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矛盾
由于南方的战事越来越糜坏,虽说张顺之前根本就没有打算对付张弘范,但现在也已经不能不派兵出战了,因为来自于朝廷的压力也的确超过他的想象。 自从襄阳光复之后朝廷就开始自我膨胀起来,张顺依旧还是不愿意出现在朝堂,但正是这样他也被朝廷开始算计了。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朝廷这些人根本就不敢打张顺的主意,毕竟现在他们是吃张顺用张顺的,还用着张顺的提供的各种武器,在这个时候和他划清界限是非常不明智的,但张顺一贯的不参与作风却让很多人都有了一些蠢蠢欲动的感觉,很多人在连续了几次试探之后竟然觉得张顺是个可以随便欺负的人。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从太学里面走出来的青年人,他们对于朝政并不熟悉,但是对于那些自己认为很厉害的阴谋诡计却是非常热衷。其实这些事情张顺不但是知道的,就连江万里、文天祥等人也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们也都保持了沉默,这也许是因为私心吧,又或者连他们都觉得张顺不该拥有那么大的势力吧,所以故意保持了中立。 张顺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些人都是神经病,他现在想要做的事有很多,压根也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但是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大问题。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此时哈里台已经被任命为鄂州的大总管,整个鄂州都已经被他控制在手里,而他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张顺重新取得联系,双方之前已经停顿了一段时间的通商就此重新开始了。 而这一次的通商可是要比之前大了上百倍,当初在房县的那些商人已经快速跟着张顺来到了襄阳,而开始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把生意放在襄阳了,这里不管怎么说都是张顺的地盘,有他在自己就有一些保障了,而这种保障在哈里台那里可没有,毕竟他上面还有一个大元朝廷,谁知道哪一天人家翻脸了呢? 开始的时候还是很顺利的,但很快朝廷就觉察出问题了,他们当初对于房县是没有管辖权只能眼馋了,可是现在襄阳却已经算是在他们的手里,所以他们立刻就把第一目标放在了这个位置。 首先是城门的进门税,然后就是市场的各种税费和管理费,而张顺对于这种事情也并不在意,而且他手里也并没有真正能够为他们考虑的文人,所以当朝廷提出来的时候,他甚至还觉得这件事挺好的,于是便直接管理权都交了出去。 按理说朝廷也该满足了,可惜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再加上南方一直都没有人送来该送的税负,所以朝廷有点捉襟见肘了,所以他们的胃口便越来越大。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把眼睛放在税金上,只过了不到一个月他们就发现了这实在太赚钱了,所以这些人立刻就想起了乱七八糟的是别的事。 而这个时候那些南方的商人们也开始了对他们的游说,这些人的目的也很简单,他们手里也有一些货物可以售卖,虽然没有张顺的好,可也绝对可以拿的出手,而且大宋的商人创造力也都是一等一的,有一些东西他们无法仿造,可有一些东西他们却可以制作出来的。更何况他们的主意也挺有趣的,那就是通过控制那些来自北方的商人然后压低张顺商人集团的价格,而这一下也就真的触及到了张顺手下商人集团的利益了。 商人集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很难说,因为张顺坐下的商人基本上都是有军队背景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出身于之前的部队,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从部队退役之后成为了商人,而这些人又都和军队有着割舍不断的关系,所以他们遇到问题之后立刻找到各自以前的老首长老部下,然后张顺部队当中的军官立刻就出现了怨言。 张顺其实还真就不想管这些屁事,他一直都认为商人就是商人,有什么问题都该用商人的办法来解决,他们横加一杠子也不是事啊。 张顺在军队中的威望的确高得吓人,那些丘八可真就没有敢于和张顺瞪眼的能力,于是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开始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樊城开始了新的买卖,但这么一来北方商人也都把目标转移到了那边,只不过三个月时间,生意兴隆日进斗金的襄阳竟然就那么平静了下来,而襄阳的百姓也因为看到了商机所以也向樊城搬迁,这一下就让朝廷有点傻眼了。 那些已经有点被之前胜利冲昏头脑的傻瓜们竟然互相策划了一下,就直接上书给皇帝和太后弹劾张顺,罪名竟然是控制市场与民争利,这一下可真的捅了马蜂窝。 皇帝陛下太小了根本就不懂张顺到底是好是坏,他和张顺见得次数也太少了,对于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是其他人却都知道事情闹大了,因为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挑战张顺的权威,果然这一件事立刻就引发了混乱,张顺部队里面竟然出现了很多无法控制的声音,当一只拥有恐怖战斗力同时又掌握着跨时代武器的军队忽然翻脸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可是这个时候张顺还是选择了退让,他竟然把自己的侯府搬到了樊城,把襄阳全部留给了朝廷,但是谁知道这一下朝廷里那些年轻人全都热血沸腾,他们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于是乎有人竟然开始联络张世杰、陆秀夫等人,要求他们快点打败张弘范,然后到襄阳重组朝廷,这个消息虽然一直都极为保密,但是又怎么可能瞒得住内务司呢?一切都已经被蒙都掌握了。 可是张顺却依旧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把东西扔到一边去再也没有多看一眼,但是蒙都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依旧在干着自己的事情,对于张顺的反应也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