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两副面孔
白烨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的趴伏了两分钟，少了应急灯那点微弱光线的照明后，周围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只灵体怪物走了？’ 灵体无形无质，可以穿透墙壁障碍，并且肉眼不可见，神出鬼没。 白烨小心翼翼的将DV机举在了眼前，摁下了上面的夜间拍摄。 Biu的一声轻响，小屏幕中泛出了黯淡的绿色光芒。 他将DV机镜头稍稍往外面推移了一些距离，屏幕中出现了房间四周的墙壁，上面被大片的血迹染红，一些贴在墙上的碎肉还在缓缓的往下滑落。 受到DV机特效的影响，白烨的视线全集中在了狭小的摄像机屏幕内，精神也变得更加专注。 他开始将镜头对准了下方的房间，想看看下面现在是怎样个情况。 但首先映入小屏幕内的，是一个全身由灰色烟雾构成的类人生物，它静静的悬浮在离地半米的高度，体表烟雾翻腾。 ‘它还在这儿！原来DV机的夜间拍摄能够看到它。’ 白烨心中略略吃惊，按了一下DV机上的伸缩放功能，想将镜头拉近一些，仔细研究一下这只灵体怪物的模样。 可突然的，镜头中的灰烟人影晃动了一下。 它的头部——轮廓看起来确实是一个人的头部形状——微微抬了起来，视线好像在朝通风管道看了过来。 ‘被发现了吗？’ 白烨连忙挪开了摄像机镜头，并关闭掉了‘夜间拍摄’。 然后他埋下头，屏住呼吸。 但静等了几分钟，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没发现我？’ 要是灰烟人影发现了白烨，这会儿应该早扑上来进攻了。 以它可以穿透障碍穿透人体的尿性，白烨躲在通风管道内根本没用。 过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只可能是对方没有发现白烨。 主线任务是让白烨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而不是在那只灵体怪物手中存活多长的时间。 一直躲在通风管道内可无法完成主线任务。 白烨于是不死心的又抬起手中的DV摄像机，将它对准了通风管道，摁下了上面的‘夜间拍摄’。 Biu的提示音过后，小屏幕又亮起了黯淡的绿色光线。 然后，他看到一个灰烟缠绕的头颅占满了整张屏幕，正缓缓的倾斜了一下头颅，似乎正在近距离的盯着摄像机镜头，好奇的打量。 “我去！” 白烨这回是真心被吓了一跳，手都抖了一下，摄像机差点没脱手飞出去。 他其实对惊吓的抵御能力远超一般人，寻常的惊吓事件是无法影响到白烨的。 刚才他透过夜间拍摄已经看到了底下的站着个灰烟人影，这会儿脑子里还在思忖这怪物走没走，等于在心里头自己给自己做了一番铺垫前戏。 结果，现在一开镜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灰烟头颅，铺垫加干货，这才把他给惊吓到了一下。 不过因为心跳过于缓慢，系统检测不到心跳和情绪方面的特别反应，所有他并没有陷入到‘真实恐惧’状态，意识还能保持住清醒。 与此同时，随着紧张感催动心跳开始加速，他那超人般的运动和神经反应能力也开始苏醒。 …… 白烨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他就躲藏在通风管道的入口处，往里还能爬进去大约三四米的样子。 可一直等他倒退至脚后跟都踩在了管道壁上，那凑近的灰烟人影依然没有要对他发动攻击的样子。 白烨因为惊吓而起伏的心绪稍微稳定了下来，并再次抬起摄像机，将镜头对准了管道口方向，摁下了‘夜间拍摄’。 小屏幕上再次亮起了黯淡的绿光，屏幕中也跟着出现了那颗灰烟翻滚的头颅。 被吓过一次白烨不会被吓第二次，这灰烟人影这么长时间不对自己下手，这里面应该是存在着某种原因。 他于是盯着对方看过去，发现那颗灰烟翻滚的头颅居然缓缓凸显出了一张人脸。 这是一名光头男人的脸，脸型棱角分明，有着一个挺直的鹰钩鼻，双目阴鸷，脸上还有两道深刻的法令纹，这些都使得从他脸部浮现的表情看起来严厉而阴险。 此时光头男人正对着白烨怒目而视，张开嘴巴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咒骂的词汇，但只能看到其口型上的变化，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是在干什么？” 白烨对灰烟人影的行为无法理解。 光头男人咒骂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突然就扭曲了起来。 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皱起，脸颊不停歪斜抽搐，看着就像是犯病的癫痫症患者。 紧接着，更多的灰烟涌现了出来，将光头男人的面孔遮盖，替换成了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庞。 新出现的脸庞有着鲜肉帅哥专属的尖下巴，眼睛大而明亮，双眉舒展着，嘴角微微上翘保持微笑，表情看起来得意中带着一丝邪魅。 换上新的面孔后，灰烟人影就开始远离通风管道，那张俊俏的帅哥脸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向白烨述说着什么，但他同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灰烟人影很快穿透房间墙壁，彻底的消失在DV摄像机的镜头中。 “这真的是灵体吗？” 虽然它也能够穿透障碍，无形无质，但从造型上看，它跟同为灵体的女鬼绣娘完全不同。 “可惜辨识技能被封印了，不然应该能观察出它的部分资料。” “它应该又是穆克夫公司研究鼓捣出来的怪物之一吧？” 这个具有两副面孔的古怪‘灵体’不攻击白烨，但好像两张面孔都有什么话要跟白烨讲，却苦于无法发声只能作罢。 “真是奇怪，好像……它们都认识我？” 这里又是一个老大的疑问，白烨认为很可能自己的角色在游戏中被穆克夫公司抹除过一部分的记忆，这或许是属于剧情需要的一种操作。 “先从这里出去。” 他因为在通风管道中后退，现在发现在管道的左侧还能继续往里攀爬。 “通风管道会通向哪里？这该不会是一条隐藏的逃生出路吧？”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那倒是能省掉前往另一半区恢复电力供应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