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恶人谷
汶水虽起于梁郡但其实在流经梁郡的并不长，盖因汶水起于梁郡西侧寿阳府，而梁郡是东西狭长，南北较短，相比之下东部南北稍长，西部南北较短。汶水自北向南，起于梁郡，主要流经之地则是汶郡，甚至汶郡之名也是源于汶水。 汶郡属兖州，西接豫州颖阴郡、陈郡，北接梁郡，南接徐州泗水郡，西接兖州山阳郡。汶水从汶郡中间而过，恰好把汶郡分成东西两部。汶郡中从南到北依次有北汶府、义宁府、中汶府、南汶府四座府城。北汶府与梁郡寿阳府皆是人妖势力驳杂，妖族主要占据汶水两岸，人族据与平原膏腴之地。义宁府是汶郡首府，有一些人族中小型势力盘踞。 义宁府与中汶府之间有一横跨两府的大谷，万年前名曰黄泥谷，盖因谷内泥土皆为赤黄色。但万年以前谷内发现了上古道阵的一角残阵，残阵激发后，谷内许进不许出。 但数万年来灵气衰微，残阵也不复之前的威力，因此皇庭境的人皇费一番功夫可以破阵而出，但却无人可以清除此阵。谷内除灵气比普通地方浓郁一些之外，并无什么出奇之地，因此无什么大势力占据。 但因皇庭以下许进不许出，万年来皆有一些或穷凶极恶之辈、或得罪了一些大势力之人、或避世不出之人进入此谷以避开外界，当然也有进入此谷仍然被一方皇者进入，杀之而后快。 隐世不出之人自然是极少的，其余进入此地之人无论是否恶贯满盈，但皆是得罪一方大势力，因此皆被称为恶人。此谷也被称之为恶人谷，但进入此谷除非突破皇庭境，否则就相当于自我放逐，因此外界也不会太过逼迫。 汶水便流经此谷，说来也怪若是妖族未到百窍之境即不可化形之妖，便可顺着汶水穿过此谷。因此除非误入，否则是没有百窍境的大妖愿意进入此地的?。但若是人族进入，只要是不能破阵而出皆要被困此地。 而近日恶人谷便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恶人，这位恶人的到来彻底震惊了整个恶人谷，盖因恶人谷从来没有这么小的恶人到来。 首先发现这个小恶人的是在汶水中捕食鱼虾的一个胖大和尚彭和尚，胖大和尚只穿了件黄色袍子，敞开圆滚滚的肚皮，脸上都是肉，只能勉勉强强看到五官。彭和尚今日很不开心，完全因为今日数次撒网和往日皆不同，以前每一网下去，莫说一些刚刚开始修炼的灵妖兽，便是那开始登堂入室的小妖也能网到数只，甚至运气好还能抓到一些误入此地开始化形的大妖。 半年前就给抓到了一只开始化形的大妖多目鱼，只可惜白长了那么多的眼睛也没甚麽用，还是误入此地被老爷我给炖了，那滋味回想起来就要流口水。 十余网下去都是水草和数只几乎没有任何灵力的鱼鳖，胖大和尚转身就把那些网到的鱼鳖给踢进水里。“老爷我就不信了，整整一天都开不了利市”说完又把那张看起来缝缝补补的网又给抛了下去。 这次不待网捞了上来，便看见河中漂来了一个红色包裹，彭和尚对着吹了口气，就见那红色包裹向着岸边漂来。彭和尚打开一看，就见到一个胖大婴儿对着自己笑，那张胖脸简直就是小版的彭和尚。 吓的胖大和尚放下婴儿就疾步跑去，远远望去只见一道残影。大和尚边跑边喊：“来人啊，不得了了， 救命啊”。 胖大和尚转眼间就跑到了数十里外的一个山村下面，扯开嗓子就喊。 胖和尚大嗓门马上就惊动了整个山村，一个手拿尖刀的妇人走出一座小院。只见妇人三十许，身穿绿纱衫儿，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 妇人大骂道：“死秃驴，你喊什么喊，吵得老娘耳朵疼，不会是你鱼虾吃多了，被那些做了恶鬼的虾兵蟹将来索命吧？还是这次网到了一个大家伙，自己对付不了”。 “我看是他那破网又漏风了，彭和尚我来给你补，十枚上品灵萃如何？”声音来自不远处一座铁匠铺，铺子上还写着：千炼神铁，童叟无欺的招牌，一个中年汉子正对着一个大火炉，挥着大锤捶打一块火红的铁块。 “二娘，老龟，都不是，你们跟我去河边看看就知道了，对了叫上杜老大和老牛夫妻、还有老神棍，我去叫李书生和老毒物，只可惜宋无生又去后山研究那破阵去了”。说完就跑去远方了。 不远处一处竹林中走出一对夫妻，男人农夫打扮，编着裤腿、挽着衣袖、黑黝黝的皮肤看着和普通的农夫一般无二。妇人插一头异样钗环，两臂带着钏镯.身着红裙，浑如五月榴花。翠领数层，远远看去就像三月的翠柳。 “二娘，发生甚麽事了，彭和尚怎么了，神神叨叨的”说话的是农夫装扮的中年人。 “牛哥哥，人家也不清楚呢，一会问问那花和尚就知道了”，那名叫二娘拿着尖刀柔声说道，说完还冲着抛了个媚眼。 ”公孙二娘，我告诉你少对着老牛卖弄风骚，还有牛大力，我告诉你不准跟他眉来眼去的”说着就要掐旁边丈夫的耳朵。 “娘子，你误会了，你这麽漂亮我怎么会看别人呢？谁在我心里也没你好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谁也想不到看着老实巴交的汉子会说这些肉麻的话。 公孙二娘眼见如此，就说了句：“顾云妹子，你要看好你家老牛呀，说不定哪天就跑到老娘床上去了”。说完就朝着河边走去，那边铁匠也赶紧凑上妇人向河边走去。 汉子眼见不好就张开嘴巴喊道“杜老大，邹道友，快出来呀，彭和尚发现不得了的东西了”。其声震得周围树叶瑟瑟抖动，远处山石滑落，屋边清池泛起涟漪。 “别喊了，早就听到了，那两个老狐狸肯定已经过去了”牛氏妇人又再次掐着丈夫的耳朵说道。 果然，等到走到河边果然见到的一留着山羊胡子，手持羽扇的老道士，隐隐约约有些仙风道骨，只是道士开口一笑，完全就像一个猥琐的老头。 道士旁边是一身穿长衫的中年人，中年人眼如丹凤，眉似卧蚕，两耳如同悬珠，双目炯炯有神，只是神色看着颇显忧郁。 四人到了之后，两名妇人皆叫了一声：“杜老大”。两名汉子却喊到：“大哥”至于旁边的老道士，四人皆未招呼。 杜老大回答道一声：“你们来了，都看看吧”。四人向地上望去，只见一名唇红齿白的婴儿在包裹里呼呼睡觉。 “秃驴，老毒马上就要捕到那莽枯朱蛤了，要是这次没有好东西，你要赔老夫的莽枯朱蛤，否则老毒要你好看”。只见远 处三人御空而来。除之前的彭和尚，还有一青年书生，一邋遢老头。 书生相貌清秀，身穿白色士子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 邋遢老头发编成一束一束的，还有一些尘土草叶在上面，一看就是很久未打理了，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像很多破布拼成的一样。 “老毒物，你在那枯山中守了几十年了，也没捉到那莽枯朱蛤，竟然还要佛爷我赔你，不来你这次才后悔呢”。 “李书生，你又熏香了，这次怎么这么香?”铁匠向走来的书生问道。 “你的狗鼻子一点都不灵，自从上次之后，我就再也不喷了”书生脸一红回答道。 “肯定是你，顾家嫂子和二娘从来不弄这种味道的熏香” 也许婴儿被来人吵醒，眯着眼打个哈欠，举着锤头就要哭，其神态说不出来的可爱。 顾姓妇人眼见这么可爱的娃儿被吓到要哭，赶紧抱起来哄道：“乖，不哭，娘亲哄你，你们离远点，都吓到我的乖宝宝了”。说完抱起来就逗弄婴孩。 “秃驴，这娃怎么来的，莫不是你网来要吃的”，那老毒物倒是没有接顾氏妇人的话，而是对着彭和尚问道。 此话一说出，顾云和那书生双眼立刻向彭和尚望去，好像只要敢说个是字就要吃了他一样。 “放你的狗屁，这娃和我多有缘啊。贫僧我在这一天了，都没网到一只可以吃的灵妖，偏生这娃顺着水漂来，说明是佛爷我的有缘人，我怎么会吃他，再说佛爷我只吃妖兽，从不吃人肉”。胖大和尚脸色通红，急忙争辩道。却不知一会自称贫僧，一回又自称佛爷，一会自称我，早已经惹得众人嘿嘿直笑。 书生和老毒物皆是冲着和尚讪讪笑笑，顾云倒是听了此言仍然只是哄着婴孩。“老毒我不是开玩笑吗？别当真，牛家夫妇要不你们两把这娃养着呗，以后当个儿子”。老毒物说完又对牛大力夫妻说道。 牛大力见妻子如此喜爱这婴儿，马上就点头同意。彭和尚却大叫一声说道：“不对啊，这娃是我捡来的，跟我有缘，凭啥成了他两的儿子，要当儿子，也应当是我儿子”。 “你一个和尚连老婆都不能娶，要什么儿子，要我说应当是我儿子”。公孙二娘也不甘寂寞说道。 另一边的杜老大见山羊胡道士拿出六枚金色铜钱在一边卜算，嘴里还念念有词。又见道士说道：“没道理啊”。就问道：“邹兄，怎么样，算出来没”。 邹道士摇摇头说道：“算不出，此娃既不是那种命运毫无轨迹之人也抓不住任何有用的轨迹”。 “那这事什么原因？”杜老大又问道。 “只两种可能，要么是来历滔天之人，要么就是有术数远超于我之人遮挡了其来历，但现在灵衰之时，应该不会有什么来历滔天之人，应该是有人遮挡了其来历”。邹姓道士回答道。 注：恶人谷就是取自古龙先生的《绝代双骄》。但是杜老大作者一开始想的却是水浒传中的和卢俊义不分上下的王庆手下大元帅杜壆杜老大，和恶人谷中的血手杜杀纯属巧合，本文的杜老大人物设定和杜杀也不一样。本文中杜老大也会叫杜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