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解惑

    因果线说是线，但却没有实体。

    所谓线，指的是从因到果的这个过程。

    白骨精看不到这个过程，却能够借助着这个过程来推算黑棺人的信息。这就是所谓的掐指一算，在洪荒时代异常流行。

    盘坐于山巅的白骨精闭上了双眼，以自己的大道沟通天道，借助因果开始推演。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他的意志不知穿越了多少诸天宇宙，最终，有一道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唤醒了他的视线。

    视线所及，这里，依旧是花果山，只不过这座花果山并不在东天，而是在东海之畔。并且，和东天花果山最大的区别是，这座花果山中充满了破败的气息，入眼处，满是大战后的疮痍，甚至就连主峰龙脉都碎裂了，巨大的山体上面布满了裂痕，大地焦土一片。

    “你终于来了。”此刻，水帘洞前早已没有了水流，一个巨大的黑棺自洞中飞了出来，悬空在白骨精面前。

    “是的，我来了。以前是你找我，现在轮到我找你了。”白骨精目光熠熠地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还有，这个世界中的真相，比如说，花果山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一幅模样？”

    黑棺内的生灵犹豫了很久，最终长长一叹，说道：“罢了，既然你来到了这里，很多事情也没必要向你隐瞒了。白骨精，你猜我是谁？”

    “不管你是谁，总不可能是这个世界中的我。”白骨精说道：“通过你能够进入我们的世界来看，你也不是我熟知某个人。那么，你是谁？”

    “我的生命来源于七公主，但却不是她的女儿。”黑棺幽森寂冷，虚无缥缈的声音渐渐清晰，赫然便是一道女声：“在这个世界中，你联合西行众人，反抗六圣，在灵山之内，大雄宝殿之中，三藏和小白龙因你而惨死，天篷被太上永世囚禁在八景宫，沙悟净将血刀插进了你的眉心，杀死了你，随后被玉帝带走，不知所踪。至于孙悟空，他被如来粉碎了神魂，将肉身练成了一尊杀戮机器，被封之为斗战胜佛。

    花果山遭你连累，被圣教兵锋屠净，打成了这般模样。你的朋友，你的至亲，几乎全部死在了这场战役之中。唯有，七公主因为拥有玉帝的血脉，被玉帝强行保了下来，没有惨死。

    玉帝将七公主带回了天宫，七公主以死相逼，终于令玉帝松口，将她放逐到了凡间。

    重返花果山后，看着这残破的仙山，想着惨死的亲友，惨死的你，惨死的紫儿，七公主悲痛欲绝，痛不欲生，于是，她打造出了这个黑棺，躺在了里面，陷入沉睡之中。而在她睡梦间，我自她的人格中分裂了出来，占据了这具躯体……”

    “也就是说，你是小七的第二人格？”白骨精微微眯眼。

    “你想杀了我，迎回七公主？晚了。”黑棺生灵说道：“当年我占据了她的躯体没多久，她就清醒了过来。察觉出了我的存在，她不仅没有杀了我，反而要成全我，并且恳求我为她做一件事情。”

    “何谓成全，她又要你帮她做什么事情。”听到这里，白骨精心脏开始阵阵抽搐般的疼痛，强忍着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说，她太痛苦了，无法再待在这个世界中。她愿将自己的神魂力量以及记忆都馈赠给我，独自消亡。她提出的要求是，当有一日，我能够穿梭于过去和未来时，穿越回过去，改变所有人命运。让你，让花果山的所有人，让三藏，让白龙，都不再惨死。我接受了这个任务，所以借助着她的神魂和躯壳成长了起来，最终，成功的穿越了时空。在混沌中，第一次见到了你，警告你，不要去想着反抗诸圣。

    可是我没想到，你到底是没有听我的，依旧走上了这条路，然而结果却在天道的干预下发生了巨大改变，你师尊出现了，扬眉出现了，天道提前降下的功德，导致了悲剧的避免。”

    “那你后来为什么出现，要拦住须菩提，还说他是大逆之人？”白骨精问道。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紫霄和九霄争霸了。”黑棺生灵道：“西游末端的一战，只是毁了花果山，毁了你们。后来，须菩提回来了，发现他最钟意的两名弟子竟然全部惨死在了西行之后，随即怒发冲冠。他想要为你们报仇，可却不是六圣的对手。于是他在一怒之下，迎回了扬眉。

    由此开始，紫霄一脉和九霄一脉漫长的战斗开始了。这场战斗打到了最后，将整个第一重天都打坏了，然后，他们拍拍屁股走了，飞升到了第二重天，却将这个满是疮痍的世界留给了众生。”

    白骨精举目望了一眼花果山外的世界，果真发现外面比这里也好不了多少，都是万里焦土，人烟罕至。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记得你当初说过，在最初的轨迹之中，三藏被剥夺了所有功德，最终只得到了一个旃檀功德佛的果位，在佛门泯然众人，这里的最初，指的是什么时刻，因为无论是在我们的那个世界，还是在你的这个世界，三藏都没有成为什么旃檀功德佛。”

    “如果你们的那个世界没有崩坏的话，如果我们的世界没有崩坏的话，两个世界的三藏都会成为旃檀功德佛，这是最初的轨迹。”棺内生灵说道。

    白骨精抬目望向苍穹：“第二重天是什么情况？在我们宇宙中，第二重天始终没有开启，就连鸿钧和扬眉等人，也都在第一重天内生活着。”

    “第二重天之内同样诞生了众多先天魔神，圣人在其中并非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棺内生灵说道。

    “你去过吗？”白骨精问道。

    “我没有去过，但是多少了解到了一些东西。”棺内生灵说道。

    “第二重天在满足什么条件的情况下才会开启？第九重天和混沌相比，孰强孰弱？”白骨精接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