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托雷多的谣言
表面上看，反对派实际上并没有占到便宜，卢纳被免职了之后，风头过了，也有机会再成为王室总管的。77dus 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 如果胡安二世一旦同意了反对派的要求，免除了卢纳的王室总管，无疑会极大的损害胡安二世的声望，会给那些还支持王室的贵族们，留下一种错觉。 那就是王室，并没有能力保护他们的错觉。 而一旦这些贵族有了这样的错觉之后，再继续支持王室的时候，心中就会感到退缩，打起了退堂鼓。 支持王室固然展现了自己的忠诚，但是，也不能因为王室的利益，损害到自己家族的利益嘛。 王室如果能支持自己的人都没有办法保护，他们这些贵族的利益，难免会受到损害。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利益受损，哪怕站在王室的阵营，他们首先思考的也不是王室的利益，而是自己的利益。 所以，反对派们这样的举动，完全就是一个阳谋，胡安二世和卢纳看得清楚，却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 拒绝反对派的要求，那就意味着王室和反对派的矛盾会继续激化，同时，那些原本就对反对派报以同情的广大中立贵族，也有很大的可能站在反对派那边。 在中立贵族看来，王室针对贵族的行动，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仅仅处于同仇敌忾的心里，他们都是愿意支持反对派的，更别说，如今反对派还是有理的一方。 因此，如果胡安二世不答应反对派的要求的话，无疑会给王室增加许多的敌人。 而如果胡安二世答应，也不仅仅是失去卢纳这个左膀右臂这么简单。 之前卢纳为了王室i利益所做的种种举动，也将变成泡影。 一个在贵族压力下低头的国王，还能在国内有什么威信可言，还能有多少人愿意为他效力，愿意支持他。 一旦胡安二世这么做了，他的影响力，将在整个卡斯提尔降到最低点。 面对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胡安二世无奈之下，选择了一个欧陆玩家玩游戏时最常用的方法断无此疏。 胡安二世装聋作哑，仿佛就不知道这件事一般，任凭那些贵族各种造谣生事，也不采取行动，采取了冷处理的办法。 当然，这个主意，并不是胡安二世想到的，而是卢纳的功劳。 虽然反对派这手玩得漂亮，但卢纳还是敏锐的把握到了里面的漏洞。 说白了，反对派用的手段，无非就是利益引诱和占据舆论优势罢了，其他的，根本没有什么。 单凭实力而言，虽然反对派实力不弱，甚至加起来比王室还强。 但他们是臣子，王室是君主，双方之间的身份差距，注定了反对派们几乎不太可能使用武力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更何况，一旦使用武力，就不是贵族和王室的问题了，不是那些反对派和胡安二世或者卢纳之间的矛盾了，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场巨大的内战，变成反对派对抗整个卡斯提尔王国。 对于绝大多数的贵族而言，对国王阳奉阴违是一回事儿，可起兵反抗国王，和国王作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这个时代，贵族还崇尚者骑士精神的时代，没有多少贵族，会真的和国王作战的。 除非，那个国王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同时引起了天怒人怨，贵族们才有可能联合其他推翻国王。 而胡安二世，怎么看也不是这样的君主。 这一点，卢纳非常的清楚，他知道贵族们的心里。那就是口头上说说可以，真要他们做什么，除了那几个反对派的骨干，其他人，估计也就只会看戏罢了。 因此，卢纳认为，只要采取冷处理，装作听不到这些谣言，那对于他和胡安二世而言，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那些贵族嘴炮再厉害，王室已经获得了利益会变少吗？不会！卢纳会因为这些话，损失一分一毫吗？也不会！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些贵族们叫唤好了。 有一句谚语说得好，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些贵族嘴上说的越厉害，越代表他们对于王室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嘴上说说而已。 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办法，那他们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反而在这里大放嘴炮呢。 不得不说，卢纳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怪不得能掌握卡斯提尔政局几十年。他直接抓住了问题的根本，那就是即便对于反对派而言，直接和国王作对，也是一件大事，他们不敢轻易的下决心。 所以，他们只能采取舆论的手段，来攻击王室，想让软弱的卡斯提尔国王胡安二世迫于压力，最终免除卢纳的职位，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没想到，这一点，却被卢纳看得一清二楚，直接让胡安二世装聋作哑，化解了反对派的这波攻势。 一时间，反对派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除了日常抱怨之外，其他的行动，也没有了。 在挫败了反对派的阴谋，胡安二世和卢纳心情大好，就差开个庆功宴的时候，一个小道消息开始在卡斯提尔国内大街小巷流传，顿时让两个人的好心情消散了。 而且，这个消息对于胡安二世和卢纳而言，比反对派和他们作对，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接受，真是有些抓狂。 这个消息，实际上有些**的味道。 那就是卡斯提尔的王位继承人，胡安二世的唯一儿子，恩里克四世是一个性无能，他的妻子，阿拉贡的布兰卡公主，和恩里克四世结婚这么久了，依旧还是一个处女。 要知道，无论是那个时代，像这样的花边消息的流传速度都是惊人的。 也不知道是谁最初开始散播的谣言，短短几周时间内，几乎整个卡斯提尔国内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走在托雷多的街上，许多卡斯提尔人闲聊的内容，也不外乎是这件事的种种传闻。 有人说恩里克四世其实并不是性无能，而是喜爱男风，是个同性恋，这才是他为什么没和妻子布兰卡公主同房的原因。 还有的人说恩里克四世也不是什么性无能，更不是什么同性恋，而是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伊莎贝拉，才会冷落妻子。 还有的人，甚至说是布兰卡公主有什么怪癖，恩里克四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冷落他，同时，还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恩里克四世在妓院的种种作为。 听到这些五花八门的传言，恩里克四世简直气炸了。 他很想派出军队，把这些传播谣言的人全都砍了，以解心中愤怒。 但是，好歹也是卡斯提尔的王子，他还是有一点点理智和智商的。 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既然是谣言，那就不需要解释，时间长了，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恩里克四世也很清楚，有些东西，也并完全是谣言。 比如，布兰卡公主，是处女这件事情。 这一点，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对于自己的这个表姐，恩里克四世实在是没有半点兴趣。 那是一个古板的贵族妇女，做什么事情都严格遵照宫廷礼仪，甚至连说话都不会大声。对于这样的女人，恩里克四世确实不感兴趣。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这个阿拉贡的布兰卡公主，长相实在是不敢恭维。 恩里克四世没有办法，这是一桩政治联姻，由不得他反对。家族内部的联姻，能加强卡斯提尔和阿拉贡的联系和友谊。 虽然没有办法反对和抗拒，但恩里克四世还是用了自己的办法来对抗，那就是冷落布兰卡公主。 只是，这件事情，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现在整个卡斯提尔都在有这样的传言呢，到底是谁走漏的消息。 恩里克四世还在生气的调查消息的来源时，胡安二世坐不住了，把恩里克四世叫到了跟前。 看见恩里克四世，胡安二世丝毫没有客气和顾及对方颜面的想法，直接当即了当的问道。 “恩里克，告诉我，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 恩里克四世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声辩解。 “父亲，那些都是谣言，怎么可能是事实？” “真的吗？”胡安二世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恩里克四世的眼睛。“你敢保证都是假的，那些话没有半点属实？” 面对胡安二世的目光，恩里克四世显得有些不自主，扭过了头。 “当然，全都是谣言。也不知道是谁中伤我，如果让我知道了，会让他好看的。” “哼！”胡安二世不满的哼了一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卢纳微笑着开口了。 “陛下何必为难王子殿下呢，那些传闻，很明显都是谣言，应该是那些反对派的计谋，陛下何需为谣言而感到生气呢。” 胡安二世不解的看了卢纳一眼，只见后者正跟他轻轻摇头，随即，胡安二世看向恩里克四世说道。 “无风不起浪，能有这样的谣言，还是你平常太放纵的缘故，如果不是你一天到处胡作非为，又怎么会有人传出这样的谣言呢。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王宫里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王宫、这段时间，你给我离你的那帮狐朋狗友远一点，好好陪一陪布兰卡。” “父亲！这不公平！”恩里克四世当即不满的大叫起来。“您不能因为谣言，限制我的自由，这岂不是让传播谣言的人达到了目的吗？” “不管是不是谣言，你最近的行为你该收敛一些了，看看你的样子，哪里像一个王位继承人？”胡安二世的语气，顿时变得冷了起来。 听到这话，恩里克四世顿时心中一紧，气势立刻就下去了。 “是，我知道了，父亲。” 说完，对胡安二世行礼告退。 等到恩里克四世离开房间，胡安二世终于忍不住，问道。 “刚才为什么阻止我询问恩里克？” “陛下，您觉得王子殿下会跟您说实话吗？”卢纳反问。 想到恩里克四世的性格和脾气，胡安二世轻轻摇摇头。 “既然王子殿下不说，陛下您继续问下去，除了伤害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之外，没有其他的用处。或许，这就是背后散播谣言的人，想要看到的。 所以，还不如装作信任王子殿下的样子，让传播谣言的人觉得没有用处。时间长了，谣言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卢纳耐心的给胡安二世解释道。 没想到，听完卢纳这一番话之后，胡安二世不仅没有感到案安慰，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和落寞的神色。 “卢纳啊，你确实很有能力。如果不是你，我的国王不可能当得这么舒服。 但是，这次的谣言你想错了，有的东西，其实并不是谣言。” 卢纳顿时被胡安二世的话吓了一跳，脸上表情变了又变。 “不是谣言？” 卢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看得出来，这个时候他心中的震惊。 作为一个见惯了风浪的人，能让他的心神有如此巨大的波动，也实在难得。 “是啊...”胡安二世笑得更苦涩了。“至少...恩里克和布兰卡确实没有同房过...” “什么？”卢纳瞪大了眼睛。“这怎么会？他们不是已经结婚两年多了吗？” 胡安二世脸上的表情更加落寞了，慢吞吞一摇一晃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是啊...不过现在看来，恩里克大概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所以才这么做的。” “这...”想到布兰卡公主那不敢恭维的长相，一时间，卢纳也没有觉得这个结果有多么的不能接受。 男人嘛，喜欢美女是正常的事情，哪怕，对方是高贵的王子。 “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自然是假的，多半是那些贱民们自己添油加醋的。 就连布兰卡的这个事情，我也是调查了几天才知道的。”胡安二世提到这个，也有些生气。“那些贱民，可以谈论这件事整整一年。” 卢纳闻言，没见接话跟着胡安二世责骂平民，而是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谣言，大概率不是反对派传播的，那，是谁干的呢？他放出这个消息，到底又有什么用意呢？难道，只是为了单纯的打击王室的声望？ 卢纳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的背后，说不定另有隐情，或许，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