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相遇

    “吁……”黄脸汉子猛地一拉缰绳，止住疾奔的马匹。

    “怎么了，赵二哥？”同行数人尽皆勒马，一名貌似头领的中年男子开口。

    “发现了两条小东西，哥几个待会有口福了。”黄脸汉子呵呵笑着，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向两条玉蛇。

    “姐姐！”听到他的回答，小青心神颤栗。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成为食物的结局。

    白素贞目光紧紧盯着黄脸汉子，身躯紧绷半躬，好似一支正在积蓄力量，随时准备射出的箭矢。

    “哧！”当黄脸汉子距离两蛇不足五尺时，白蛇突兀飞弹而起，落在汉子的脖颈上面，森寒的牙齿顺势咬破了他的脖颈血管，大口大口的吞噬着他的精血。

    “不好，快救人！”游侠头领惊叫一声，右手快逾闪电般抽出胯间长剑，至下而上挑向黄脸汉子脖颈间的蛇躯。

    白蛇松口，顺着黄脸汉子的衣领爬到了他外衣和内衣的夹层中间，找准了心脏的位置，一口咬了下去。

    滚滚心头血不断被吞噬，黄脸汉子的眸光迅速涣散，某刻，他的身躯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再无声息。

    “孽畜！”游侠头领目呲尽裂，一剑割裂了黄脸汉子的胸衣，剑锋直指薄薄衣物下的蛇影。

    吞噬了一名武者精血，白素贞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蛇躯一扭，躲过剑锋，化作一道白光裹住心神慌乱的青蛇，疾速逃往远方。

    游侠头领本想追击，怎奈轻功不济，眼睁睁地望着双蛇逃遁而去。

    “阿弥陀佛，贫僧到底是来晚了一步。”当他怀揣着满腔怨气转身时，却是见到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悲天悯人地站立在黄脸汉子的尸首旁边。

    行走在江湖之中，游侠们最警惕四种人，一僧一道老人孩子。

    “见过大师，不知大师此言何意？”游侠头领郑重问道。

    “你们可是遇到了两条玉蛇，一白一青？”法海抬目说道。

    “正是如此。”

    “妖孽横行啊！”法海双手合十，说道：“施主可知她们去了哪个方向？贫僧定要降服两妖，以慰亡者在天之灵！”

    从游侠头领口中得知了两女离去方向，法海一边借此推演，一边御风而起，继续追击。

    数刻后，一条清澈的山涧溪流中，一道白光顺着流水从上游落下，撞在一块碧清色的圆润溪石上面，分出一白一青两道蛇影。

    “姐姐，那法海追过来了。”就在白蛇被撞的七荤八素间，青蛇神魂示警，抬目望了一眼天空，只见那须发皆白的老和尚凭空站立，闪烁着金光的眸子扫视四方。

    白蛇倏然而惊，刹那间清醒了过来，思维高速运转，推算着脱身之法。

    冥冥之中，仿若有人拨动一下她们的因果线，一道诱人的肉香味自溪水岸边飘来……

    溪水岸边，白骨精盘膝坐在裸石地面，正前方摆放着的一堆干柴，燃烧着熊熊火焰。

    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棍子前端插着一只剥了羽毛的鹳，诱人的香气源源不断地从鹳肉中传出，令人口舌生津。

    “这书生好大的气运！”白素贞深望了一眼白骨精，眸光且惊且喜，竭力调转体内为数不多的仙气，带着小青化作一枚鸡蛋般大小的双蛇玉佩，悄无声息地钻进白骨精衣襟之内。

    “奇怪，怎么到了这里一点感应都没有了？”法海施展神通，将方圆千里扫视了一遍，竟是没有捕捉到双蛇的丁点气息。

    最终，他将目光放到了白骨精身上，降落虚空。

    “阿弥陀佛。”唤了一声佛号，引起白骨精的注意，法海双手合十开口：“施主有礼。”

    鹳肉烤好了，白骨精将木棍从火焰上面拿下，边吃边道：“肉凉了就不好吃了，大师不介意我边吃边说吧？”

    法海顿了一下。因为没有立场去反驳对方的做法，只好无奈笑着：“这是施主的自由，老衲无权过问。冒昧打扰，只是想要向施主询问一下，你有没有见到两条玉蛇，一白一青？”

    “白蛇，青蛇？”白骨精抿了抿嘴，说道：“你是谁，找这两条蛇干什么？”

    “贫僧法海，找她们只为降妖除魔，惩戒罪恶。”

    “罪恶？”白骨精饶有兴趣地问道：“她们犯了什么罪？”

    “肆意妄为，滥杀无辜。”法海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果施主见到了她们，或者知道她们离去的方向，麻烦告诉一下贫僧。若是无法将她们尽快镇压，恐怕还会有更大的麻烦发生。”

    白骨精说道：“我也想帮助大师降妖伏魔，但是我真没有见到什么青蛇白蛇。”

    法海目光紧紧盯着白骨精双眸，见得其中一片坦诚，微叹告别，御风而起。

    “果真是宿命中的纠缠啊……如此说来，刚刚小白和小青路过了这里？”白骨精低头啃咬着鹳肉，暗自心道。

    “她们不止是路过了这里。”就在此时，白骨精脑海中响起一道久违的声音。

    “灵月！”他的精神蓦然一震，连忙心道：“你们突破天道的封锁了？”

    “尽管付出了一些代价，不过还是成功了。”灵月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青两女此刻就在你怀里，以玉佩的形式。”

    见白骨精下意识地就要抬手，灵月急忙说道：“别去触碰。莫要忘了你如今是凡人许仙，不是仙神白骨精，原则上来说无法发现她们的存在。”

    白骨精搓了搓手指，挠了挠鼻子。

    灵月的一句话说到了核心上。他不是简单的重生，而是正在经历命劫。但凡出现丁点意外，导致身份泄漏，诸多势力都会闻风而动，他也就别想着再历劫了。

    “她们受了很严重的伤？”白骨精暗中问道。

    “若是没有外力相助，最快也得三五年才能恢复。”灵月说道。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不暴露我们的情况下，帮助到她们？”白骨精询问道。

    灵月想了想，笑着说：“有啊，布置一场奇遇既可。比如说你找个山崖跳下去，恰巧捡到了我提前放好的舍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