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坦言相对
晚上，柳不凡和母亲收拾好行李，按照计划，母亲去医院照顾父亲，自己则回公司，算算时间，这已经是自己回来的第六天，再不回去，项目上都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还不好向程友军交代。 早晨，母子两人背着行李离开了老家，母亲将家门钥匙交给小军保管，并叮嘱他要照顾好妹妹，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可以去二伯家吃饭。 两人没有再搭坐摩托车，而是走到县城，吃个饭，歇息了一下，就动身坐车去市里，直到晚上6点左右才到达省会市，两人没有再停留，直接打车到医院。 母亲在病房里见到消瘦的父亲说：“孩他爹，早让你去医院，非不听，现在好了吧，自己受罪不说，还要多花冤枉钱，拖累我们。” 父亲被母亲一说，也意识到是自己原来的错误执着，才导致今天的局面，不好意思的将头转向一边。 柳不凡不想父亲太难堪，就说：“妈，爸也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结果，他也是为了想替家里省钱才没去医院，你就不要怪他了。” “就是，还是凡儿懂我。”父亲扭过头回了一句。 “爸，你以后也要注意，不管有什么伤病，一定要及时上医院，拖久了不会有好处，只会加重病情，拖得越久，治疗花费就越大。”柳不凡又告诫父亲道。 “好的，凡儿，爸知道了。” “妈，爸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明天就回公司上班了。” “凡儿，你就放心的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 柳不凡就带着母亲熟悉医院的布置和各区域的用途，比如缴费台、药房、护士站、主治医生办公室、餐厅、超市、开水房等。 柳不凡还将父亲的病况具体向母亲说了一遍，并告诉她后续的治疗的流程，还将那张10万存款的银行卡给了母亲，密码修改成母亲的生日，让她以后用这张卡去给父亲交费。 主治医生那边，柳不凡这次重点做了交代，并留下了自己的电话，让医生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和自己沟通。 医院这边尽可能安排妥当之后，柳不凡第二天早晨就坐火车回h市了，直到凌晨时分才到达。 尽管已是深夜，h市就是一座不夜城，高耸的大楼灯火通明、各种超市和商店还在营业、路上的行人也是络绎不绝。 柳不凡已经慢慢习惯这座城市的节奏，要说对这座城市的感觉，真的是又爱又恨，但是爱应该多过恨。h市是全国最大的商贸经济中心，在这里可以感受到真正的现代化，社会文明规范、物质丰富、交通便利、机会多多，同样这里也是一座竞争激烈、压力山大的城市，特别像柳不凡他们这种外漂族，如果想要在这里争取一席生存之地，终究太过困难。 柳不凡快速打车回到宿舍，一进门，各种啤酒灌、泡面桶、膨化食品袋、烟蒂等散落满地，臭鞋袜随处堆放。 这才离开一个多星期，宿舍就乱成这个样子，柳不凡简直大跌眼镜，宋天扬这也过得太颓废了吧，看来他对生活就没有摆正过态度。 柳不凡无法忍受这种脏乱差，将行李放好后，马上对宿舍开始大扫除，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宿舍又恢复了自己离开时的干净整洁。 宋天扬的房门一直紧闭，时间已是深夜，柳不凡虽好奇他和那个女直播怎么样了，但还是没去打扰他，打算明天找个时间和他聊聊。 早晨，柳不凡依旧开始锻炼，回家这几天确实太忙，都中断了自己的晨练计划，现在回来就要重拾起来，锻炼回来，宋天扬已经走了，柳不凡就一个人吃早餐去上班。 柳不凡来到项目部，先叫来梁博和牟军问询项目这段时间的情况，梁博汇报说项目基本没什么大事发生，现场的民工也都安抚较好，没有发生闹事事件，程友军还特意来项目上检查过一次；牟军则说甲方领导一直没有回复，他们去找了聂小雨帮忙，昨天甲方就答应下个星期安排付款。 所有事情基本在自己的计划中进行，柳不凡也放心了，就让他们回去，自己拨通了程友军的电话说：“喂，程总，我昨晚回来了，今天早上已经开始上班，我最近会把项目的事情抓一抓，年末一定将各项工作安排妥当。” “不凡啊，回来了就好，家里的事解决好了吗？”程友军问。 “已经解决了，谢谢程总关心。” “那就好，千万不要带着心事工作，这样你两头分心，会影响你做决策呢！” “程总说得对，你放心，家里的事都办好了，我不会影响工作。” “好啊，那你继续工作！” “好的！” 柳不凡又拨通了聂小雨的电话：“喂，聂经理，你好，我昨晚刚回到项目上，我已经听我们的人说，他们找你帮忙了，项目上的事情也得到了解决，真是非常感谢！” “你这人好没诚意，道谢就一个电话呀！”聂小雨在电话另一头假装生气的说。 “聂经理，这个当然不是，我是先电话向你道谢，另外我载请你吃个饭，当面向你道谢！”柳不凡赶紧补充说。 “这还差不多，那我要吃西餐，你不会介意吧？”聂小雨柔声问。 “这个...当然没问题，我马上去预定餐厅，等下就把位置发你手机上，你看行吗？” 柳不凡虽然有些心疼，但毕竟她帮了自己的忙，只能答应了。 “好的，那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 柳不凡长这么大，也就吃过一次西餐，那就是和郑绮彤那次，现在聂小雨也要吃西餐，这老板和秘书果然搭配，连饮食习惯都这么相似。柳不凡虽无奈，但还是拿出手机开始搜寻西餐厅，找到一家档次和距离都合适的店，先下单预定，然后将餐厅的位置发给了聂小雨，她回了一句“收到”和一个微笑的表情。 中午回宿舍休息时，柳不凡叫住宋天扬，问：“老宋，你最近没事吧？” “没事！” 宋天扬低头淡淡的回了一句。 “老宋，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你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我把你当作亲兄弟一样，你有什么事和我就和我，真的不用藏在心里，也没那个必要。” 柳不凡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不肯说实话，就开始煽情的说。 “你拿我当什么朋友了？”宋天扬反问了一句。 “当然是最好的朋友了！” 柳不凡也没听懂宋天扬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就直接回答说。 “呵呵，最好的朋友？好朋友就是离开招呼也不打一个，家里出了事也不说一声，你这算什么朋友？”宋天扬冷笑了一声，反问道。 “老宋，我...” 柳不凡被宋天扬的话问住了，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没有思虑周全，当时自己也很矛盾，时间又比较紧急，所以就匆匆忙忙的做了决定，选择不告诉宋天扬，现在看来，这个决定不明智呢！ “你说呀，到底是觉得我不够做你的朋友，还是认为我就是一个没用的屌丝，根本就帮不上你的忙呢？”宋天扬冰冷的问。 “老宋，我真的没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柳不凡焦急的说。 “那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老宋，事情是这样的，我离开那天收到了一封家里寄来的的急信，我妈写来的，她说我爸的腿摔伤了，一直没去医院治疗，都很严重了，还有我家里欠账的那些乡邻们，都开始去我家催债，我妈实在没办法了，就希望我回去解决一下。我当时非常着急，都来不及回项目，直接打电话向程总请了假，电话简单向梁博和牟军交代了一下项目上的事情，就赶车回家了，就是这么回事。”柳不凡将事情娓娓道来。 宋天扬听完后，有些动容，之前的冰冷表情也已经消失，但还是有些微怒，就问：“难道向我打个电话，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吗？” “这个是有，老宋，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我当时太着急，想的都是家里的事，那天晚上我不是和你闹得不开心嘛，所以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是真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柳不凡向宋天扬道歉，并做出了解释。 “那你家里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你父亲的腿治好了吗？” 宋天扬听到柳不凡的道歉后，终于不再生气，开始关心的问起柳不凡家里的情况。 “我把自己的积蓄都带了回去，还了一部分欠款，我爸也在医院做了手术，现在基本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了。” 柳不凡简单的说了两件事情的结果，没有提到困难，特别是找马晓娜借钱的事没说，他也不想告诉宋天扬，否则他听了以后，肯定又会生自己的气，还不如等以后自己把钱还给马晓娜，直接了结。 “你身上也没多少钱吧，你又要给你爸治病，还要还债，钱能够吗？”宋天扬担忧的问道钱的事情。 “这个确实不够，所以我只还了乡邻们一部分钱，我已经和他们约定好了，剩下的钱到明年6月份还清，这样我还有时间呢。” “好吧，这样还差不多。” 宋天扬这才叹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