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张黑白新闻照片
真的，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申请走郑家集团式道路的政权竟然会是安南大陆中部的阮氏集团！ 他们在与北部的以大黎朝为公开大旗的郑氏集团作战中，实在是受不了了。 郑氏与阮氏家族的先祖都源出于黎利关系密切的战友与助手。 黎利使安南脱离大明的统治，然而到了1520年，一连串昏庸暴虐的王位继承者使得整个独立的新政权陷入了内战的状态。 在接下来的20年里，郑氏与阮氏携手同盟，对抗篡位者莫登庸。 在理论上，他们是代表黎朝帝王黎庄宗而战，但实际上所谓的皇帝不过是几乎没有实权的橡皮图章。 当年，黎朝权臣阮淦十分赏识郑检的才能，故将他的女儿阮玉宝许配给郑检。当阮淦遭人暗杀后，其女婿郑检接手控制了整个御林军，并随即控制了后黎朝的实权，两大家族的交恶大约始于此。 阮淦的两个儿子阮汪、阮潢颇有才能，为郑检所忌惮。 阮汪官居左相，经常受到郑检的排斥打压，最后更被杀，令阮淦的另一儿子阮潢惶惶不可终日，决定称病隐退，以消除郑检的戒心。 阮潢为了自保，决定遣人问计于当时的名士阮秉谦，阮秉谦随即提出建议：“横山一带，万代容身。” 阮潢对此深以为然，随即谋求在安南南部建立自己的根据地，他透过自己的姊姊阮玉宝，向郑检请求出镇顺化。 当时的顺化、广南省一带刚刚经历战火，形势不明朗，许多当地人甚至越海逃离此地，因而被郑检视为“鸡肋”。 后来郑检透过进言后黎朝黎英宗，让阮潢出镇顺化，驻屯爱子社。 后来郑检命阮潢兼领广南省，每年向朝廷上缴银400斤，帛500匹，变相将安南最南方的广南省统治权交给了阮潢。 阮潢在接下来的55年里统治著广南省，逐渐地巩固了他的统治，使广南省成为“市无二价，人不为盗，诸国商船凑集之地”，广南省自此成为后黎朝南部稳定的大后方，并不断吸纳从安南北方逃避瘟疫及战祸的平民。 此外，阮潢也将他的控制范围南向延伸，进入了占婆残存的领土。 他同时周期性地将他的兵力送往北方协助郑氏政权，与莫朝长期交战。 后来郑检去世，其子郑松继位，阮潢亲自来到了朝廷，带来了钱粮兵马协助剿灭残余的莫朝军队，处决了莫茂洽。 一旦莫朝被击败，郑氏集团对于阮潢以一个南方独立的王公身分遂行其独立的统治感到越来越不满了。 阮潢临终前嘱咐阮氏集团的接班人，说：“顺广北有横山灵江之险，南有海云碑山之固，山产金铁，海出渔盐，实英雄用武之地。若能驯民厉兵与郑氏抗衡，足建万世之业。” 于是阮氏集团开始独立了。 阮家的新领导者阮福源与航抵此区域的欧洲人还建立了友谊，一个外国贸易站在会安开张。 后来在葡萄牙工程师的协助下阮氏开始了他们自己西洋铜炮的生产。 阮福源继承阮潢的位置后，即开始切断和郑氏主权的宗藩关系，首先进行行政改革，设立舍差司来掌诉讼，将臣吏司来掌钱粮及令史司来掌正营军饷及祭祀，将境内官员的任命权握在自己手里，后黎朝留下的政府机关改为直接听命于阮氏。 阮福源正式拒绝将赋税交与河内的黎朝朝廷，连黎朝正式的谕令也被阮福源拒绝。 这就是公开的分裂黎朝了------ 阮氏集团和郑氏集团这就开始做战了，一直打到现在。 本来汉唐集团两面都卖军火，生意还不错，白的大米，黑的煤炭，黄色的椰子干，各色的水果都可以当军费用，出劳务也行，公平的交换嘛。 事实上，如果汉唐集团不提供军火，两方的战斗会一直保持在低烈度，长时间的状态。 这样会对处于守方的阮氏集团有力，因为他们可以靠着各种堡垒来抵御进攻。 但是，在工程级别的炸药面前，堡垒有用吗？ 所以双方的厮杀是极其激烈的，直到军火用光了，再买。 阮氏集团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们先天的人口基数比北方少，毕竟属于后发之地。 而且，郑氏集团直接出卖地下的煤炭，阮氏集团则需要出卖地上产出的大米，尽管是用汉唐集团提供的优良稻种，也比郑氏集团吃亏，毕竟要人力付出的。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在接下来的十年里，郑氏集团家主郑柞将目标放在了北方的高平莫氏政权，而阮氏集团家主阮福濒则把目标放在了南方的占城和西贡地区。 但是，双方的厮杀起来，你来我往的，哪里顾得上这些！ 阮氏集团偷偷派人来找汉唐集团，希望学习福建郑家集团完全接受汉唐集团的框架，也希望给五年时间再融入汉唐集团的管治之下------求求你们了，快把防务接过去吧！ 这个要求把汉唐集团的人都弄愣了，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同时建国安董事又是因为有了两个孩子而爱心泛滥，他说：“不要再提供军火了，这个生意有违天和！” 建国安董事这个观点还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这个主要以女性为主。 但是，当阮氏集团的全权代表听到不再提供军火的风声时，差点吓哭了，他们现在全靠着汉唐集团的武器来维持，要是回到半冷兵器时代，他们更不是郑氏集团的对手了！ 郑氏集团一出动都是十万士兵，几百头战象的，而他们则只能三万五万的征兵，但是在热兵器上，三五万兵凭借着有利的地形，还真能顶住十万大军的攻击，但是要回到了半冷兵器时代，那可太危险了！ 建国安董事愤怒地说：“够了！不要再让人家白白地死去了！！你们恨他们脱离大明，那也是他们祖上的事情------至于后面历史的情况，有了我们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建议接受他们请求！” 伍大鹏董事长简直要笑出声来了，说：“接受他们的请求？他们也配？！也就是一个产粮区，五年后给他们汉唐集团治下的待遇？？ 建人，你知不知道我们要投入多少真金白银？！ 我们连明大陆上的投入都得靠增发货币来解决！！这些增发的货币，是我们不要脸跟公民们借的，你懂吗？！” 当时，宋士达董事细声细语地说：“我们早晚还要自己消化这些货币，总不能把这个铸币税转加到自己的公民们身上，然后又去援救别人吧？ 他们是公民，不是屁民------而且，他们也早晚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建国安董事对着李子强董事说：“李子，你知道阮氏集团管治下出现了多少寡妇村吗？你知道一夜之间全城无处不披麻戴孝的样子吗？哭声，到处都是哭声！ 在别人的哭声中，我们能享受了自己的幸福？ 李子，我不信你会这样做------” 伍大鹏董事长伸出了一根手指说：“至少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要拥有理性！” 孙德发董事叹了一口气说：“不是还有五年缓冲期吗？如果停下战争，也许发展会很快的，他们人口基数在那里------” 李子强董事直翻白眼，这是差自己一票了，他不喜欢这个局面，尽管几年前他总被其他四个人用票数做死了。 李子强董事说：“我们为什么要可怜越南猴子？” 李子强董事说：“大鸟，你别乐，我们为什么不去可怜别人？都到这份上了，我们什么不可以改变？！建人，你乐吧，我同意你的看法了。” 伍大鹏董事长苦笑着摇摇头说：“朋友们，这不是一个好开头------以后我们的诸多手段怎么办？这不是利益最大化------” 宋士达董事也叹了一口气，说：“再让集团的其它人说说吧------” 随后，他们把谈话公布到了网上，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小会议的决定。 汉唐集团的女性成员全都选了同意的态度，而且她们还影响了别人。 杨友行秘书长不得不把一张黑白照片拿了出来，那是顺化地区的一个小山村里，十几个小孩子，集中给他们的爹爹送灵的场面。 这不是摆拍，而是抓拍。 杨友行秘书长一直认为，这张照片不适合登到报上，黑白色似乎更能有力地表现出一种浓浓的悲凉之情。 杨友行秘书长对沈千千经理说： “千千，我其实不太同意你的看法，这不关我们的事情，而且大陆上的事情更多，大头目没有抓到，吴三桂那里还没有解决，尚可喜那里，还有南明那里，还有数不清的各种势力，天神啊，我真不该让你看到这张照片！” “但是，人家看到了，放不下了，其他姐妹看到后都哭了！” 杨友行秘书长想了想说：“为了你，我选择沉默！” “好极了！今天我让你随便！！” 事实上，大部分男人都选择了沉默，那张照片上呼之欲出的招魂幡，似乎真能在人的心中招摇。 伍大鹏董事长正式接见的阮氏集团的全权代表。 双方签字后，汉唐集团安保部派出了两条海军陆战队的战船，随后，正式向郑氏集团宣布，汉唐集团接管了阮氏集团地区防卫，在指定的边界线上，将由汉唐集团海军陆战队防卫。 郑氏集团的家主郑柞当时就气得暴跳如雷，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退兵。 这件事情继续发酵，以至于让杜允和大学士学了方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