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斩蛇
距离郑锋被确认大巫身份，已经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中，郑锋除了跟随巫余认真学习巫文之外，就是苦练内气，同时参加孩子们都会练习的锻体动作。 根据巫余的说法，这种锻体动作，是部落猎手在与山林的野兽搏斗中总结出来的，比较易于发力，而且对于孩子们的身体发育也有比较好的促进作用，具体来说，就是孩子们变得更能吃了。 “不过，这些动作很费劲，能够起到的效果，还不如多练习几遍巫文。”巫余看郑锋浪费时间锻炼身体，提醒道：“那不过是没有巫祭资质的凡人，想出来的锻体笨法子，根本比不上巫文对身体的滋润与增强！” “巫文竟然有这种作用？”郑锋眼中神光一闪，巫文还有这种作用？可是看巫余的样子，可不像一个强壮的人啊？ 看出了郑锋的怀疑，巫余摇摇头，口中吐声：“吸！”轻轻一跺脚，就将地面的青石板跺出一个大坑，提起脚来，下边的大部分青石已经变成了粉末！ 眼尖的郑锋还发现，在坑底，还有一些水迹。 “这是？”郑锋疑惑地看着巫余。 “这就是巫文的力量！”巫余淡淡道：“我只用了其中的小部分力量，效果你也看到了。” “想达到同样的效果，部落里的首席猎手阿豹也能做到，可是他花费了十年的时间去锻炼身体，与野兽拼死搏斗才换来了三纹战士的力量！” “简单地说，就是功法低级，事倍功半！”巫余摇摇头，做出了结论。 “而巫文就不一样了，天地之力何等广阔！我们巫祭修习巫文，仅凭神念、声音就能沟通天地，运用此等力量！”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枯瘦，而且看起来很老了。”郑锋还有些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巫余的自吹自擂。 “咳咳，”巫余有些不爽，他在部落里向来是一言九鼎，言出法随，被人视为神灵一般，何曾被人怀疑过？ 但对于前辈大巫转世的郑锋，巫余却只能将喝骂咽回肚子。而且，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巫余多少也觉得有些不妥。 毕竟，自己与阿豹是同龄人，不提力量大小，只论容貌，自己至少要比阿豹老二十年！ 联想到部落里的巫祭向来死得早，巫余心中不由忐忑起来。 以往，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巫力太少，使用得又过于频繁，才导致的早衰。 可是，看到以往认为的，能够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的神灵一般的大巫，最终也没能长生，而是转世为人，巫余的心中多少有些怀疑起来。 难道巫这一脉走的道路有缺陷？巫余陷入了沉思。 而与从小就被灌输了巫文至高无上观念的巫余不同，从一开始，郑锋就对这个世界的巫充满了怀疑。 在自己的印象中，巫的确可以呼风唤雨，翻江倒海，可是，那都是利用自己身体里蕴藏的大力，而不是从天地之间借来的力量！ 巫，应该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战天斗地！而不是去佘借天地之力，无论什么时代，可曾见过借贷不还利息的？ 巫余的生命力远远不如阿豹，只怕就是借用天地之力的后遗症！ 巫文，的确很神奇，甚至可以借来水元力，冲刷自己的身体，与内气的运行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借来的东西，总是无法持久的！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是身外之物，何况还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何况这里只是一个幻化出来的小世界，并不是真正的远古时代。 里边的规则，到了现实世界还能不能通用，郑锋对此充满怀疑！ 也就是时间还长，郑锋才学习巫文的写法与读法，抱着一丝希望，能够在现实世界，嗯，向某些研究古代的专家们卖出一个好价钱。 反倒是兽纹战士，通过击杀野兽，使用野兽身上还没有冷却的血液，在身体上刻画兽纹，从而吸收兽血力量的法门，让郑锋怦然心动，毕竟，被身体吸收的力量，才是自己的力量。 这与自己的筑基内气之法，有着相辅相成的妙用！ 看到巫余陷入沉思，郑锋悄悄出门，不远处阿猪的脑袋从一个屋角冒出，招手道：“这边，这边。” 郑锋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去，轻声问道：“阿虎的父亲，真的给我们抓回来一条大蛇？” “是啊！”阿猪十分兴奋，还带有点点恐惧：“那条蛇好大，肚子最大的地方比我还粗！” 打量了一眼阿猪，郑锋点点头，看来阿虎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有部落的孩子们能够获得第一道强悍的兽纹，这次是下了大力了！ 来到一处洞穴里边，郑锋突然觉得身体一寒，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身体几乎难以移动，这是弱小动物，面对食物链顶级存在的自发反应！ “嘿嘿，看看阿锋多长时间才能活动。”阿猪这个家伙，很是不讲义气地跑开了，和小伙伴们打起了赌。 “按照你们之前的说法，阿锋还是很有胆气的。”阿虎的父亲期待地看着郑锋：“也许，十个弹指就能从恐惧中摆脱出来。” “十个弹指？”边上的一名猎手不相信：“当初阿豹首领，你也花了十五个弹指，都被称为十年一出的上等资质了。” “阿锋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曾经听过巫余的解说，阿豹对郑锋有着不一般的期待，这将是自己部落壮大的希望。 一个弹指，郑锋感受着极致的危险，闭上了眼睛，口中吸气，吐出了这段时间练习得最勤的巫文：“吸——” 两个弹指，郑锋吐气“喝——呼——” 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毕竟那种危险的感觉并没有加剧，大蛇，再危险，也是被困在笼子里的！ 眼睛也适应了洞穴的光亮，郑锋看清楚了大蛇的处境，完全镇静下来，眼光一扫，看到了脸带震惊之色的阿豹与其他几个部落里的猎人，还有一边惊奇无比的小伙伴们。 阿虎看着郑锋朝着自己走来，惊奇得张大了嘴巴：“阿锋，你这就能动了？” “蛇是被困在笼子里的，我怕什么？”郑锋笑笑道，这跟到动物园里看蟒蛇，并没有太多区别，自己又怎么会跟这些部落里边的小孩子一样，被笼子里的大蛇震慑住？ “很好！真的很好！”阿豹的眼神充满了惊喜，阿锋非但有巫祭的资质，还愿意修炼兽纹的力量，只要能够坚持下来，到了七年后的部落联盟，巫祭比试中，巫力耗尽之后，还有谁能够击败具备兽纹力量的阿锋！ 这一次的大蛇，血液尽可能地供给阿锋，一定要让他凝聚出第一道兽纹！阿豹下了决心，至于其他孩子，就等阿锋完成兽纹之后再上，或者，干脆等下一次好了。 “阿锋，你过来。”阿豹开口，响亮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你对兽纹的刻画过程，清楚吧？” “清楚。”郑锋沉着地回答，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边，孩子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不用问，就能知道所有细节。 第一步，杀蛇取血！ 郑锋还准备等着阿豹动手，谁知阿豹递过来一把锋利的石刀：“第一道兽纹，最好的取血过程，是由你亲自斩杀、取血！” “我们几个会尽力帮你困住大蛇，但是将它杀死，必须由你亲自动手，这样，才能让你的血脉之中，野性沸腾，吸收蛇血的效果达到最好！” 说完，四名部落的兽纹战士各自大吼一声，张开肌肉卉张的胸膛与胳膊，打开笼子的门，将大蛇抱头、拦腰、掐尾牢牢固定在地上。 在点燃的火把照耀之下，阿豹汗水不断涌出，抬头喝道：“还不动手！” 看来大蛇的挣扎之力还是相当大的，郑锋不敢迟疑，几步上前，力聚双臂，高举石刀，朝着抱头拦腰的两人之间，狠狠剁下，这个地方，应该非常接近蛇的要害！ 至于七寸，对于这么大的蛇来说，那就是笑话。 “啪！”在小伙伴们羡慕与期待的眼神中，郑锋全力一刀，砍破了大蛇的一片蛇鳞，连皮都没破！ “这么硬？”郑锋也有些咂舌，这个结果真的是没想到，即便此刻的他只有两岁多，但是修炼内气，修习巫文，又有蛮荒兽肉进食的他，肉身已经比得上普通的十几岁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