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行忘！相遇！
“快放箭！” 那守城将领又高呼。 这时苏灿的目标已将清楚多了，便有大量的箭矢朝着他射了过来。 苏灿暗骂一声，为了节省气力，抽出宝剑，头也不回地回剑，将箭枝全部拨开，听风辨形，无不如意，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脚下速度丝毫不停。 这时雨竟然小了许多，视线也变好了。 那些被他拨开的其他箭矢也就罢了，火箭在射到城下铺就的木头上时，竟然噼噼啪啪地燃烧了起来。 苏灿立马置身于火海之中。 大理城此前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术，几乎将城外方圆数十里之内的树木都砍伐一空，随后都运到四个城门下，倾倒了牛油、猪油等可以保证在雨中也能点燃的东西。 这些本来是对付吐蕃大军的东西，此刻却直接给苏灿用上了。 四处都是一片火海，苏灿身影晃动中，袍袖挥舞，劲风到处，无论燃烧的巨木、枯枝，还是火箭都被他扫的远远抛飞，破浪般杀出一条路，远远地去了。 这犹如魔神的身影，盖世无双的神功，成为大理城墙上那些守军此刻的噩梦。 射出的箭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那守城将领看着苏灿远去的身影，不禁浑身发冷，心寒不已：“这种敌人，如何能敌，我大理这次真的危矣！” 不过想想对方的神威，又隐隐觉得对方刚才应该手下留情了，否则此刻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想到这里，又对苏灿多了一种敬畏和感激之意，对强者的敬畏，对苏灿不杀他的感激。 哪怕对方似乎应该是敌对的一方。 他的目光转动，想要从段正明身上发现些什么，却见皇帝此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而他也不敢开口相询。 此次大理的城防也是做足了功夫，长箭所及范围内皆是木头阵，可以阻敌，又可以火攻。 离得城墙更远、箭矢难及的地方，则有着挖掘而成的几道巨大沟壑，每一道都有数丈之宽、数丈深、数里长，接连三道，工程量浩大。 苏灿身影晃动，从数丈宽的沟壑上一跃而过。 飞经最后一道沟壑时，城上守军眼一花，他已消失不见。 而在最后一道沟壑中，苏灿盘膝而坐，恢复着几乎油尽灯枯的劲力。 回气的丹药被他不要钱般接连吞下去，他闭目运功，陷入最深沉的入定中。 气力也迅速恢复，真气重新充盈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加精纯浑厚了一分。 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一道声音轻飘飘地钻入耳中：“小心点……你若是死了，此生我必杀尽吐蕃所有人，让他们为你陪葬！” 天山童姥语气淡然却斩钉截铁的话传来，苏灿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飞身出了沟壑，就见城墙顶上此刻只有两个人孤零零地站立着，朝着这边打望，却是天山童姥和段玉并肩而立。 苏灿想起天山童姥的话，不由得现出一丝苦笑。 他此刻真气早已恢复，但肉身还是酸疼不已。 这都是今晚在城中大战的时候，被天山童姥重点招呼过的地方。 这个恶婆子，说了让你手下留情，但你偏偏毫不留情，打的苏灿那个酸爽…… 不过…… 苏灿想起自己也乘机占了她的不少便宜，甚至在她的酥胸用力打了几拳，击了几掌，甚至捏了几把，还有腰肢…… 直到此刻，还指尖留香啊。 当然换来的是对方更加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不过，她应该没有真正为此生气吧！ 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别干了。 她当自己的姥姥还差不多。 “你若是死了……我便回不了家！”段玉的话语断断续续传来。 天山童姥看着疑似娘娘腔发作的段玉，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 她似乎把某两人当做一对好基友了…… 就像苏灿把她和岳绿树她们当做百合一般…… 苏灿转身，背对她们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后方，天山童姥和段玉立于危墙之上远远看着他。 前方，是未知的旅程…… 苏灿走的并不快，甚至没有施展任何轻功，甚至没有刻意运转真气，就像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一般，行走在大地上。 随着他的走动，那被天山童姥打的深入骨髓的酸痛，开始缓解了。 一种特殊的力量，在他体内滋生。 那是得自龙象般若功的炼体之力。 这门功法的炼体效果，自内而外的炼体，让他的在身体、真气、精神力等方面再也没有任何弱点。 而天山童姥的掌力，则是自内而外的捶打、锻炼。 内外结合，在无意中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效果。 心中的杂念一点点的被过滤，苏灿晋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这是一种玄妙的动功，与坐忘相对，可以称之为：行忘。 这一瞬间，他的武道修为虽然没有增加，无论真气、身体、精神，都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飞跃，其意义甚至不下于此前觉醒记忆之后的几次灌顶，甚至还犹有过之。 这一刻，他真正全方位地超越了前世在这一阶段的成就，也为今后的修行打下了一个无比坚实的基础。 刚开始的时候，天上的雨水还淋在身上，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雨点下到他头顶半尺之处，便似遇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被反弹了开去，一滴都没有落在身上。 身上的雨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忽然就干了。 苏灿看起来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环境，整个人也像是御风而行一般，充满了空灵之感、自然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苏灿心中一动，抬头间，就发现了自己头顶的奇景，心中惊喜地想道：“这种境界应该是那扫地僧和达摩他们的境界了吧……” 只是这么想的时候，他就从那种奇妙的状态退了出来。 雨点重新落在身上，哪怕运起真气在头顶布下一层层的气圈，也无法完全阻挡那无孔不入的雨点，身上更是没有了那种天人合一的灵性。 摇头一笑，思感也回到现实。 忽然前面蹄声大作，现出火光点点。 细看时数千吐蕃大军的精锐，正在朝着自己疾风般狂卷而至。 原来他们是被斥候告知大理城门口发生的状况，前来查看、接应的。 苏灿变色不变，脚下的步法不变，朝着前面缓缓走去。 再走一阵，渐渐远远地能看到马上之人的面容和冷峻的神色。 不久，马上的人也看到了他。 距离太远，苏灿无法通过体内的邪魔感应到对方，无法确定对方对待自己态度。 毕竟他无法获得鸠摩智的记忆，也几乎无法知道吐蕃大军中的情况。 邪魔被他镇压之后，本来实力大降，感应的距离应该要比之前弱上不少。 这数千人是吐蕃大军中的精锐，领头者是宗师后期，队伍中有着宗师以上的高手数百人，其他全是先天巅峰…… 若是自己并无法掌控他们，陷入乱战之中，到时极难全身而退。 不过苏灿还是排除杂念，表情淡然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