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虚实
陈宗辞挣了一下,周稚京手已经摸到他衣服里,脸贴在他后颈上。 热。 估摸是被她给传染了。 陈宗辞不做声的拿开她的手,手指力度有些重,指尖陷在她肉里,然后不留情的甩开。 周稚京也不恼,爬到了前面,钻到他怀里去,额头贴住他的额头,对他说:“我好了。” 她身上暖烘烘的,陈宗辞这会觉得冷,他努力克制了,才没有伸手去抱她,只是将她推开,嫌弃道:“臭。” 她一晚上都在出汗发冷,身上有酸臭味也是正常。 她扭过头,自己闻了闻。哼了一声,又缠上去,说:“你也香不到哪里去。” 两人目光相对。 距离那样近,眼睛里就只能有彼此,再挤不进第三个人。 陈宗辞眉头微微蹙起,眼里生出一丝厌烦。 他再次扯开她,转身平躺,不欲与她靠近。 闭着眼睛,呼出来的气,灼烧着皮肤,让他心烦恼火。 单人床铺,两个人一起平躺略显拥挤。 他觉得很不舒服,想要起身去另一张床上,又懒得动。 周稚京大概有点鼻塞,喘气声有点大,一直萦绕在他耳侧,跟外面那只空调外机一样的烦人。 周稚京微微歪头,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气息是沉的。 一只手压在眼睛上,只能看到他微微绷直的嘴唇,颜色偏浅。周稚京看的出神,良久的沉默,困倦感再次袭来,她也懒得动,可不盖被子又有些冷,便不停的往他身上挤。 周稚京转过身,半阖着眼,望着窗帘缝隙外头逐渐暗下来的天色。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掉进了时光的洪流里。 她被冲的东倒西歪,最后时间停止,她回到了那间老旧的两室一厅里,躺在那张陈旧的单人床上。 风扇在旁边呼呼的吹着风,米黄色窗帘遮挡住外面的太阳,知了声很响。 她浑身都是汗,很热,但又似乎很舒服。 她眨了眨眼,最后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梦里真是什么都有。 在梦里,她把宋奎杀了,还挖了他助理和宋枭的眼珠子,丢在地上当炮竹那么踩。 她满身是血,但真的是很开心呢。 只一瞬,她又被拉进了一个旖旎的氛围里。 身上热气腾腾,好像有人在她身上塞进了一颗火球,滚边她的全身,烧的她难受不已,心痒难耐。 她豁然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漆黑一片,只觉一只炙热的大手压在她脖子上,手指若是再用力一点,便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用力扯了两下,扯不开。 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紧跟着,耳边就响起男人含笑的声音,“醒了?” 她鼻子堵着,只能用嘴巴喘气。 可一张嘴,男人的唇就覆上来。 深切的纠缠,让周稚京短暂的缺氧,使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酥麻之感,一点一点遍布全身。 席卷着她,再次跌入时光里。 虚实交错。 十指紧扣。 汗水侵湿了发丝,一缕一缕的黏在身上。 虚实混沌,让人无尽的放肆。 放肆到荒唐。 两人在这简陋的旅馆里,睡了足足两个晚上。 翌日清晨。 各自洗过澡后,下了楼。 下午两点的飞机,现在过去应该刚好。 天公不作美,下了大雨。 老穆把车子开到门口。 周稚京仍鼻塞,裹紧身上的衣服,站在陈宗辞的身后,挡掉一点风雨。 她身体还有点泛酸,垂着眼帘,视线落在他笔直的腿上。 车子过来,陈宗辞买了把伞,侧了下身,提醒她,“走了。” 周稚京往前,与他并肩,双手很是规矩的抱着自己。 伞有点小,两人不可避免要贴在一起。 老穆下车来开车门,周稚京先上车,老穆接过陈宗辞的伞,见两人坐好,才关上车门。 车上无人说话,只噼里啪啦的雨声。 乌云压顶。 九州是个多雨水的城市,一旦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冬季湿冷。 周稚京晨起时,还有点精神,现在又变得恹恹无神。 侧身靠坐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雨幕。 当车子骤然加速,旁边开始有黑色商务车刺破雨幕超上来时,周稚京察觉出不对劲。 她扭头的瞬间。 车子一个急刹,两人均是一起往前,安全带牢牢勒住身体,磋磨着脖颈处的皮肤生疼。 他们的车子被几辆车逼停在了高架桥上。 紧随而来一辆商务车。 一身黑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就站在车边,朝着这边看。 男人扬了扬下巴,便有人撑着伞过来,打开了车门,邀请陈宗辞过去聊一聊。 周稚京看出去,认出那人,是宋家小老四宋修诚。 周稚京只有他见过三次,每次都只是简短的打个招呼。 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但仔细说起来,周稚京还是要感谢他的,若不是他提醒,周稚京如今可能已经成了宋奎的囊中之物。 陈宗辞下车。 两个人男人旗鼓相当,面对而站。 隔着距离和大雨,周稚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但看起来气氛并不好,两人面上均无表情。 片刻之后,陈宗辞自顾走进了雨幕里,回到车上,车门甩的很响,冷声对老穆说:“开出去。” 其他车都还围着。 老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提醒了周稚京坐稳,旋即车子发出响亮的轰鸣,将这雨幕刺破。 周稚京抓紧旁边的扶手,无论外头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她都保持镇定,只是面色越发的苍白。 宋修诚仍站在车边,观赏着车辆之间的碰撞,远处有交警赶来,他打了个手势,转身上车。 紧逼着陈宗辞的他们的车子,一并退开。 老穆的车子得了空隙,便立即飞驶而去。 这是宋修诚对陈宗辞出尔反尔,背刺他的一点教训。 事情发生时,宋奎的人也已经到了附近,被堵在了高架桥下面。 有人徒步上了高架桥,拍下两人对峙的照片,发给了宋奎。 宋奎撤了自己的手下。 陈宗辞他们顺利抵达机场,没过多久,飞机起飞。 九州落到了脚下,周稚京额头抵在窗户上,往下看,看到最后头晕想吐。 她便闭上眼睛睡觉。 她身上还有点低烧,吃了药之后,睡足了两个小时。 睁眼飞机已经落地海荆市。 陈宗辞问:“小叔在医院,你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回家?” 周稚京如梦初醒,说:“医院。”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