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变化多端
时间是流动的。 有的世界，时间是不存在的一个概念，是因为有万物的运转，才有时间的概念，它依附其它事物存在。 有的世界，时间是独立存在，是单一的大道。 而空间这东西，依旧差不多，有的世界认为有物质存在，才有空间。 在凌霄界，在以洞府为基础开辟开的洞玄界，时空大道都是后者，它们真实存在。 就在刚才，季秋说完发现后，就突然变得安静，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安静，时空停止了流动，尽管之前季秋也发现不了空间如何流动的。 但现在，他的意识清晰的察觉到，四周都凝固了，只是他本身没有被限制，但空间都固定了，他的身体自然不能动，也只有意识可以运转。 紧接着季秋“听到”四周的空间发出破碎的声音，那是一种令人牙酸的“嘎吱”，就像是有什么要降临，空间却无法承受一般。 还不等季秋猜测，那种凝滞感忽然消失不见，时空恢复了正常，三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所谓一瞬万年，刚刚给他们的感觉很久，实际上仅仅是一瞬间就恢复正常。 季秋正准备说什么，忽然察觉到不对，下意识的看向院子里，一位……女？总之美到极致，媚到极致，纯到极致的人影轻轻摘下一朵洁白的茶花。 祂将米粒大小的花朵凑到鼻尖，轻轻一嗅，似乎是很喜欢这个味道，便带上恬然淡雅的微笑。 季秋从未如此观察过这么一个陌生人，也才知道，原来闻味道吸气的时候，鼻翼会动，睫毛也会动。 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还能圣洁与魅惑浑然一体，更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会心动…… 不过，季秋理智尚在，他自然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就是造成之前情况的罪魁祸首。 看了眼林中君和古川，他们竟然同样也和自己一样，有爱意产生，这下子，季秋彻底清醒了。 他直观的感觉到，自己对这个陌生强者是真的有爱慕之意，炙热而真切，可对于季秋来说，喜爱和警惕并不冲突。 甚至如果不是自觉不是对手，他可能已经出手——而且必定是杀招！ 古川忽然神色呆滞了一瞬间，接着立马恭敬的对着“女子”行礼：“晚辈拜见道君。” 道君？ 道君！ 季秋一瞬间觉得冷汗都流出来了，什么鬼，这位是道君？ 等等，他一个小地仙，怎么就突然引来了一位道君，当然，他自然是知道，绝对是刚刚的话有问题。 只是没想到，竟然让道君亲临，而且这位道君，还有点怪。 “女子”这时才从手中的茶花转移视线，祂莲步轻移，宝蓝色长衫上绣着一支梅花，老实说，这配色让季秋颇有微词。 只是这是道君，那没事了。 不过这是哪位道君？ 随着道君的视线，黄衣的老者出现在古川身边，这位季秋上次见到的和蔼老人，此时看起来儒雅随和。 他皱着眉道：“坤生前辈，不在你的乾坤殿呆着，跑来着作甚。” 道君挑眉，认真的看着藏书楼器灵：“小书虫，你还是这么严肃。” 祂着他意有所指的道：“最近，轮到我驻守凌霄界。” 器灵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转过头看向季秋和林中君：“这位是阴阳道君，你们去了历史记忆，有些事情，相信你们也能明白有问题，现在就说说吧。” 器灵的语言有种神奇的力量，尤其是“阴阳道君”这个尊号，当他说出来之后，季秋就自然而然的了解了一段关于道君的信息。 首先这位道君没有性别，先天神灵不存在性别的，只是祂的外形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祂的美是一种超越一切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外人不自觉的注意到，但说是美又不太对，反正季秋不太会形容。 硬是要描述，大概可以理解为只要是有阴阳属性的生灵，都会被吸引。 道君很自然的落座，看向季秋，等着听听后续。 季秋内心奇怪，器灵前辈和道君说话的语气、态度，加上刚刚的介绍，不像是多尊敬的样子，不简单啊。 当然，面上季秋已经开始讲述起来，这一次，没有丝毫的省略，将他从当初炼丹，到进入众神纪元，接下来却没有回归，而是被要求玩一个游戏，全部详细描述。 众人仔细的听，结束后，道君仅仅是点头，最后，祂看了一眼器灵，便无声无息消失了。 不过桌子上却出现一朵洁白的茶花，此时的茶花，已经不再是植物，而是晶石的构造，只是依旧散发淡淡的馨香。 林中君见道君走了，顿时嘴角一抽，忍不住道：“我算是明白你之前为何说的遮遮掩掩，你这经历，我慕了！” 古川咂咂嘴，同样感叹：“说实话，有时候吧，真的不能比较，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些大了。” 器灵只是笑着摇头，指了指茶花，便也消失了。 季秋因为器灵的示意拿起茶花，立马就察觉到这茶花本质上已经完全不同，并且还有一道信息，这是奖励。 作为他带回来的信息给予的奖励。 晶石是法则晶石，本身是就是三品起步，而这是道君凝聚，也就是一品程度，这本身够珍贵，但也就是道君随手制作的程度罢了。 实际上它真正可贵之处在于晶石有生命，它是一件全新的灵植，季秋的层次是无法做到的，竟然为一品的灵物赋予生机，把法则晶石变成植物，就比较离谱。 将种子就重在院子里后，季秋才看向另外二人：“本来当初说好的，要在凌霄界讲这些经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了。” “不过这次刘元杰没来，我才稍微提了一句，没想到竟然直接来了道君。” 古川凑了过来，仿佛做贼心虚一般小声道：“老实说，刚刚看到道君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我终于遇到一生所爱，可惜了，前辈提醒我这是阴阳道君。” 阴阳道君，是变化大道，祂有个人间道统名为众妙宗，其中挺复杂的，有阴阳大道的求道者，也有变化大道的求索者，还有其它分支比如繁衍、欲望、美、魅惑…… 其中部分不怎么正经，在修行者之中声望极差，这些都不会影响到道君，只是众妙宗供奉的祖师雕像，也就是阴阳道君，是个男性道人的模样…… 所以古川心情复杂，就连季秋和林中君也无语，虽说是被道韵影响了，可那种被吸引从而产生爱意的情况是真实的…… 古川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小声解释：“道君曾经还去其他世界传下道统，比如男子修炼会变成女子的功法，女子修炼会变成男子的功法，更有不论什么性别，修炼后都会成就阴阳一体的传承。” 季秋：“……” 林中君：“真的有这种功法？不过没必要啊，好好修炼，成仙后改变自身种族性别都轻而易举。” 季秋：“……” 古川摇摇头：“不一样的，我们是成仙之后，精气神一体，一切根据自身意志而改变。” “但道君的功法，竟然能够在刚刚接触修行就转变阴阳。” 林中君直接眼睛一亮：“藏书楼有没有功法，值得研究，说不定其中就蕴藏阴阳大道。” 看着林中君逐渐兴奋的表情，这下子季秋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们两这是打算化作女子？” 说完季秋自己一愣，认真看了看林中君，老实说，这货平时的形象以及气质，化作女性，恐怕也是带着书香气的美人。 林中君奇怪的看了眼季秋：“讨论而已，毕竟道君传承，有时候道君的大道就放在最基础的功法中，参悟了对我们好处极大。” 倒是古川轻笑：“我倒是明白了，这是思维的差别，我们土生土长的修炼世界生灵，从小就知道万物有灵，石头都能有通天智慧。” “在我们眼里，种族，性别，都只是表象，返本还源还不是一团灵气罢了。” “可季秋不一样，不过如今都成仙了，多看看世界的本质，以后对一切的外在也就看淡了。” 季秋苦笑：“混沌衍化一切，世间万物反过来都是从混沌所化，你说的没问题，可这思维，虽然那一世也就二十几年，但影响还是很大，想要骤然转变，恐怕要很久以后。” 不过季秋清楚，以前他变化不会太大，也就是时间观念变了而已，但现在他已经成仙，真正接触大道，直至本质，以后也会和众人的思想差不多。 当然，他自身大概率不会突发奇想变换性别，除非变了性别后有天大的好处，拿了好处再变回来就行了。 总的来说，他有点利益优先。 季秋说完想起一件事，立马问道：“你们两什么时候开辟属于自己的地仙界？” 林中君拿出两根笛子，分别交给季秋和古川：“有师姐帮忙，我那世界已经开辟，不过才过了万物化生的阶段。” “只要吹响笛子，就能感应世界，到时候直接过来就行。” 季秋接过，也想起了自己如今是地仙，世界更有神灵镇压，以后修行可以直接进入本源海，安全问题解决，就同样伸手，凝聚两颗星核交给二人。 “来，一人一个，和笛子作用一样，注入法力就能激活世界通道，随时进入洞玄界。” 接过之后，林中君提醒道：“这东西可别乱给，虽然你现在是地仙，洞玄界毁灭也可以再创一个世界，自身根基不会损害，但重头再来挺麻烦的。” 季秋就是想着，以前他没能力开辟世界，洞玄界毁灭，他根基就会受损，所以给出的都是一个“门铃”，现在自身实力上来了，洞玄界不再是必需品，所以直接给出“钥匙”。 对于林中君的友好提醒，他自信道：“你们两也是没在我这世界好好看看，两个神灵已经就位，借助世界之力，一般的地仙有来无回。” “不一般的，就算我出面也没用，没必要严防死守。” 古川也将两个书卷给了季秋他们，讲解用处后，他看向季秋：“你们两得来帮我看看，我这世界倒是开辟了，甚至也学着你打造了灵植园，但失败了。” 季秋觉得稀奇：“不会吧，你从藏书楼之中能看到前辈们经验，还能解决不了？” 古川当即愁眉苦脸起来：“人都是有天赋的，我一个枯荣之道，理应有这方面天赋，但是我尝试了，无论如何，灵植总是出现问题，要不现在你们就去看看？” 季秋当然不会拒绝，直接道：“走吧。” 林中君自信的笑：“同去，在岛上我可是经常打理灵根，自信不比季秋差了。” 三人朝着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户走去，因为是世界之主开辟的门户，并没有经过漫长的空间通道，他们直接就到了一片……荒芜的大地之上。 季秋扫了一眼，这是一个法阵，将灵气转化为生机，强行为地面上的各种灵植吊命。 地面上有纵横交错的河道，最中心是一口清冽的泉流，其中蕴藏精纯的五行灵力。 地下同样是阵法，阡陌与水道交错，让这片田地土壤肥沃，灵气充裕，绝对是培育灵植的好地方。 只是地面上很是荒芜，那些错落有致种下的灵植，全都一副快死的样子。 但这时，本应该分析原因的季秋忽然头脑一片颤栗，他想起了之前道君到来时的恐怖气势，就连时空都停滞。 他那时候本应该是紧张的，但现在回想，他那时竟然还在内心各种猜测和吐槽，要知道，很久之前他就决定，绝不在关系一般的大能面前胡思乱想，因为大能轻而易举读取内心。 想起那一朵散发着清香的法则结晶，季秋顿时清楚，这是道君的手段。 现在他们离开花香笼罩的地方，自然恢复了本来的心态，那就是特别的紧张。 尤其是来自于道君的威势，仅仅是想起，就有一种来自于灵魂的压制。 深吸一口气，季秋镇定下来，这时候古川和林中君也恢复正常，三人面面相觑。 这道君是什么意思，明明可以收敛威能，却并不这么做，但为何又要施展手段让他们不受影响，有那么点小矛盾。 唯有黄衣老者知道，这位变化之道的道君，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