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爷,您里边请!
时年八月初。 沈苍生独自一人离开上京城,没有带任何人,悄然离开。 一步。 踏入了江湖。 人人都说江南的雨好。 细,柔。 它像温柔的女子,用那清澈,纯洁的目光,望着你;它像是女子的柔荑,用那微凉,干净的小手,拉着你。 江南的雨,向来都是文人墨客书写的对象。 就连那北方街头,说书人,也是惊堂木一拍。 说起一场江南的雨,让人的心中,不免多了一份对于江南的向往。 江南道。 有十二座城。 余杭城。 便是江南道中,最为有名的大城之一。 甚至,比之姑苏城的名字,还要亮几分。 余杭城中间有一江河,东西贯穿这座城,江河的名字叫做吴越河。 吴越河的存在,为余杭城增添不少亮点。 海纳百川,兼容并蓄! 这是吴越河流传下的文化特质,经过朝廷的大力发展,余杭城以此文化立身。 多年来,余杭城涌现不少特色,在周围的诸皇朝中,都是赫赫有名。 余杭的茶,余杭的丝绸布帛,这些都是商客极为推崇的用品。 而吴越河,则是为商客们提供了便捷的运货条件。 余杭城的繁荣。 堪比上京城。 说起余杭城,就不得不说余杭城中的江湖门派。 而在余杭城中最有名的江湖门派,就是这里有一座江湖上八大圣地之一的红尘浴火阁。 余杭城的最北部,有一座山,名为凤山。 在这凤山上。 就是红尘浴火阁的所在。 现在的凤山,处于半封闭的状态。 自从大半年前。 红尘浴火阁的阁主为朝廷守南境之地,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然是躺在棺木中。 凤山就开始了半封闭的状态。 凤山后山。 有一个名字,叫做凤冢。 凤冢是专门葬红尘浴火阁阁主的地方。 “咚~~~~~” 随着凤山上的一声钟响,就代表着红尘浴火阁的早课的开始。 不少少女叽叽喳喳成群结队的出现在红尘浴火阁的广场上,这里,是她们早课的地方。 也是她们的练功场。 一刻钟时间,广场的高台上,出现一位美妇。 一身月白色的宫装,银色的长发如瀑。 月小白! 月小白美眸一扫。 底下的少女们纷纷安静下来。 虽然月小白看上去温柔,可是,她的手段可是一点都不温柔。 尤其是授课的时候。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月小白开口道,声音如泉水激石,清澈动听。 顿时。 下方的少女们,目光看向月小白。 而后,便是红尘浴火阁一日早课的开始。 凤冢。 周围绿树成荫,将凤冢缠绕起来。 显得,更外的阴凉。 凤冢前,一座新墓。 一位穿着素衣的女子,正跪在墓前。 “师父,徒儿没能送您最后一程,徒儿,不孝!” 素衣女子对着墓碑,连着磕了几个头。 额头都磕破了。 墓碑上书:苗真凤阁主之墓! 跪着的素衣女子,正是与沈苍生一同从大陆战场回来的徐焕景。 徐焕景回到红尘浴火阁之后,饶是她已经做好了最 最坏的心理准备。 可是,徐焕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师父竟然真的没有回来。 在大陆战场,徐焕景已经见识到了战场的惨烈。 人命,呵呵,在战场上,是真的很脆弱。 却没有想到,当自己回来后。 自己的师父,竟然…… “小景。” 不知何时,徐焕景身后,出现一位老妪,拄着拐杖,慈目看着徐焕景。 轻轻唤了一句。 徐焕景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老妪。 “凤婆!” 凤婆点了点头。 说道:“小景,回去吧,要下雨了。” 凤婆的话刚刚说完,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 如丝如线。 触及冰凉。 “已经是秋天了吗?” 徐焕景伸出手,任凭细雨滴落在手掌心。 “可惜,没能见到师父最后一面。” 徐焕景伤感的说道。 凤婆来到徐焕景的身边,摸了摸徐焕景的头。 “想必,阁主她不会怪你!” 天地君亲师。 苗真凤一生无子无女,徐焕景是苗真凤唯一的徒弟。 却在最后的时刻,身边没有徒弟相送。 这对于师父,徒弟来说。 无疑是人生最大的憾事。 徐焕景看了一眼坟墓。 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余杭城城门口。 一位青衫男子,缓步走来。 攸然,男子停下脚步。 看着雾蒙蒙的天空,细雨飘落。 “下雨了啊!” 男子轻轻一笑。 也不遮雨,在细雨中,进了城。 江湖,本就是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每天都在继续。 这个故事,没有主角。 亦或是,人人的都是主角。 恩怨情仇,欢喜离恨。 人生百态,江湖应有尽有。 老人常说: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有老人说:江湖是个染缸,你本无色,进了这个染缸,或许,你连自己会被染上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还有老人说:江湖风云激荡,唯我一人一剑破之! 又有老人说:江湖中多红颜,白衣长剑,风度翩翩。醉了舞剑,醒了伴红颜。 总之。 无论是哪个皇朝,哪个男儿。 心中都有一个江湖的梦。 仿佛江湖,就是一个无限美好的地方。 可以一怒为红颜,拔剑于天。 也可以浪迹天涯,看舞姿,蹁跹! 一眼是看不到江湖的,唯有亲身体会了,你才知道,什么是江湖。 “江湖?呵呵。” 青衫男子,紧了紧衣领。 听着耳边的声音,摇头一笑。 啪! 街道一边。 一个半露天的茶馆,客人不少。 人声鼎沸。 浑然不在意外面的细雨。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余杭城若是没有雨。 那才是不正常。 茶馆有一台子,不高。 上面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桌子上,一杯茶,一把扇,一方木。 茶是普通的茶。 扇是素白的扇。 木是惊堂木! 一位长衫的老者,手中拿着惊堂木。 朝着桌子上一拍! 青衫 男子驻足观看。 便有眼尖的小儿,拎着白巾,来到青衫男子面前。 “这位爷,外面下着雨,淋湿了可不好了,要不进来喝口热茶?” 脸带笑容。 仿佛,天下间,没有让他将一位客人拉到店里更让他高兴的事情了。 青衫男子点了点头。 那小儿荡了荡白巾,在青衫男子的腿部扫了扫。 “爷,您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