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欲扬先挫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就来到12月下半旬。 眼见圣诞就要来临，虽然这个年代还没有后世那么注重圣诞节，但在学生间已经悄然流行起送圣诞卡片。 铁辉自然不能免俗，早早就准备好数张精美的圣诞卡，这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他还准备了其他的工作。 他早在一周前，就通过田宏刚和校长王冰打好了招呼，说是在圣诞节那天要装饰一下学校。 要知道前一段时间的汇报演出，王冰可没少在铁辉的身上捞政绩，再加上田宏刚都说话了，他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 所以没费多大的劲，校长就答应了铁辉的要求。 现在的铁辉，就像是水面上的鸭子，看似一动不动，其实在下边紧刨着那。 联系冰雕师傅、 联系圣诞老人、 联系造雪机、 联系灯具厂商、 联系社会上的闲散兄弟、 前世的铁辉别说是圣诞节，就连过年也都是默默无闻，大年三十晚上一个人吃泡面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列，他就是一个被遗忘的孩子…… 前世的铁辉没有条件参与欢庆，更加没有那个经济，所以他格外重视这个圣诞节，凡是能请到的人几乎全都被他请到了，校园中的好友，社会上的朋友，生意上的伙伴……唯独只有两个人不知道，那就是李嫣红和田小荷，这也是铁辉刻意交代的，目的就是要给二女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时间转眼间就来到了12月24日，也即是星期六，平安夜。 这天铁辉刚一来到学校，就在自己的课桌里发现了一大沓子的圣诞贺卡，而且其中多数都系着浅粉色的蝴蝶结，其中还有混进了几张带着心形的信封。 尽管铁辉已经“名草有主”了，但这并不妨碍其他女孩对他的倾慕，更何况铁辉和田小荷能不能长久还两说那。 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这几天二人正在闹别扭，准确的说是铁辉在刻意冷落田小荷。 也不知道铁辉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两天总是刻意针对田小荷，甚至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让她滚。 就好比今天，铁辉在收到贺卡的时候故意没有背着田小荷，就好像是故意要让她看到一样，气的田小荷的眼睛红了一上午，那是哭的。 待到后来，就连孙红军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几次三番的要给二人说合，却都被铁辉左言右他的给差了过去、 铁辉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也没必要解释，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人知道。 就像是武林外传中吕秀才的主意一样，这个时候田小荷感到多大的委屈，圣诞节那天她就会有多大的惊喜。 问题是田小荷不知道啊，尽管她不知道小辉儿哥这几天为什么总不打理自己，还总是针对自己，可今天是平安夜啊！ 哪怕是在这几天里受尽了冷落，可田郁芳还是强自装出一副“我很懂事，不会烦你”的乖巧表情。 现在同学们和朋友们都说铁辉移情别恋了，可田小荷却还是固执的认为小辉儿哥一定是遇见难事了，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和自己发火的。 尽管她在用这个借口不断的安慰自己，但心中的酸涩却是一点都没减轻，最后只能带着一双哭红的眼睛独自回家。 田小荷是怎么想的，铁辉根本就不知道，甚至都没时间去了解，因为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装饰学校。 待到学校里的人走空后，铁辉终于释放出准备多时的信号。 伴随着一个电话打出，十数辆东风大解放排成一大行，依次进入校园，而且这些人进入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一块超大的帆布封住校园的大门，彻底挡住行人窥视的目光。 熟练的工人们将数尺大小的冰块一一卸下，并在冰雕师父的指导下快速组装，铁辉不吝钱财的雇佣了大批冰雕师父，足足有二十多人，这些人用一天的时间装饰冰雕绰绰有余了。 这年头的老师傅那都是货真价实的，很快的，一个馒头状坟起的冰屋就搭建成型，接着是冰滑梯，冰块搭建的小长城…… 就在冰雕师傅们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造雪机也赶过来了，而且一来就开大马力一顿狂喷，这个季节北方不是没有雪，但是校园里的人太多了，经过这么多人的践踏，雪地早就被踩脏了。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铁辉一定要力求完美。 一开始校园中还只是工人和师傅，慢慢的就开始上人了，胡刚，孙红军，陈勇，最后连田宏刚都带着一群兄弟来帮忙来了，校园中也慢慢热闹起来。 “小军，你把那串灯再挂高一点。” “赵金刚，让你拿梯子你拿哪去了，赶紧的，那边等着用那。” “何涛，你他么给我下来，那滑梯还没冻结实那，摔死你啊～” “有烟没？累死我了，赶紧上根烟。” “田哥，您看这个灯我这么挂行不？” “行，兄弟们都辛苦了啊。” “田哥，您见外了啊～” “就是～” “滚蛋！你小子又偷懒是不是？” “揍他，哈哈……” “……” 吵闹，欢笑，尽管天气苦寒，但眼见着校园在众人的装饰下越来越美丽，所有人的情绪都格外的高涨，哪怕是夜幕降临也不见有人退场。 在这些喧闹中，作为总调度的铁辉可能是最忙的一个了，不但要把控大方向的装饰风格，还得担心货源。 就比如现在，圣诞节用的塔松早就应该到了，按照交货时间，这都晚了半个小时了。 也不知道他脸上的担忧是不是太过明显，以至一旁的孙红军凑过来追问道：“小辉怎么了，是不是有事？” “我联系的塔松怎么还没送过来，再晚我怕耽搁事啊。”铁辉的担忧不无道理，最为装饰圣诞节用的塔松是最麻烦的，要挂各种礼物，还要固定，绝对是一件麻烦的工作。 正愁不知道干什么的孙红军马上就自告奋勇的说道：“你不用管了，我去外边盯着，来了我马上就让他们进来。”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历练，尤其是手下掌管了那么多的人，孙红军现在也颇为干练，也算是可以担事的，见他自告奋勇，那铁辉也只能随了他的意。 好在那个送塔松的司机还不算太过分，五六分钟之后，三辆加长拖车就在孙红军的引领下驶进校园。 每辆车上都装有十几棵五米开外的塔松，树干笔直，松枝青翠茂密。 车辆刚一停稳，一个三十出头的司机就带着歉意对铁辉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你们怎么才来？”铁辉一点也没掩饰脸上的不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不熟走错了，我这就让人卸货”司机的态度好的一塌糊涂，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让铁辉有火都发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主角终于到了。 人多干什么用的？ 就是这个时候用的，所有能空出手来的人全都过来帮忙来了，大家一起装饰塔松，各种各样的小礼品依次挂上，很快就有了圣诞节的气氛。 地面不好挖坑没关系，能挖多深就挖多深，剩下的直接往树根上浇水，北方冷，直接就能冻住，只要不是狂风天就绝对没事。 装饰完塔松后，大面上的布置和工作也就基本完成了，剩下的事自有雇来的人处理…… 这一忙碌就是大半宿，等铁辉离开校园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点钟了。 空寂的道路上只有寒风卷着雪花呼啸而过，昏黄的路灯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孤寂而寒冷。 整条道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就算偶有一两个，也是形色匆匆。 无他，实在是太冷了！ 刚刚走到自己家的楼下，铁辉就看到了窗口处那温暖的灯光，男人不怕累，多累都不怕，所求的就是回家的时候能有人为自己点亮一盏灯光，这就足够了。 顺步上楼，还不等掏出钥匙，房门就被嫣红姐从内打开。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冷了吧？是不是冻坏了？”嫣红姐在口中不断追问的同时，也心痛的把他冰凉的双手抄在手里，然后揭起衣服就要往自己的肚皮上按。 自己的手有多冷，铁辉最是清楚，他又怎么舍得按上去。 眼见铁辉誓不从命，嫣红姐只能对他申斥道：“听话！” 在嫣红姐执拗的要求下，铁辉最后还是把手放到了嫣红姐的肚皮上，柔软，滑嫩，温暖，自手上传来的温度就像是一股电流传进铁辉的心里，滚烫滚烫的！ “姐，你真好！”铁辉都快醉了 铁辉的任何一个表情，李嫣红都没放过，尽管那冰冷的手掌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好几个寒战，可口中的语气却更加温柔的道：“傻样，不对你好对谁好？饿没饿，锅里有牛肉面，要不要吃点？” “嗯！” 室外北风凛冽，寒风呼啸，室内温暖如春美人相伴，这就是最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