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边救美
将房门锁好后，铁辉与孙红军就一前一后离开家门。 1994年的江城远没有后世污染那么严重，天空还是碧蓝色的，暖风拂面，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刚一走下楼，就看到孙红军信步走向一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纯黑色的车身几乎没有多余的物件，两个脚蹬子都没有了，只剩下两个油光锃亮的铁棍，只见孙红军熟练的往车上一跨，随即对着他潇洒的一甩头道：“上车！” 从铁辉的家到松花江边很近，骑车都用不了十五分钟。 十多分钟之后，车轮下就多出一条崭新的油柏路，这是市政府新修建的环江公路，道路两侧是一眼都望不到头的江边垂柳，清风拂柳，阳光和煦，暖暖的阳光透过林荫照在脸上舒服极了，就像是青春的味道。 1994年的松花江，干净的令人发指，清澈见底都不足以形容，甚至都可以做为饮用水来喝！ 这不是比喻，这是一种生活状态，每天清晨真的有很多人来江边取水，而孙红军所提议的“喇蛄”，就是在这种水质中生长的。 喇蛄和后世的小龙虾很像，非常像，可以说相似度都能超过99％，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喇蛄是青黑色的，而淡水小龙虾则是朱红色的。 要是忽略颜色的话，把小龙虾和喇蛄摆放在一起，即便是专业的养殖人员都有可能认错，至于外行人那就更加不可能分辨出来了，最最重要的就是～～～喇蛄这种东西在1994年的松花江里到处都是。 这么说吧，随便找一处江岸下水，记住，这里说的是“随便”，然后把江水里的石头翻开你就能看到喇蛄了，哪怕是一个小学生，只要能耐心的花上半个小时去捕捉，他也能捉到满满一铝制饭盒的喇蛄，只可惜这个东西江城人根本就不会吃，所以也就懒得去捕捉。 铁辉也是到了江边之后才想起后世名震整个华夏的麻辣小龙虾，刚刚在家里的时候他就想着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没想到机会就在眼前！ 这事绝对可行，要知道喇蛄的肉质可比小龙虾鲜嫩多了，而且绝对没有后世人工养殖的土腥味，用来做麻辣小龙虾绝对是超级上等货！ 几乎就在铁辉庆幸自己想到一条财路的同时，孙红军就将自行车停在一个水流舒缓的江湾处，然后二人就迫不及待的冲进松花江。 别看是八月盛夏，但松花江水依旧冰冷刺骨，孙红军刚一冲进江水就跳着脚跑回岸上，口中更是连连抱怨道：“靠～太他母亲的凉了！” 铁辉一边忍着笑，一边将手放进江水里，按照他的估计，此时的江水最多也就十五六度，从近三十多度的气温中冲进十五度的水里，要是不凉那就出鬼了。 为了自己的发财大计，就算是再凉铁辉也得忍受，不过他可不会像孙红军那样傻乎乎的冲进江水里，而是在江边慢慢的做起热身运动，江水的温度是不会改变的，可做做热身运动，让身子彻底暖和起来后，总会好受不少。 一旁的孙红军显然是没有铁辉的耐性，只见他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尝试着走下江水，几经尝试之后，居然真的凭借强大的忍耐力在江水里站住了脚。 他那双胖乎乎的小手伸进来江水里就开始了翻动，还不到十秒钟，就见他高举着一只足足有近十厘米长的青黑色大喇姑欢叫道：“哈哈哈，开门红，铁辉你看我抓到一只大喇姑，这只喇蛄绝对是爷爷辈的，要不然绝对长不了这么大，哎哎哎呀我艹～” 孙红军也算是乐极生悲了，他光顾着和铁辉炫耀了，居然不小心被这只大喇姑夹到了手指，那力道就算是铁辉不曾亲身体会，也能想到，绝对很酸爽就是了！ 孙红军这小子也算是犟种，心中一发狠，居然也不管这只喇蛄夹不夹自己，硬生生的将这只喇蛄的螯肢掰断，然后将其摔在江岸的碎石地上，上去就是两脚！ “咔吧！咔吧！”伴着那甲克碎裂的声音，好好一只大喇姑转眼间就化作了一滩肉泥。 与此同时，孙红军还不断的对着死去的喇蛄叫嚣道：“夹我啊、夹我啊、有种你接着夹我啊！” 看着嚣张无比的孙红军，铁辉都苦笑无语了，自己上辈子怎么没发现孙红军这么彪，和喇蛄居然都能干起来，这脑瓜子真的是没治了。 苦笑归苦笑，可是这么大的喇蛄绝不是摆设，铁辉看到孙红军将螯肢取下来的时候，手指都流血了。 “红军，你的手怎么样了，没事吧？” 面对铁辉的询问，孙红军强忍着疼痛，故作一副英雄气概的回道：“没事，小伤，就是擦破一点皮！” 北方人都爱面子，不管大人还是小孩，所以明知道孙红军在强撑，铁辉也不想去拆穿他，只能尽量以婉转的语气说道：“要不你先上岸帮我找个塑料袋什么的吧，要不然一会儿抓多了，也没有地方装啊！” 这个倒是实话，所以孙红军也没有拒绝，痛快的应了一声后就返身上岸。 这个时候的人为污染已经初见端倪，江边的草丛中有很多废弃的塑料袋，所以孙红军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捡回好几个塑料袋。 就在他正要返回的时候，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将手掌挡在眉骨之前做出瞭望状，用近乎喃喃自语一般的口气说道：“我怎么看着江里好像是漂个人啊？” “我靠，我靠～～铁辉你看，江里真的漂个人哎～！” 孙红军这句话的声音非常大，几乎就是扯着脖子在喊了，铁辉就是想听不见都难。 顺着孙红军所指的方向望去，铁辉很快就看到了那个漂浮在江里的“死倒”，江中漂尸这种事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每年都是几个倒霉鬼淹死在松花江里，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后世三十多年的经历让铁辉早就失去了好奇心，然而就在他正要转开目光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个“死倒”微微动了一下，动作很轻微，但铁辉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我艹，他还活着，红军快来帮忙！” 匆匆嘱咐了孙红军一句后，铁辉就一头扎进江水里，这纯属于自然反应，完全没考虑自身的安危。 如果权衡利弊后，铁辉很有可能选择视而不见，但在危机时刻，在这种仓促之间，人是没有时间做那些思考的，多半还是凭借本能行事，或许～～这也可以说是铁辉心中的那团热血还未冷吧！ 铁辉的水性还算不错，顺流而下的他很快就接近了那个“死倒”，最先映入他眼帘的那是那团漂浮在水里的长发，这让他很轻易的就判断出，溺水者应该是个女人！ 后世因为救人反被淹死的例子太多了，铁辉也不得不小心，所以这个时候也就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一把拽起对方的长发，沿着江水就顺流而下。 松花江水是很湍急的，和江水对抗那是傻￥逼的行为，别说带个人，就算是只身一人想要原路返回，那也是不可能的，此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顺着江水往下游，再尽量以倾斜角度让水流推着自己向江边靠拢。 或许是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也或许是铁辉的举措非常正确，一路游过倒也没有碰到任何的波澜，无惊无险的就来到了岸边。 还不等他把这个女人从江水里拽出来，就看到孙红军从不远处“霹雳扑噜”的涉水跑过来，这个时候铁辉已经没有功夫问他怎么没下水了，只能喘息着说道：“搭把手，快帮我把人抬上去！” 别看这个女人在江水里好似没有什么重量，往出一抬才发现，这个女人还真挺沉的，是死沉死沉的那种。 直到将这个女人彻底拽上岸之后，这对小哥俩才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地，累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二人谁都没有碰见过这种事，心情全都太过紧张了。 孙红军两只眼睛都直了，傻傻的看着铁辉问道：“小辉，怎么办？” 经过孙红军这一提醒，铁辉才恍然反应过来道：“救人，对救人！” 相比于毫无经验的孙红军而言，铁辉总归是经历了无数影视剧的影响，最简单的急救措施还是懂得的！ 他近乎慌张的探了探这个女人的鼻息，生息全无！摸了摸心跳，心跳也没有！ 当即，铁辉就在孙红军呆滞的注视下，双手叠加按在了那个女人心口的位置，然后很有节奏的一下下用力的往下压，再对着那个女人的嘴唇用力的往里渡气。 “醒醒，你可千万不要死啊、醒醒啊～～！！！” “小辉……她……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啊？” 铁辉已经没有功夫去理孙红军了，这是他第一次救人，他不想半途而废。 “醒醒，快给我醒过来啊！” 异变发生的是如此的突兀，就在铁辉正要再次给这个女人渡气的时候，一口清泉猛的从对方的口中喷出，那种感觉就像是喷泉一样，温热的“泉水”淋了铁辉一头一脸。 “咳咳咳……咳咳……咳……” 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这个女人终于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然后费力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我这是在那啊？” “也～～～” 孙红军似乎比铁辉这个施救人还来的高兴，一下就扑了过来，兴奋的勒住铁辉的脖子笑道：“哥们你太棒了，真的让你给救活了，这下咱们哥们去学校可有得吹了！” “大哥……你要勒死我了，松手啊。” “失误失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