乘的是王掌柜自己的驴车。 有王掌柜作保和疏通，衙门办事的吏员根本问都没问，直接刘升月说啥就是啥，不过几百文就把户帖办下来。 办下户帖，立即赶过去牙行，在官方保人等见证下，定下契书，刘升月签上名字，按手印，契书便成。 王掌柜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摞官票来，四千九百贯的官票，一百贯的现钱。现钱用一个箱子装着，又大又沉的一箱。 刘升月现在有户帖，不用包船漂水上过夜了，自是不再着急，趁机问牙人：“东京城内，可有什么合适的宅子挂着要出售的？” 牙人当即道：“自是有的。不知小哥想要几进的？多大的？” 刘升月琢磨，他现在是单身汉，但将来总会结婚生子，组建一个家庭，在这个时代过热热乎乎的日子，不可能永远一个人的。若是在现代，一个人过日子也行，但在古代，感觉总有些孤单冷清。 刘升月道：“三进就行，还有仆从，也须挑几个。” 王掌柜一听，凑过来问道：“刘小哥与令师要定居京城？” 刘升月道：“对。” “如此，在下帮刘小哥挑挑？” 有本地人指点，自然更好。 刘升月谢过王掌柜，在王掌柜建议下，于城北拿下一套三进的院子，又在州桥附近拿下一套土地面积将近一亩两层楼店铺的地契、房契，还有城外附带七百亩田地的一个小农庄，一下子就成了有房有地的富人。 当然，这些买下，他三万贯的金钱，已然去了一万多，这还是现在房价还没飙升到顶点，他要是仁宗朝的时候穿过来，起码要加一倍价钱才能买到这些东西，还要有熟人帮忙。 王掌柜帮了大忙，刘升月的三万贯只到手了五千，买这么多东西，现钱不够，皆是王掌柜作保先签契约，刘升月要是在制药方法上玩虚的，怕是要先蹲一回开封府的大狱。 王掌柜给的这些帮助，既是助力，也是压力的。 刘升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